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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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讨厌高中同学聚会这种场合。 成功人士的话里话外总带有隐隐的炫耀;当初不喜欢的同学现在是全场焦点;相熟的闺中密友现如今与别人更要好。 以及,不论现在多像一个社会人,都会被翻出来说思春期时的蠢事。 男人们在另一边,能听到一些嗡嗡的低语,偶尔有几声清晰的笑声。我们这边女人们坐了一圈,聊来聊去还是这些无聊的感情话题。 “记得你那时候可喜欢日向君了!”有一个喝醉了的女人大声嚷嚷。 “……”我矜持地抿抿嘴角,“是这样吗?过去太久我都不记得了。” “就是的!你忘了吗,那时候你还和班长说想要和日向君一起值日,和我换了值日顺序呢!” 她的声音太大,男人那边也转头看过来,我只好敷衍地回答“可能吧”想要拉她坐下,目光却不经意对上日向略显错愕的橙色眼眸。 我心里一紧,还是自然地将视线挪开,装作没有注意到他。 其他人也开始劝喝醉了的女人,好容易把她安抚下来不再继续传唱我年轻时对日向可歌可泣的暗恋故事。 我终于松了口气,表面应和她们地微笑点头,心里的火气却止不住地上涌,灼灼地从胸腔一路烧到嗓子眼。 早知道会变成这种局面,一开始就不该因为群里日向说他会参加同学会而冲动报名。 喝醉了就可以这样口无遮拦地说出别人的隐私,喝醉了就算犯错了也不会收到指责!怒气在胸口来回翻腾,又冲上大脑。最终我将原本不打算在同学会喝酒的计划抛到脑后,头脑发热地拿起桌上的啤酒杯,一饮而尽。 同学会结束后我打算一个人去搭电车回家,没想到日向却光明正大地跟了我半路。 如果是平时的我,肯定会无视他自己回家,然而喝酒后的大脑确实有些冲动,我竟站住转回身直接问他:“日向君跟着我做什么?” “啊……”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看了我一眼又别开一些视线,“你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 “我很安全,不需要日向君浪费时间送我。” “不会浪费时间……” “那你去巴西之前就那么忙吗,没有一点时间提前通知我一声?” 看到日向明显变得惊讶的表情,我懊恼地抬手抵住额头。今天真的是糟透了,完完全全的糟透了!不应该喝酒的,也不应该和日向翔阳见面。 “抱歉,请当做我什么都没说,”我在他出声之前抬手阻止他原本想说的话,“日向君自然没有任何义务做这些事,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请不要在意。” 我今天就不应该来参加同学会! 我深深吸气,不想再和他说话,转身就走。 “当时没有告诉你……”身后传来不是很响,却清晰的声音,“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没办法和你告别。” 我想我不应该停下脚步,而是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然后回家,然后一切按部就班。 可我还是看到了他暖融融的橙色短发,和亮得发光的眼睛。5年过去,他的五官坚毅许多,皮肤也晒黑了,只是羞赧的表情还一如以往。 他说:“我喜欢你。” 自作主张地离开,然后自作主张地告白,这些人都是一个样,只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胸口的那团火气越发灼热,我带着怒气大步走向他:“然后呢,难道我必须要接受你的告白吗?” “我不是这个……” 我拉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有清冽的薄荷糖味道。他在聚会上没有喝酒,想必是运动员保持身体状态的需要吧。 重要吗?不重要。 “既然你喜欢我。”我放开他,脚后跟站到地面。 酒精绝对是文明社会的毒药。 “那就做吧。”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旅馆。日向或许被我的大胆发言吓到了,愣愣地跟着我开房进门,现在的他站在打开的门外,耳朵红成一片:“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将脱下的外套扔在了房间的沙发上,见他犹豫的样子,心底的火越烧越旺:“没关系,日向君,不用在意这些的。 “你大可以走,就像5年前一样。”我想我比自己以为的更在意这件事,何况他那样的解释弄得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一方。 也是,他本就没有想我解释的必要,我本就是无理取闹:“你不用在意这些,世界上不止你一个男人,不是你,还有别人。我喜欢谁都行。你不想做,我可以找别人,对面便利店的营业员也可以……” 日向走进来带上了门。 “我不是不想。”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一把头发,才把有些闪躲的目光放到我身上,“我怕你只是一时的气话。” “日向翔阳,或许你离开太久忘记了吧?” 我怎么又提起来了!之前已经重复好几遍了。 “我已经成年了,不是高中生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究竟有多在意这件事?我内心还在挣扎着,直到被温热的躯体紧紧裹住才回过神。 头顶传来湿热的呼吸,还有略哑的声音:“抱歉,这次我不会离开了。” 不知道这个吻是谁主动的,也不知道日向在巴西是否练习过吻技——没有对比自然也无法区分他的吻技是好是坏——他的动作很温柔,先是轻抿我的嘴唇,然后像小狗一样探出舌头舔吻,在我放松牙关后长驱直入,不断勾弄我的。 薄荷糖的味道比之前更浓了。原本就受酒精影响的大脑更加迟钝了。 运动员的肺活量显然比我好太多,轻微的窒息感让我想后退躲避,才注意到到横亘在背后手臂的坚硬炽热。等到迷迷糊糊地躺到床上,双腿被他用膝盖顶开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也和日向一样。 我还在把他当做5年前可爱又有点傻气的日向,忽略了眼前的人满身的男性荷尔蒙和侵略性。 他的双臂撑在我的头两侧,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如果弄疼你了,要告诉我。” 这样的神态与语气,又让我将他与以前的模样联系起来。不过以前还是现在,其实也不重要吧?我只是有点害怕那漫长的虚无,想用身体去确认,他真的回来了而已。 我拉住他的衣领,侧头咬上他的颈侧:“那就弄疼我吧。” 他闷闷地轻哼了一声,但从小腹触到的硬物反馈来看,不论这一口咬得疼不疼,他至少是喜欢的。 他应该也感觉到我发现了这件事才对,却没有高中时那样惊慌害羞的反应,反而有条不紊地托住我的后颈。而被他用带着茧的粗粝掌心抚摸后颈时,有细微电流由此而生,飞快地在躯壳中流窜,最终酸酸涨涨地汇聚在小腹。 他的手好热,被他抚摸过的位置像是烧了起来;他的身躯好热,贴上来的温度高得惊人;他的唇舌也好热,烫得我口干舌燥。 不断攀升的热意似乎在融化我的意识与筋骨,只能配合他软软地抬起双臂任由他推起我的卫衣与内衣,他的掌心摩挲着一寸寸地贴上胸前的乳rou,轻轻揉捏。面对他的进攻,我溃不成军,举手投降。 可是太舒服了。 不知道性爱的前戏是否有什么手法,我只觉得全身都是敏感带,被日向触碰到就会战栗着产生酥麻的快感,想要他再多一点,再粗暴一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我的想法,他加重了力度。 “嗯……”突然的刺激让我没能克制住,哼吟出声。 “抱歉,我弄疼你了吗?”他连忙收回手,情欲未褪的脸上满是无措与关心。如果不是他仍顶着我,我肯定会误以为他是真的不含任何欲望,真的只是在关心我。 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是为人着想的大好人,元气活力的小太阳,尽管我不介意,他也不会做得太过吧?眼前人方才镇定自若的姿态一下被戳破,与5年前他的形象逐渐又融合了起来。 我坐起身,他便马上后撤退让,我只好拉住他的衣领。我的双手绵软没有什么力气,他还是顺从地跟随力量侧过身,被我推倒在床上。我跨坐到他的大腿根部:“有些疼痛我会喜欢。” 宽大的卫衣滑落到腰间,但推上去的内衣束缚在腋下,十分不舒服。我将手背到身后解开内衣后面的扣子,交叉双手拉住衣摆将上身的衣物一并脱掉。听到了他霎时变得粗重的呼吸,以及感受到隔着布料的凸起物的跳动。 手心按上他的小腹时,他的呼吸滞了滞,自己的举动能够挑动拨弄他欲望,这一事实让我有了很大的成就感。而既然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性事,尽管带着未褪怒气的懊恼与冲动,我还是希望能让他也觉得舒服。 虽然不论怎么说,多年未见的男女趁着酒意一起滚到床上各方面来说都和理性扯不上关系,但我扯开日向外裤的抽绳、拉下他的内裤解放被束缚的性器后还是记得拿了旅店床头柜上提前准备好的安全套,对着使用说明辨认好一会儿才按照步骤cao作。 日向这会儿像是完全被蒸熟的大闸蟹,全身红得要命,双手无措地向我伸来又顿在空中,不知是想要阻止我还是想要接替我的工作。戴上安全套之后,我感受着腿间的热意,保持着跪坐的动作更贴近一点,慢慢上下蹭动。 日向轻哼一声,看着我的眼睛湿漉漉的,结合充满情欲的绯红眼尾来看,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我就欺负你怎么了日向翔阳!我莫名气涌上头,站起后脱下百褶裙与内裤,又跨坐回去。 我扶着他的性器对准位置后慢慢沉下腰,腿间早已潮湿一片,润滑没有问题,但还是卡在了开头。 “……这样会受伤。”日向发现我有不管不顾坐下去的趋势,马上撑起身体托住我的腰,将性器退出去,“我来吧。” 明明是照顾我的行为,我却下意识地想:呵,日向翔阳,你很会嘛? 不过很快我的想法在他手指的勾弄下被快意冲得支离破碎,只能在他增加手指前低声问“会疼吗”时咬着他的肩膀呜咽地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泣音。在床上我肯定不是一个持久的人,很快就被他送上高潮,在绷紧身体后又全身酸软地靠在他肩上。 日向则任有余裕地抚摸着我的背问:“会难受吗?”仿佛用热得发烫性器硌着我小腹的人不是他。我又被他这样的态度惹得有些恼羞成怒,强撑着直起身体,不顾他担心的表情,硬是直接一坐到底。 他闷哼了一声,又慢慢吸气,按着我腰的手又用力几分,低低地在我耳边喘着气:“先别动。” “……哼。”我表面维持着同意了他请求的姿态,实则被他的性器涨得腿麻,根本没有力气动。仅仅是调整了跪坐的姿势,就被磨得全身发软,好不容易才能挺直腰杆。 我被他拉着迷迷糊糊地接吻,感受他绷紧手臂肌rou的双手在我身体上游走,被撩拨得心里痒痒,觉得这会儿的休息已经积攒了一些体力,在他按住我后腰准备挺动时适时出声:“我来。” 日向翔阳,别以为只有你长大了。我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地想。 他还是松开一点力量,用行动表示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完全做不到AV中女上位时女优们的频率,磨蹭地起身又坐下,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又热又硬的性器抽离,复又挤开软rou一寸寸楔入。酸软的麻感在一次次抽插中一点点积累放大,到后面我只觉得大脑空空的,刚高潮后没多久的身体再一次被快感淹没。 原本就不够浓的醉意与高潮的余韵一起褪得差不多,不过我没对这场意外后悔,毕竟这场性爱由我为主导这一概念还是让我难免沾沾自喜——然后我发现紧紧抱着我的日向,还硬着。 “翔阳……”我顿时无措起来,“你觉得不舒服吗?” “抱歉,”他灼灼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窝,“这样不够。” “这样”是哪样……他是在嫌我的技术差吗?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就感觉身上一重,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脑后被日向塞了一个枕头。我刚想说话,他又密密地吻了上来,黏糊糊像是撒娇的小狗。我被他亲得有些迷糊,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脱了衣裤,一直到被一双大手扣着腰、被性器抵着才有些回过神。 日向是撞进来的,又快又猛,我被剧烈的快感刺激得全身发麻,下意识地扭动身体想要后退又被他拽回去,撞得更深。我实在无法承受那样猛烈快速的顶弄而产生的灭顶快感,却被他紧紧箍在原地无法后退一丝一毫:“……慢一点……太快了,呜……翔阳……轻一点……” 他果然和5年前不一样了,至少那时候我哭着求他的话他绝对不会一边絮絮地说着“抱歉”,一边又丝毫不减速度地欺负我。 到后来我已经记不住自己高潮了几次、在他的肩膀上留下几个牙印,在他射完之后被他禁锢式地抱着也不想挣扎。全身又酸又痛,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现在我才有点后悔自己酒后冲动招惹了他,也开始反省自己先前过于大胆主动的行为。但是前半段——好吧,小半段——是我预想中的性爱,我不能自己爽完之后就枉顾他的欲望。何况后面不能说不舒服,只是我的体力没那么好。 不对,我肯定没有后悔。我是成年的大人了,绝对不会借着醉意发疯之后对自己酒后的行为不负责任,我没后悔。 但我还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不敢去看他的神色,这会儿羞耻心才姗姗来迟地找上我。 日向会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人吗?或者觉得我不可理喻又体力不好,技术还差?胡思乱想着,我又突然意识到他的臂膀比以前宽阔了许多,再加上先前他在床上的行为—— 他果然是长大了。以前的日向才不会这样乱来……又色气。 日向低声叫了我的名字,我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嗯?” 他后退一些直视我的眼睛,声音带着纵欲后的哑涩缱绻:“可以……” “唔?” 他抓抓剪短许多的头发,像是下定决心后面对我,笑容爽朗中有一丝闪躲的羞赧:“可以再来一次吗?” “……” 想起来了。 “体力妖怪”这一点倒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