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陆贰 / 世道不公
壹陆贰 / 世道不公
壹陆贰 / 世道不公 随着温度升高,花枝心中烦闷,起先只是胃口寡淡不爱进食,后头开始反酸,饭桌上才闻着味儿便开始呕吐。 请了白大夫来看,说是孕前期太顺利,如今才有了反应,再加之有些受热,需得清热解暑。只是因着怀孕,许多药方都不能开,只能用忍冬煎水,每日饭前饭后饮两杯。 一月后肚子更大,脸却小了,春桃只得嘱咐厨房换着法儿做吃的。 她也越发娇气,一时想吃冰元子,一时又想吃烤乳鸽,还得去特定的店铺买,不然便要闹脾气。所幸桑梓脚程快,大多时候都能赶着买来。 每每解了馋她便觉自己胡闹,往日分明不是这般。这时桑梓便将人抱坐在怀里哄,告诉她,她是主君,想做什么都可以。 因着迟到的孕期反应,桑梓不再缠着她,每日按摩也是规规矩矩,只有花枝实在忍不住时才用手和嘴为她纾解。 转眼秋橘便临盆,花枝本想去看看,在门口听见她凄厉的叫声吓得腿软,匆匆回房。 春桃和如桢被她安排去帮忙,只有桑梓跟着,见她倚着床架默默掉泪,便猜她兴许是被吓到了。 他将人抱到桌边,倒了温水送到唇边让她喝。 花枝哀哀地望他一眼,含泪别开脸,好不可怜。桑梓自己含了水,捏着下颌给她渡过去。 她眼角还挂着泪,小声嘟囔,“我自己喝。” 待她喝了水,桑梓才问,“被吓着了?” 她撇嘴,眼泪又要掉下来,“我先前不知生孩子这般吓人。” “怀孕已这般苦,生时竟要痛成这般。”说着她又开始哭,“明明为养育孩子女子受这么多苦,却连立户继承家业也不能。” “分明!分明是女子在传家!” 近来她吃够了孕育孩子的苦,再想到自己受这些苦的初衷只是为了守护家业,不由得便有了这些想法。 桑梓安静听她诉苦,随即安慰道,“姑娘所言甚是,世道不公,女子卑贱,姑娘亦因此受苦。如今姑娘寻求破解之法不易,莫要再伤身伤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心间竟有一股莫名的沉郁。 花枝盯着他,带着哭腔开口,“我很怕痛的。” 桑梓想要继续安慰,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却无法替她承受分娩的痛苦,竟只能说一句:“我会陪着姑娘。” 他第一次感到无力,便是受伤醒来发现自己失忆时也不曾如此。 “可我还是会痛啊。” 桑梓把她揽进怀里,抚着脊背一点点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枝枝很勇敢,一直以来辛苦了。”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花枝想起父亲与母亲,顿时心口泛酸,呜咽着抓紧他的衣服,任由他一下接一下的拍着自己。 哭到后面她累了,让桑梓抱自己回床上,睁着眼却睡不着。 直至春桃来回话,说秋橘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她才将憋着的那口气顺出去,拽着桑梓的衣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