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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二房只有几个仆妇为她娘打理后事。“你这便过去帮着支应支应吧,也省得萱姐儿回来瞧着不像,一急一恼再加上伤心难过,可别再伤了身子。”“你二jiejie这些年来可不容易。”杨氏叹道。“你大jiejie虽然也没了爹,好歹还有我这么一个够强硬的娘,你二jiejie有什么?”想当年若不是老三将两个房头一起照应着,若单只靠着齐氏那个软面团儿,萱姐儿能不能长大都得两说着!“大伯母放心吧,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必得好好打理二房的事儿。”锦绣连声应了,也便与杨氏告辞回了二房。……这之后果然也不等容之萱到家,齐氏便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好在华贞得知消息后,便将付mama派了过来帮忙,四房康氏那厢亦打发过来两个婆子、两个丫头,等候锦绣随时调遣。这再加上府中本就有些稳妥婆子,早之前也替蒋氏办过后事,齐氏的后事也便有条不紊的进行起来。待得容之萱的马车进了容府,二房已经搭起了灵堂,洪哥儿也已披麻戴孝跪在了孝子位。而锦绣既是听得她二堂姐回来了,难免带着忐忑与担忧迎了出去。只因她既怕以她二堂姐那身怀六甲的身体、也许受不得这丧母之痛,又怕二堂姐迎面便问她齐氏服毒的缘故。谁知等她将人从车上扶了下来,她便发现她这位二jiejie虽是悲痛,却远远未到悲痛欲绝的程度,脸上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随后却也不待她细想,她便听得容之萱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呵呵了几声,乍一听竟然好像有些疯魔了。锦绣顿时被吓坏了,紧紧挽着容之萱的胳膊连声唤起来,随即又转头喊起了连翘,叫连翘快去请乔郎中。“三meimei这是以为我疯了?”容之萱满脸是泪的看向锦绣。“我是该疯!”“我本以为我很小就没了爹,好在我还有娘。”“谁知昨日却得知我爹还活着,我便想与我娘一起高兴高兴,我娘听说了这消息,她却服毒吞金了!”“为何我爹回来了,我娘却没了?”“锦姐儿你说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爹回来了,我娘却没了?!”正文第四百零八章不是亲娘锦绣却是听罢这话便愣在了当场。二伯父回来了?那回到京城的只是韩凌、是曾经的容家军麾下的韩监军啊,哪里有什么二伯父?二伯父明明死了已有十四五年了——难不成二jiejie真疯了?还有二jiejie那话里话外……竟仿佛是二jiejie亲口将消息告诉的二伯母?亏她一直都在琢磨韩凌回来的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给二伯母知道的呢,这才令二伯母义无反顾服了毒,原来这个人却是二jiejie容之萱?谁知却也不待锦绣彻底缓过神来,便听得耳边响起一声淡淡叹息;等她扭脸看过去,便瞧见肖莹肖姑姑来了,而那叹息便是肖姑姑发出的。“我若是告诉二姑奶奶说……说二奶奶并不是二姑奶奶的亲娘,二姑奶奶会不会稍微少些难过?”这时且不说容之萱听了这话是何等反应,就连锦绣也宛若再闻惊雷。而她若是再不厚道些,她定会将她二jiejie方才那句话重复一遍又一遍——今儿究竟是怎么了。……好在肖姑姑既是来了,很多事也不需要锦绣想破脑袋。等得容之萱换了孝服,进了齐氏的灵堂哭罢跪罢、又上了香,再被肖姑姑拿着孕妇不宜久跪的说辞唤了停,众人再来到灵堂隔壁的隔间坐了下来,肖姑姑就缓缓开了口。锦绣也就虽然不需要想破脑袋,却依然只觉得自己被惊天大雷劈了一波又一波,头都快炸了。原来装扮成郎中凌子枫的韩凌……竟然不是韩凌,而是她二伯父容秩?原来二jiejie容之萱也不是二伯母齐氏亲生,而是建文帝当年赐给二伯父的那个宫女所生?这样的真相虽然只有两个,从数量上看起来仿佛极好消化,可这、可这也着实是个极大的颠覆啊!单只说那韩凌若是二伯父假扮,这岂不就是又令她娘上了个弥天大当?她娘上辈子究竟欠了容家什么?只是锦绣虽然震惊无比,又很是为她娘再次受骗心烦意乱,她也得先顾及容之萱不是?毕竟被喊破身世的可是她这个二jiejie而不是她,二jiejie还怀着八个来月的身孕呢!锦绣就难免有些不赞成的瞟了肖姑姑一眼,心底也有些埋怨肖姑姑何必在这等时候揭穿这个。只因她还是那句话,死了的既然已经死了,便该以活人为重,更别论容之萱还是个双身子。像她二伯母不是二jiejie亲娘这种话,过几个月待她二jiejie生了孩子做完月子、那时再说不行么?好在锦绣也明白,肖姑姑必是以为二jiejie既然不是齐氏亲生,那透露消息给齐氏、却令齐氏服毒自尽的愧疚与伤心也许便会淡上一些。谁知容之萱却挂着泪笑了,一边笑一边道,锦姐儿你也不用埋怨肖姑姑:“其实有些事儿我早就隐隐约约知道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得知齐氏不好之后、只是独自一人回了娘家来,却没叫人前去翰林院请回夫君陪同。她与夫君的情份的确还不错,婆婆待她也是与亲娘没有两样。而这一切都是靠她嫁过去后、稳重能干会持家换来的,这家人想来也不会因着生母不同、便换了个人儿似的,从此就换了一副脸孔对待她。可是容家这潭浑水……又何必拉着夫君一个读书人掺和进来?再说她又不是个纸糊的——她若真是个经不得事儿的人,她早在那年不小心窝在小佛堂的香案下睡着了,睡醒后又听说了一些不该听说的事儿,就该寻死觅活了。那年她是七岁还是八岁呢?想必也是因为时过境迁太多年,连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就是从那一日在佛堂里被吵醒后,我便知道了我的身世。”容之萱含泪笑道。“也知道我娘既不是故意夺人子女,这事儿本也就是我父亲和我娘商议的。”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