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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旧患

    

番外、关于旧患



    最近圈内传全炁有一个专属的按摩师,效果好到他一下戏就不见人影,一问,原来是跑回酒店按摩去了。

    导演刚喊停,饰演全炁舅舅的演员立马抓住全炁:“你给我推一下你那个按摩师啊,我之前拍戏腰扭伤了,现在还是不太灵活。”

    “我先问一下他。”全炁说着,脚已经跨上车。

    砰,车门一关,下一站就是酒店。

    套房里有淡淡的艾草香。余有年举著一双油淋淋的手冒头:“快躺下。”

    “鹏哥让我把你介绍给他,我先回复他。”全炁站着敲手机。他脱了鞋子运动长裤及地,余有年走来踩住他裤脚,他配合着倒退几步把裤子脱了。

    “怎么回事?”

    “他以为你是按摩师。”

    “我不是吗?”余有年把手上的椰子油搓热,香气飘散。“那你拒绝他啊?”

    全炁一愣,抬头:“你想帮鹏哥按摩?”他眨眼被人用手肘推到床上,膝盖沦陷于袭来的掌心,温热油滑的虎口沿大腿前侧徐徐往上推。

    “你在车上怎么不回复他?光跟我说话忘了啊?”

    全炁支吾以对,“他刚问完,我回复太快……有点假……”

    “哎哟,学会撒谎了啊。”

    窗外没下雨,但乌云不留缝隙,待在室外像裹了件蒸汽做的大衣。全炁昨晚膝盖就开始闷闷发沉,用艾草烧水泡了脚。余有年看天气预告,连续一周都是这样的天气,赶完工作就飞过来了。

    以前全炁没怎么管过,天气不好膝盖就会发作,再怎么不舒服也坚持拍戏。小乔看不下去给他找暖包敷膝盖,但只能止一时疼痛。余有年初时跟全炁不对付,知道这是全炁小时候拍戏趟过冰水留下的旧患也没什么行动。后来余有年特地跑去找中医,把全炁的症状安到自己身上打算偷偷学推拿,结果被识破,最后死皮赖脸学了一套推拿手法。日子算起来,余有年从婚前开始发展副业,婚后持续深造,除了客源比较单一,没有别的职场烦恼。

    “你怎么拒绝鹏哥?”

    “说你不愿意。”

    余有年啧了一声,“怎么一点社交技巧都没有还把罪名安我头上了。”

    全炁笑着翻剧本,背明天的词。

    “你跟他说我上门一次要五千,他嫌贵自然就不找我了。”

    “他要是付得起呢?”

    “那我当然带上瓶瓶罐罐去啊!一小时五千上哪儿赚?”

    “你回来演戏就有了。”

    余有年又啧了一声,“我在大家眼里已经是个烂人了,好歹让我保留守信的美德好吗?”

    全炁不说话,半天没翻一页剧本。

    “别不高兴了,我要是不退圈能随传随到吗?聚少离多容易婚姻触礁。”

    全炁一听就要坐起来,可那双滑溜溜的手竟顺着股直肌滑到腿心,把他的内裤染得油渍斑斑,痒得他躺了回去。

    “呸呸呸,”余有年的语气离真心远了去了,“我说错话了,你掌我嘴吧爸爸。”他低头用力亲全炁嘴上,还敢数数:“一下,两下,三下……爸爸,够了吗?满意了吗?”

    全炁板着脸摇头。余有年不跟他拉扯,退下去又开始推拿,“行吧,等会儿脱裤子让你打屁股吧,先伺候完你的腿。”

    推拿总要点时间,余有年边出力边嘟嚷:“我比你大那么多,怎么是我先伺候起你来了?你这腿啊,等我老了你还搬得动我吗?人家说养儿防老,老牛吃嫩草也有点同理,怎么到你这儿就拐弯跟主流思想说再见了呢?”

    房间静悄悄的,余有年自己叨了半天察觉不对劲儿,抬头才发现全炁睡着了,剧本躺在旁边。

    他轻轻摇醒那人,“起来泡脚。”

    水早烧好了,放凉到可以泡脚的程度,艾草的味道有些涩。全炁拉过余有年一起泡,两人并排挨着坐,塑胶桶不大,脚踩脚。

    “我发现你越来越过分了。”余有年说这话的时候脚把水踩得啪啪响。没等全炁反应过来,他举起手机照镜子,扒脸看,凄凄然道:“人老珠黄,差不多该被换掉了。”

    全炁惊讶中琢磨出一丝头绪,还没抽丝剥茧便被那当镜子使的手机拍到裤裆上,他恍然大悟。

    余有年副业开张是在全炁唯一一次小型生日见面会后。没推到一半,原本仰面躺着的全炁突然翻身趴在床上。

    “还没推完呢。”

    “推、推后面吧,前面、前面够了。”

    余有年顺从全炁要求先推大腿背面。没想到肌rou越推越僵硬,要不是全炁还能喘气,余有年都怀疑这趴着的不是活人。

    “你是不是不舒服?”

    全炁估计忍不住了,从床上窜起捂著裆跑走──砰──余有年半天才回过神,他敲响被紧锁的厕所门放话:“弄好了就出来,继续按。”全炁在里面嘀咕什么他没听清,只见他一掌拍到门上,留下一个油亮的手印:“你还要不要你膝盖了!”

    全炁出来一直低着头,躺到床上拿大枕头一个盖裆一个盖脸。余有年一顿笑:“你那天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见害羞啊?”

    “情况不一样……”

    余有年推拿没一会儿,全炁拿手压住胯上的枕头。余有年也不逗人了,轻声说:“这很正常。”

    全炁拿开脸上的枕头,诧异道:“医师给你推拿的时候你也这样?”

    余有年把剩下碍事的枕头掀开,继续手上的工作,“我给你按你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我下次就不来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余有年也不管全炁好不好意思,只要有时间就跑来给全炁推腿,叮嘱泡脚。全炁每次都苦忍,后来实在没办法,就躺着看书看剧本,好歹能挡住脸,顺道有效利用时间。

    一开始固然看不进去,但次数多了全炁就练出了本领。有一次他背词背得入迷了,自己跟自己对戏,忽地感觉腿上一沉。他搁下剧本,看见余有年正坐在他小腿上深仇大恨地盯着他平平无奇的裤裆。

    “你,为什么在睡觉?”

    那时候两人刚在一起,全炁直接被点着了,连续烧了两天,余有年不得不负责灭火。

    经过好些年的照料,全炁的膝盖好了很多,天气不好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痛得睡不着觉。

    “不老。”全炁拨了拨余有年的头发,把那根新长出来的白丝藏起来。“你今天才赶过来,又给我按摩了这么久,不能再累着你了。”

    “哼。”

    “你不累?”

    “不累。”余有年说完,打了个哈欠。

    全炁把余有年抱到两腿间坐好,让余有年踩在他脚背上。“你挨着我歇会儿,醒来再说。”

    “小乔给你带的艾草包还剩两包。我买了一箱,过两天寄过来。”

    “好。”

    “暖包我也带过来了,要是拍摄允许你就贴在裤子里。”

    “好。”

    “休息的时候如果有干燥的室内地方就待在室内,不要在外面沾到湿气。”

    “好。”

    “你不要‘好好好’,到时候别人跟你聊两句你就……”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全炁低下头,余有年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