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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快去大厅,本人现在就在大厅阿!」 「我刚刚见到本人了,皮肤超好的,好幸运!」 「听说这次会住我们饭店近两个礼拜,噢,这样上班就有动力了。」 巡楼后回到服务中心待命,却看到一群人把大厅挤得水洩不通,我汗顏,这么大阵仗,又是何方神圣来了? 「今天是来了什么人?大厅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我问向正剪着指甲的吝嗇姊,她可是眾所皆知的八卦婆,问她准没错。 「lynn阿,国际名模,时尚达人,你前女友。」瞟了我一眼,吝嗇姊今日心情不佳,将同位语运用淋漓尽致,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我瞬间感到背部中箭。 我是知道lynn在今年会入住一次,但没想到便是最近,也难怪吝嗇姊会心情不好了,lynn的排场之大,肯定把平时投注在她身上的风光给抢尽,不过我绝对不会老实对她说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的九分长裤并非三分短裙,谁要自找死路阿,吝嗇姊的拳头可是鼎鼎有名的。 lynn戴着墨镜,看到我便予以一笑马上摘下墨镜给我个大大的拥抱,虽然惊讶,但估计了解她只是在跟我打招呼,当我正这么想时脸颊忽感湿润,才发现她在我脸上印下一吻,仅只一秒就能让我感觉到所有人目光的匯聚。 突如其来的亲暱举止对我而言就够震慑,谁知眼睛紧接着看到冰块女出现在大厅,由她的角度,完全可以将lynn吻我这件事一览无遗全无死角,我心虚地不敢轻举妄动,她仅撇了一眼便找吝嗇姊拿取资料。 「吴经理,vip麻烦由您协助办理入房。」拿完资料后,冰块女扫视大厅确认没有异状,冷冷地往耳麦下达指令,便往她办公室方向走去,既无视却也让我更篤定她确实看见眼下我和lynn眼下勾人误解的拥抱。 「累了吧,我帮你提行李吧。」事已成定局,只能找机会再行解释,我拍了拍lynn的肩膀让她松手,然后向柜台领了她的房卡。 松手后的lynn见我持房卡另隻手空空如也,便毫不犹豫的把她手上的粉色行李箱给我,还将大包小包掛于我身上,我瞬间感受到脚步的沉重,旁边的行李员轻松推着行李架子,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对吼,有行李架我干嘛傻到用手拿! 可现在去拿行李架,分明是自取其辱,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抬着lynn的所有行头,所幸vip栋距离办公室并不远,送完我便能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真是,原以为这次来就能看见你升职,然后我们一起庆祝什么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大厅副理!」领lynn到房间的路程中,她一脸气愤地跟我抱怨着,我知道她是为我不值,却也只能无所谓地笑笑,等她领教过冰块女的恐怖或许便会改变心意了。 「那行李我就放在这里了,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就先忙了。」将行李置于客房内专门供放置行李使用的矮凳上,恭敬地对鞠个躬便打算告退。 「进来喝个水吧。」我摇了摇头谢绝邀请,拉起门把正想把门关上时,却趋前将手覆上了我握着门把的手。 确认我暂时无法离开后,lynn迎上我的目光,朝我问着:「难道看到我的喜帖,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我承认的确有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扯了下般难受,可那感受倏忽即逝,快得几乎像是错觉,但真要说是什么感觉,只不过是遗憾。 「趁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去西餐享用一下我们的下午茶,对放松心情很有用的,如果有任何需要欢迎随时跟房务员反应,我就不打扰了。」无论lynn在我手上使了多少劲,终然不敌我伸手一抽,腾空的手再度贴上门把,这次顺利逃脱。 「吴肆呈!」关门时,还听得到lynn还叫着我的名字。 喀一声,房门在关上时自动上锁,我深吐了口气,差点就被一刀砍倒了,许久不见,lynn的杀伤力依然猛烈。 我拍了拍两侧脸颊,让松垮的脸有精神点,等等可还有一堆烂事准备炸我呢。 感觉?那种东西或许很多年前就被我给丢了吧。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lynn曾在一次同学会酒醉时曾看着我喃喃念着,这句话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分手后我就进了饭店,为了适应对职务上各种不熟悉,我的确没有多馀的心力沉浸在失恋的悲伤里。 也不是没有想像过在哪一天会收到来自lynn的喜帖,只是我一直不敢去想,甚至该说是逃避这个可能,可真真碰上时我可以这般冷静,曾经我也想过,我们之间能够一直走下去。 脑袋失控地忆起过往的争执,我开始怀疑,会不会由lynn的角度,又是全然不同的故事。 幻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且骨感,过去并不等于现在,现在并不等于未来,我曾幻想的未来,对比现在,不过「曾经」。 偌大图书馆内,女孩拿着自己手抄的笔记,喃喃地念着背着,把手上的笔记内容逐一念出,然后将笔记反盖,就像音译机般精准背诵着繁杂多样的代码缩写,虽曾听过有些人天生就拥有一目十行的本领,但真人真事真摆在我眼前仍然让我不可置信。 大范围的瀏海直盖住女孩一半的眼睛,露出来的一半也因瀏海的阴影而显得模糊不清,儘管我知道眼前的女孩同我一个班级,因我不擅记人名的缘故,但对于女孩姓什名啥连个字都唤不出来。 儘管我经常在图书馆见到她,但却也因为不晓名姓而从没向她打过招呼,但也不尷尬,因为女孩过长的瀏海似乎从也没让她察觉到我。 窥探完女孩的动作,我逐一把手边上的机场代号分类后画成了树状图,儘管于称呼上我或许该对她施予更多的同学爱,可我本就没有细心到能时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对我而言,在下次的模考多挖个几分才是我现在的目标。 画面一转,我坐落于教室座位上,班上窸窸窣窣的像正讨论什么,嘈杂地让我失了专心,依循着多数人投射的目光,我向后一探,发现女孩过长的瀏海及桌上满分的试卷,与我桌上的卷子被打上相同分数,嘴上不禁绽了一笑,可是耳边传来的声音却与我的看法截然不同。 「她跟吴肆呈同分耶……」 「怎么可能,我死背活背还是错了三题呢!」 「她不是智力有问题吗,会跟吴肆呈同分,不就摆明作弊吗。」 「对,一定是作弊!」 「是作弊……」 「作弊!」 越来越多声音在我耳边异口同声地兜回认定,就好像手里揣着女孩作弊的铁证般,再怎么子虚乌有的事也抵不过三人成虎,我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队谁说话才能遏制悠悠眾口。 女孩低下头,整张脸仅剩的嘴唇似乎喃喃念着什么,我看着上下唇瓣的一开一闔,试图读着她的嘴型。 我、无,不,没……没,慌乱的嘴型抖得不像话,还没能理解她的意思,两片唇瓣顿了一下却悄然闔上,浅浅的弯起了一抹诡譎的微笑。 仅是几秒内的唇形,却让我看到不被信任的绝望,她想说的好像是──我没有。 手背忽然打到什么,仔细一看,本该安然置于档案匣的文件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无一倖免,其中一本还直接扑飞到地板,死状凄烈。 「六折,做恶梦囉?」我抚着刚刚直趴办公桌的侧脸,睏意依旧,还没来得及反应保身哥的问句,先打了个哈欠。 「没,不算噩梦,不过好像是以前发生过的事。」虽然内容不完全贴合事实,不过高中时似乎真发生过这么一档事。 「嘖嘖,连梦都开始在提醒你的年龄了吗?」毒舌地不假思索,保身哥见我没事后继续纂打文件,可没隔几秒又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 「你跟副理是不是高中同学阿?」保身哥突地一问,我还没完全清醒,脑里却好像划过什么。 「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同学我没印象,但我和冰块女的确同高中倒是没错。 「就刚刚跟巧妍吃饭,她说副理也有收到lynn的喜帖,而你说lynn是你高中同学,所以我才想说你跟副理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同学。」虽保身哥的猜测不无可能,但我左思右想后仍朝他摇了摇头,说不定冰块女认识的是男方而不是lynn,但以lynn的知名度,纵使她与冰块女相识我也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