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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倾的手颤抖无措,一向理智的头脑在这一刻混沌一片,他将手中的东西扔给站在对面的红衣男子,目光扬起一丝淡淡的漠然,“你应该知道,弄月从不离身的东西。”孤雪一把接住那块冰蓝色的璧玉,冰红的眼眸猛然睁大,体内的疼痛在这一刻全部忘记,“幻水寒!”圣洁湛蓝的纯澈,融汇两个人之血的幻水寒璧!自幻水寒复苏的那一刻起,弄月便从未将这块璧玉遗落过。他说,这块璧玉里有雪儿的温度,他一碰就能感受到。他说,这块璧玉融合了他与他的血,他一生都要不离左右,永不丢弃!月……那一日,自己说了太多狠心的话,并且还决绝无情的离开,那只妖精会不会不知所措,会不会难过……忽然,趁孤雪失神之际,两道黑色的身影从白衫男子身后飞掠而过,欲要抓住石台之上的赤龙图。赫连孤雪瞬间反应过来,他一脚踢向石台,伴随着石的破裂,赤龙图被抛向空中,与四周绽放升腾的水浪一同淹没在暗色的天际。红衣男子足尖一点,旋身飞跃而上,飘扬的火红长发闪烁着邪美的嗜血气息,火红的绸缎从袖中飞窜而出,叫嚣着割裂灵魂的狠绝,缠住两个黑衣人的脖颈,手腕一翻,搅断了他们的头颅。须臾之间,七条尖刃的钢链宛如迅猛的长蛇,在暗空中交织成网,向妖红飞射而去。赫连孤雪后仰,白玉笛抛向空中,冲天而起,划过暗淡的天幕,七条钢链急速回旋,绽放着鬼神般令人惊骇的光芒,电闪激光,刺目如鬼魅,妖红的刺芒同七条钢链交织成一团团绚丽的画面,洒向整个暗夜。疾风飒然,回光闪烁,凝光如练,缠缠交织,抛向空中的白玉笛在刹那间射出千条剑刃,奔腾呼啸,万丈齐发。赫连孤雪悬空倒挂,掌中的血色光束与千条剑光从四面八方直贯钢链。“碰——”一声震破湖底的巨响,七条交织成圈套的钢链全部被挑落空中,骤然断裂。“你竟然……还能使出创神九式!”一个黑衣人惊恐道。冰红的眼眸微眯,伴随着七声惨叫,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全部被碎体断尸,被湖水吞没。只是短短的瞬间,清澈的湖水被渲染了一片猩红。“哈哈哈……赫连孤雪,中毒的滋味如何?”“暗夜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遍布暗空,仿佛鬼影一般的黑衣人一把抓住即将被湖水淹没的赤龙图,黑白分明的长发像是恶鬼的催魂符,与妖惑的火红形成鲜明的对比色。“你输了,赫连孤雪,这场布局,你输定了!”“是么?”赫连孤雪的唇角勾起一丝邪魅妖冷的笑意,满是轻蔑与嘲讽,“那我们就试试看。”须臾之间,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破之声,暗夜冥刚抢夺的赤龙图竟然从内部炸开,冲天火光决然腾起,淹没了黑衣鬼影以及潜伏在周遭的百名暗河死士,血rou横尸,惨绝人寰,浓烈的血腥味吐出死亡的阴冷毒辣!竟然是隐藏着炸药的假图!赫连孤雪邪冷的笑出声,似是邪恶的曼珠沙华,绽放着妖孽的罪恶。我输了,你们这些人同样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疾风还未退去,暗夜凉彻心扉。一阵接一阵刺痛骨骼的冷气划过赫连孤雪浑身的经络,他从宫中落下,直至倚住身后的石柱,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云倾,你竟然与大暗河的人合作……”赫连孤雪紧紧的抓住胸口,撕裂般的冷痛令他顿时间头晕目眩。冰红的眼眸溢出魔性的嗜血邪气,冷汗一滴滴的滑落,赫连孤雪一把掐住慕云倾的脖颈,那种决然的冷酷根本没有一丝的感情。“最后问一句,你为何背叛弄月?”慕云倾淡漠轻笑,根本不把死亡看在眼里,“因为我不想让他拥有你。”红眸中的狠绝凝滞了片刻!白衫男子一把扼住孤雪的手腕,似是要加重他手中的力道,笑意如同柔化的羽,“孤雪,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慕云倾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孤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瞬间转身,与向他袭来的掌力再一次决然碰撞!殷红的鲜血顺着孤雪的唇角蜿蜒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滴一滴绽开。刚才的炸药竟然只炸掉了他的左手,鬼影仿佛是浴血而来的修罗死士,面部血色的斑纹呼啸着饮血的渴望。“没炸死我,赫连孤雪,你是不是很失望?”赫连孤雪邪魅冷笑:“已经足够了,废掉你的左手,你恐怕再不能使毒了。”暗夜冥满是愤恨的眯起眼眸,这只可恶该死的妖孽,他是故意要废掉他专会使毒的左手!赫连孤雪扬起精致的下巴,苍白如晶的妖魅容颜令人震撼的都不忍让人多看一眼。“暗夜冥,没有了左手,你就等于是个废人,因为你的右手根本毫无用处!”仿佛毒刺的冷眸直视着黑衣男人,永远都是从不落败的骄傲。无论受过多重的伤,无论忍受着怎样的煎熬,那双冷傲孤绝的红眸从未有过改变。没有人知道赫连孤雪此时此刻,体内究竟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折磨,最后的防线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垮掉!月,我今天帮你废了这个男人,他今后再没有能耐使毒害你了!“呵呵……XXXX憧圈套,赫连宫主,竟为了弄月还憧毙了。”暗夜冥的唇角勾起一丝冷漠讽刺的笑:“冰雪聪明的赫连宫主,竟然为了一个根本无法得到的人痴狂到这种地步,连陷阱都心甘情愿的往里面跳,真是令本尊好生见识。”赫连孤雪冷冷一笑,他转身看向慕云倾,根本不理会暗夜冥的话,仿佛黑衣人在他眼底根本不存在,“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句话,回答我一句就好。”慕云倾轻闭着双眸,根本没有勇气看那双红瞳一眼。孤雪,明明知道是圈套,可你依旧执意来证实,是不是?孤雪,你竟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赫连孤雪的身体近乎崩溃的边缘,但他依旧是尽量把持着自己的身体,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他拽起白衫男子的衣襟,凑近他的耳际,体内喷薄的血气与冷痛让他的呼吸都不稳了……“弄月他……不在大暗河是不是?”慕云倾撕咬着嘴唇,此时此刻他多想抱住面前的人,就算是奢来的,也抵过日日夜夜的思念。但他不能!不沾任何情感的脸将复杂的情绪近乎完美的隐藏,当慕云倾点头承认的那一刹那,他清楚的听到了如释重负的喘息声……孤雪淡然的笑出声,鲜血止不住的从薄唇中溢出,你这只妖精没事玩什么失踪,害的我为你担心了这么久……胸口的疼痛撕裂着他的身体,那抹妖红终于卸下所有的负荷沉重,无力的坠落……慕云倾刚要接住倒在他面前的人,岂料暗夜冥抢先了他一步,仅用一只手臂便将红色男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神中在顷刻间流转着复杂交错的情绪,似恨、似恋……这个骄傲、从不落败的男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宁肯踏入陷阱,也要为证实最后一个答案才肯安心……血色的斑纹从面部退去,暗河冥看着他日日夜夜幻想的面孔,回想着他痛恨的名字,那种旁人看不出的情感从眼底弥散,嘶哑的笑声再次响起:“赫连孤雪,你竟然也有今日……”为了那个妖邪的男子,你竟然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黑色的身影一闪,伴随着狂野的笑声,暗夜的血色在妖红的离去中暗淡无光。两个时辰前,暗河弟子打听到弄月整整失踪了三天三夜,根本找不到一丝留下的痕迹。一个时辰前,慕云倾告诉赫连孤雪,弄月之所以不知所踪,是因为被困在了大暗河,交换弄月性命的代价,就是赤龙图。一个时辰后,赫连孤雪孤身一人前往他本就预知的陷阱,废掉了暗夜冥,残杀了所有暗河弟子,只为得到一个让他终于可以沉落心底的答案。弄月的失踪与大暗河毫无关联。心落了,任务完成了,他就可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在乎了……轻咳声响起,持续不断的似要将肺部咳出浓血,慕云倾缓缓的半蹲下来,再也无法掩饰心痛的灼伤。孤雪,弄月在你心里,是不是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孤雪,你从未输过,输的是我……第一百四十一章血夜妖罗(二)“教主究竟去哪里了?”“教主已经整整失踪五天了,教内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唯独不见教主的身影。”风行无泪剑眉敛眉,“段长老死在阁楼里,是教主下的手么?”月魂一脸惊慌担心:“可是阁楼里并未见教主的身影。”星魂猛然抬眸:“难道说……教主落入了大暗河宫?”“不会的。”月魂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慌,似是在说服自己,“若真是如此,赫连宫主不会不管教主生死的。”“你就这么肯定?”星魂的脸色开始变的冰冷,“自天地盟被洗劫过后,赫连宫主从未来过,倒是前些日子蝶澈总是来打探教主的消息,若他真关心教主的生死,为何自己不来?”“更何况前几天,我在玄天阵附近,发现了大暗河宫的幽冥死士。”“说不定……赫连宫主有什么意外事情不能来,所以才派蝶澈过来的。”月魂的声音越来越轻。风行无泪淡淡道:“赫连宫主已经近半个月没踏出傲神宫一步了,就连琊火境都已被封闭,不准外人进入,实在诡异。”星魂一惊,“你是如何知晓的?”风行无泪不再答话。星魂不再理会,便转身离去。“你去哪里?”“大暗河。”“星魂,你竟敢违抗教主命令!”月魂冷冷道:“教主吩咐过,若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自行前往大暗河一步!”“我等不了了!”彼时,一股冰冷异寒的气息从几人身后逼近,只见一妖邪男子缓缓从阁楼里走出来,随之而来的一声震天巨响,整座阁楼在他离开的后一秒化为了废墟尘土。“教……教主。”月魂不可思议的望着伫立在他们面前的妖邪男子,似是惊喜,却又有一种慕名的恐惧蔓延心底。阁楼里除了死去的段辰外,他们根本没有探查到任何人的痕迹,弄月是如何从阁楼里面走出的?又为何毁掉阁楼?然而令下属们最为惊恐的,是弄月的神态。几日不见,他们的教主好像变了一个人,妖紫的眼眸弥漫着淡淡的血红,邪魅狂野,风华容颜再没有颠生的笑痕,而是刺入骨髓的寒杀之气。那是从弄月周身散射而出的妖气,带着猩红地狱的魔冶,就像是从鬼门地狱里突然走出的邪魔,绽放着神秘的摧毁性力量,比以前还要令人战栗,抹杀所有人靠近的勇气。这样的教主,太可怕。可怕到他们仿佛多看一眼,都能被无形的毁灭灵魂,一点不剩。“你们刚才说什么?”弄月看向月魂,紫眸危险的眯起,“蝶澈来过了?”月魂的心底弥漫着从未有过的惊颤,“是。”“说过些什么?”“她总是询问教主的下落,只是……”“只是什么?”月魂淡淡说:“每当属下告知她教主不知去向时,她的眼神很……奇怪。”弄月微微阖上眼眸,俊朗的眉宇紧蹙,“连琊火境都被封了?”“是。”风行无泪恭敬道:“傲神宫的下属们只知赫连宫主在闭关,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在断情涯根本找不到赫连宫主的身影。”弄月猛然抬眸,隐约的一丝不安划过心底深紫眼眸在顷刻间退去血红之色,摇晃着淡淡的涟漪。深秋的傲神宫异常寒冷,凋零的樱花总是不知疲倦的飞舞,俏皮的落入冰寒宫宇的每一处角落。每当蝶澈路过沐雪阁,忐忑不安油然而生,她极力平息着另外三位门主的怀疑与猜测,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隐藏在心底的恐惧便越来越明显。忽然感到一抹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