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少年VS高傲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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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总看着我做什么呢?” 你面前的这个少年,色如春花,星眸竹腰,莞尔一笑,浮光潋滟。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诗经》中绿竹一样的美少年,一双眼睛生得尤其好,黑白分明,不染纤尘,好似一面能映照出人心的镜子。 他叫你姑娘,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你呢,你真高兴。 你盯着他俊秀的侧脸看,有个人曾经告诉你,“你这么看人怪吓人的。” 那个人告诉你,你的眼神在凝视的时候会呈现出一种无温度无机质的感官,黑漆漆的眼珠子就是这点不好,盯人不像是调情更近似于猎人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威胁。 他不自在地红了脸,绯色一点一点从嫩生生的皮rou里透露出来,好似花苞被外力剥开娇嫩的内心。你的目光如有实质,看着他的耳垂从含羞带怯的粉色渐进到娇艳欲滴的艳红,你没想到他是这么害羞,可是面上仍要强装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你一阵头晕目眩,他正处于最好的年纪,少年人的羞怯是很动人的。 他是袅袅新荷,杨柳春风不堪折,半张不露的艳色犹如芙蓉婵娟,隐藏在温文秀雅的教养之下。 他期期艾艾,欲拒还迎,迟疑着发问:“姑娘,你总看着我做什么呢?” 光看外貌,他可一点儿也不比你爹差,只是,你分明仔细看了那么久,却也没从他身上,找出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就像,你兴冲冲地为了某一个目的前往一个地方,那里的其他东西都很好,可是见不到原来所期待的,还是会又免不了的失望产生。 可是,那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臆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和你面前的这个少年有什么关系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甚至对他来说,你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可有可无的。 这可真是不公平,你已经关注他这么久了,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突然笑着,盯着他的眼睛向他走近些:“我认得你,你不认得我吗?” 他在和你的对视中首先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眼,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向你作了一个揖。 你急忙扶住他,“哎呀,你做什么呀?你当真不认得我吗?" 他的脸慢慢涨红了,想要从你手中挣脱开来,可是你是什么脾气的人啊,想要的从来不会放手。 他妥协了,于是连带着手似乎也被传染了一般,成立一个暖融融的小火炉,带伤了烫人的温度。 你好生奇怪,不就碰一碰他的手吗,男孩子还这么小气的吗? 你喜欢干净干燥的环境和人,不喜欢别人的手汗,就毫不犹豫放开了他的手。 更奇怪的是,等你放开他手之后,他却微微睁大了眼睛,水光潋艳的眼神仿佛受伤一般,怅然若失的样子。 他轻轻地开口,声音也好听,好似玲珑白璧一般温润无害,他这样的少年,是诗书里赞颂的君子才会有的温良恭俭让,礼貌规矩到不会有一丝一毫伤害到别人的时候。 “在下崔济青,从前的确未曾见过姑娘。方才若有冒犯之处,济青向姑娘赔罪了,还请姑娘见谅。” 他的名字是济青,他还没成年,没取字。 崔济青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和你一点儿不一样,明明是你拉拉扯扯他在先,他却还要自省向你道歉。 真有意思,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那旁人一定要说你举止乖张,行为无礼了,他却还有礼有节地向你问好致歉。 真好,不愧是你看得上的人。 你突然感到一阵开心,一手扯下马面裙上的绿色丝绦强塞到他手里,绿竹一样的少年被你的举动吓得大吃一惊,就算是春日的典礼上,他都不曾见过这样大胆的姑娘。 崔济青连连退却,你却步步逼近,强硬地掰开他手,令他收下。 崔济青手上拿着你的丝绦好似烫手山芋,不知道是还给你好,还是接着捧在手心好。少年不自觉地轻轻拂了拂手指,眼中慌乱闪烁的情绪,正是一副好学生被带动做了坏事,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你不等崔济青的反应快步离开,在转角处却扭脸一笑:“送给你的,不许丢掉。” 猛然与你四目相对,显然又吓着他了这一回。 这下子,崔济青可是连脖子都红了。 只是很可惜,你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你才穿过一个雕花游廊就迎面撞见了谢昭。 谢昭原本是要向东走的,看见你却停下了脚步,眼睛微微眯起,不着痕迹地挑一挑眉,颇有兴味道:“咦,表妹这是从哪里来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吗,伺候的人竟这样不上心吗?回头,待我为表妹禀告了母亲,一定给表妹挑些伶俐上心的人才好。” 你好不容易才甩开了那些耳报神,却不想竟撞上了更难缠的谢昭。 你瞟他一眼,谢昭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对一切事物都厌倦又无所谓。 谢昭不是很期待你的回答,却依旧要挡在路上叫你不高兴,你不高兴了他不一定高兴,但他为了那一点可有可无的乐子就是要这么做。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装乖,客客气气地说:我不过随意走走,表哥客气了。她们侍候得很是精心,是我顽皮了,想一个人出来走走。 谢昭迈开步子,朝着一丛开得灿烂的红色虞美人花丛走去,随意攀折下一枝。 谢昭这个人可恶得很,他眼高于顶,不爱惜花草,信奉的是花开堪折直须折的道理,只是他卖相好,能唬人,就是拿一朵花在手上细细把玩,都仿佛能从一朵花上作出一篇高深的文章来。 “这虞美人开得真好,表妹说呢?” 你才不耐烦和谢昭打机锋,只想草草应付过去快些脱身才好,随口道:“这花开得好,得表哥夸赞更是它的荣幸。” 谢昭谢昭轻轻扬起了眉毛,显然看你勉强压住性子的模样觉得有趣,自顾自地胡说八道:“许久不见表妹了,表妹看着可清减了。” 你暗暗在心底鄙视他,你们明明今早才在外祖母那里见过,谢昭装模作样真是有一套。 天知道你和谢昭有多么不对付。 平日在谢家,他表面上做出一副好好兄长的样子,不知道骗过多少人去,背地里却分毫不让,不知道叫你吃了多少次亏。偏他这人虚伪得紧,就是再气再怒,面上依旧能装出八面玲珑的四平八稳,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便是说这般玩笑讥讽的话,也能装得十分漂亮。 谢昭笑得愈发客气了,你不得不承认,你这表哥的卖相实在是上上之姿,哪怕你早已知晓他恶劣的本性,此刻也觉得琼楼玉宇、奇花异草之所,合该就站着他这样赏心悦目的美少年。 正当你和谢昭两人本着先恶心死对方的想法,一拨又一拨往外不要钱般地撒漂亮话时,终于有人打断了你们。 “昭哥,快来快来,大家都等你呢。” 远远的,有个穿杏黄长衫的瘦高个儿,扯着一口变声期的鸭子音叫喊着谢昭的名字叫他过去。 那人是鸿胪寺卿的独子,叫什么你不记得了,只知道他是经常来找谢昭玩的“狐朋狗友”中的“狗友”。 “就来。” 谢昭应承一声,不费力气,声音不高,也不晓得远处那些人怎么听见的。 你摸摸头,指尖触到一片柔软的轻盈花瓣。 是谢昭,他在走前把折下的红色虞美人插到了你的堕马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