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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你个死太监……”温小婉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夺眶而出,划动着水面的那只手臂,却更加用力了。她不能停下来,稍稍的放松就可能使她和聂谨言陷入永恒的黑暗里,她宁愿摔死,也不要在这里喂鱼吃。“你……你敢……”温小婉游出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身后传来聂谨言气若游丝的声音。那一刻里,温小婉觉得身上那点快要被消耗光的力气,又重新满血了,战斗力瞬时满格。“你看我敢不敢,聂谨言你给我挺住了,我会把你带到岸上的,你相信我,我凫水和水鸭子似的,可好可好的了……”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淌了满脸。温小婉知道聂谨言不会游泳,别说在里,只说这一时空里,生在北方,又是聂谨言这种背景的人家,也没有几个会游的。所以,她的手才会死死地抓住聂谨言,生怕手一滑,就把聂谨言彻底沉底了。身后又没了聂谨言的动静,温小婉也不说话了,她咬着牙向前游着。也不知道这个水潭到底有多大,哪边又是岸,一眼望去茫茫都是水,看不到边际。温小婉有些急,她清楚自己的实力,凭着她的小身板,在这种水潭里坚持不了多久,何况还带着一个一点儿不识水性的聂谨言,长久战是打不了的,必须在短时间里,想出办法来。但举目望去,全都是水,就如之前在悬崖处一般,根本没有可以借力逃命的东西,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温小婉就这样往前划着,不知划了多久,不知到底划到哪里,连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似乎前生今世都在这时,化为虚无,惟一记得的只有身后她绝对不能松手的聂谨言。当眼前的白茫茫变成黑乎乎时,温小婉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刮破了她身体某个部位,她听到了衣料破碎的声音,这是她最后一点知觉,很快,意识就彻底消失了。温小婉的意识并没有失去太久,只有几个时辰。等她睁开眼睛,她才发现,她已经不在水潭里面了,不知是她自己游上来的,还是被水流冲击上岸的,总之,她趴着的地方是一片碎石滩,而她抬眼望去,满天稀疏的星星,已被东方微露出的鱼肚白冲得越发浅淡,似乎转眼即逝。天快亮了。温小婉努力地挣动了几□体,只觉浑身酸疼,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凌迟大刑,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翻身了。“聂……聂谨言……聂谨言……”温小婉强撑开干哑得要淌血的嗓子,连续唤了几声聂谨言的名字,都没有人应她,而她拉着聂谨言的那只手臂,因着用力过猛,已经僵硬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维持一个姿势,几乎到麻木。别说能不能感知聂谨言的存在,就连感知一下她自己,都感觉不真切。温小婉有些急,也是趁着这股子急劲,竟努力地把身体翻了半个过来,另半边却怎么也翻不过来了。她抻长了脖子往自己那边身子处看,只模模糊糊的一眼,心口的慌乱就大定下来。她看到她被拉得脱臼的手臂,挂着另个人的半边身子,那人挽在头顶的长发,几经折腾已经散落下来,披得满身后背都是。那人的另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黎明前的黑暗,静悄得无声,温小婉停止挣动后,几乎可以听到挂在她手臂的那个人,微弱的呼吸。极轻,细若游丝也罢,总是平稳地呼吸着的。温小婉忍不住抿起嘴,嘴角挑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来,这个死太监,还没死,真……真好啊。既然动不了,那就不动了。温小婉决定她好好倒腾倒腾气息,歇歇缓缓,等着天亮后,再动作。温小婉再次趴在石子上面,好在这些石子常年被水冲刷,如鹅卵石般润滑,到也不觉得如何硌得慌。夜幕之下,除了波光闪闪的河水,什么也看不清楚。温小婉一点儿打算也想不出来,也不知道聂谨言怎么样了,自己的手臂都被他拽脱臼了,想来聂谨言也受了伤。论体力,聂谨言比她好多了,可连着她都醒了,聂谨言还没有醒,温小婉直觉不太好,聂谨言受的伤不会轻的。总算挨天到天亮,温小婉也缓过来些,她又试着叫了一声‘聂谨言’,那边仍没有回答。温小婉不由得心气一沉,这么久了,还没有醒,这该不会是撞成……她不敢再耽搁了,吃着劲,勉力把半边身了撑坐起来。她只有一条手臂能用,另一条被聂谨言紧紧抱着呢。聂谨言昏迷着,整个人无知无觉,如石块一般,好似没有生命,只有抱着温小婉的一只手臂,像是要与温小婉的手臂紧紧连在一起似的,温小婉想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聂谨言抱着是一股子死劲,而她的手臂脱臼,也用不上力气。她坐起来后,只能慢慢往聂谨言身边移,再用另一只能动的手,抱着聂谨言往她身边拖。聂谨言身上那身素白色滚银边的锦服,经过坠崖和坠潭,又有一些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波折,早已经不复当初的华彩,湿淋淋的不说,还有好几处已经扯破。温小婉查看了主要几个部位,觉得大至还好,一会儿即使有幸,有人发现他们,也不会通过那几个破裂的口子,觉出他们有什么不同的。这样就很好。她要在聂谨言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尽可能地维护聂谨言心底最为看重的东西。最简单的,如果此时聂谨言的裤子被刮坏了,她会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给聂谨言换上。她不觉得走光算什么事,比着她以前穿的比基尼、超短裙,被刮破的腿子,那都算是保守派的,但聂谨言不同。虽然聂谨言从来不说,但温小婉就是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啊,太倔强、要强,还自尊得要命,眼看着快三十年,活下来没累死,已是奇迹了。大致瞧过衣服后,温小婉的手开始在聂谨言的身上摸了起来。特别纯洁的,不掺任何颜色思想的摸。聂谨言到现在没有醒过来,定是哪里受了硬伤。天亮后,温小婉已经瞧到聂谨言之前趴着的地方,有一小滩被河水冲得已经淡了的血涸。这么从头顶一直往下顺着的摸法,直到摸到聂谨言的右腿时,停住了。这回不用摸了,直接去看,也能看得清楚了。聂谨言的右小腿骨折了,一根白色的骨头已经森森地捅破了皮rou,支了出来。温小婉深吸了一口气,额上的冷汗立时淌了出来。她的手臂脱臼,说来不算什么大事,接上就能好,但聂谨言骨折的腿……这个时空的医疗技术水平十分有限,何况他们现在处的这个地方,温小婉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