回家
回家
席酩开门进来,手里拿着饭盒。 他拨开被子,露出孟鸢布满红晕的脸,疲累又餍足。 目光落在她微敞的衬衫领口,肩颈处一块微红肿起的皮肤上留着他的牙印,那是她的腺体。 他抚了抚她的脸,轻轻叫醒她。 “先吃点东西再睡。” 孟鸢睡眼惺忪,一见他就露出甜腻的笑,伸手揽过他接吻。 席酩的心脏抨撞着胸腔,长久以来的空洞似乎正在被填满。 陷入沉溺之前,他及时叫停,打开饭盒里的清粥,舀过一勺送到孟鸢嘴边。 她却不张口,不满地看他,“我不要这样喂。” 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 孟鸢很爱接吻。席酩在第一次就知道。 一份粥喂得艰难,大多数时间都在接吻。席酩作为清醒的一方,明明情动不已,还要克制着顾及孟鸢的身体。 喂完食物,孟鸢缠着席酩,他去哪里她都像影子一样跟着。 席酩有些无奈,发热期的Omega会从身体到心理都依赖自己的Alpha。 低头弯了弯唇,其实他从心底很享受孟鸢黏着他。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席酩在基地的宿舍,这里Alpha太多,他不情愿让发情期的孟鸢待在这里。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孟鸢仰着脸对他笑,声音又轻又绵,“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席酩心里浓烈的情绪快要将他撕裂。 他一边高声质问,那你当初为什么故意丢下我,六年不来找我? 一边无法抑制地为她的话心动,沉溺在她的爱意里无法自拔。 席酩的家在距离基地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 一栋两层的小宅子,看起来有些年头。屋后有一片菜地,能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有打理过,几株茎叶菜长得一米多高,缠绕着杂草藤蔓。 屋内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日常用具都有。 “这就是你的房子啊。”孟鸢一边打量,一边喃喃出声。 “是一位战友留给我的,他牺牲了。” 孟鸢想起来边城在打仗,抿一抿唇,懊恼自己提到席酩的伤心事,“对不起。” 席酩并没有介怀,弯唇对她笑一笑,“不用在意。” 孟鸢坐在沙发上,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蝉在喑哑嘶叫。 席酩递给她一杯水,抚着她的膝盖半蹲下来,仰脸看她,“你在家里待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孟鸢这次来边城,本打算当天往返,没有带多的换洗衣物。 发热期的Omega不方便外出,一旦不小心泄露信息素,会引起其他Alpha的注意,如果遇到自制力差或者不怀好意的Alpha,会非常危险。 孟鸢顺从地点头,“我等你回来。” 席酩走后,孟鸢一个人坐着喝水。一杯水见底,他还没有回来。 孟鸢有些焦躁和难过,她明白这是发热期Omega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依恋心理。 为了缓解情绪,她打算去后门走走,那里有一片荒芜的菜地。 孟鸢在大学时选修过花卉种植,星雅学院专门设置给Omega选择的公共课不多,这堂课几乎是所有在星雅学院就读的Omega的必选课。 种花与种菜应该有共同之处吧?孟鸢心想,毕竟都是植物。 这些菜都太老了,没法食用,干脆把地清理出来,重新栽种一批。 孟鸢说干就干,直接上手拔除杂草。屋檐下放着镰刀和锄头,她先用刀把过高的茎叶菜砍断,又用锄头挖出土里的根茎。 席酩回来的时候,就见孟鸢蹲在屋后的菜地里忙碌,那片荒地已经被她清理出一小块。 因为长时间在外出任务,他在这片地里随手撒了一把种子之后就任它们自生自灭,后来回家时惊讶地发现竟然生根发芽活下来。 但他没有时间烹饪,他总是匆匆睡一晚就回到基地,家里已经许久没有开火。 席酩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孟鸢做得越来越熟练,专注得都没有发现他回来。 他在她身边蹲下,脸上露出笑意,故意问她,“在干什么?” 孟鸢被他突然出声吓得一抖,一见是他,立刻惊喜地笑出来,“你回来了!” 她故意耸一耸鼻子佯装生气,“你笑起来多好看啊,见面那天对我那么凶,以后不许这样,只能对我笑,不许皱眉瞪我。” 席酩笑得更开,眼波潋滟,晃得孟鸢挪不开眼。 他点头答应,“好。” 牵起孟鸢沾满草屑泥土的手,从背后圈住她,仔细搓洗她的手指和手心,“我买了一些衣服,你先试一试。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没有主城的衣服好看。” 孟鸢毫不在意,偏回头亲吻他的下巴,眼里一片真诚,“你买的我都喜欢。” 席酩面上不显,可眼里的喜悦和爱意快要满溢出来。 “你不回基地吗?” 孟鸢突然想起来,席酩看起来很忙,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陪着她。 席酩低头埋进她的脖颈间吸闻她的味道,声音闷沉带笑,“我请了假。有家室的Alpha,可以在自己的Omega发热期间申请一周的假期。” 他有意无意地强调自己是“有家室的Alpha”,莫名想要炫耀,总算理解基地里结婚的战友,在休陪同假期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沾沾自喜。 “那我换衣服给你看?” 边城的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主城,在服装的质量和款式上也有着明显差距。 这些衣服虽然比不上孟鸢自己买的名牌,但很明显席酩用心挑选过,每一件都兼顾舒适和美观。 孟鸢没有看价格的习惯,但她知道边城的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与主城不在同一层次。她看向吊牌,这些价格已经接近于主城的中档消费。 “这么贵?怎么花这么多钱?” 孟鸢皱眉,她知道这些价格在边城已经是奢侈品范畴,席酩还一次性买了这么多。 席酩对她安抚地笑一笑,“没花多少。” 孟鸢故意揶揄他,“听起来你很有钱。” 席酩不置可否。他的收入在边城算较高一档,平时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几年下来攒了一些积蓄。但在孟鸢面前,他哪里算得上有钱。 孟鸢不等他回应,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脱下外衣。 席酩瞬间瞳孔紧缩,气息变重。 理智告诉他非礼勿视,但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挪不开眼睛,还试图给自己找理由:他们是合法夫妻,她是他完全标记的Omega。 孟鸢把席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暗自窃喜,她当然不介意,甚至是故意。 一口气将所有的衣服试完,每一件都与她的尺寸完美适应,孟鸢又惊又喜,“你怎么挑得这么准?” “我...” 席酩难以启齿,因为她的每一寸都被他精心丈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