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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为民除害

    

杀了他为民除害



    云溶仰起下颌,看了看倒在她胸前睡得像摊烂泥的男人。

    他头顶上束发戴着金冠,冠中,横插着一根玉簪。云溶伸手,拔下那簪子。

    簪子一头是尖的,或许不够锋利,但只要,她准确无误地刺中大动脉,他必死无疑!

    屏住呼吸,云溶用两根手指去探他的颈侧。这时,帐前的灯影却忽然闪了闪。

    门窗都关紧了,哪来的风?莫非天意借此来恐吓她?

    呵,这种男人整日酗酒,脾气暴躁,丝毫不管女人孩子,简直是人间害虫,一簪杀了他,为名除害有什么不好?

    杀了他之后,她和婴儿就不用受他羞辱了。

    转瞬间,云溶的双眸已布满冷意,掌心捏住簪子,她抬手由上至下,缓缓向他颈部移去。

    簪子的尖锐部分离他只剩五厘米、三厘米,云溶猛地抬手——

    “四姐......”男人喊了声。

    云溶迅速把手掩于被中,闭目装睡,其实心如擂鼓,慌张得不像话。

    “四姐......”男人又喊一声。

    他在叫她。

    这里的发展水平约莫对应中国古代的三世纪,汉朝上下。女子普遍地位低微,没有名字,就连原主这个太守之女都没有正经大名。

    因家里排名第四,人们叫她赵四姐、赵四妹。这里的仆人放尊重了会喊她一声:赵夫人。

    男人闷闷地喊着“四姐”,却未曾清醒。他自云溶胸前离开,翻到床榻一侧睡,咕哝道:“四姐,明日,早早叫我起。”又睡着了,发出轻轻鼻鼾声,烂睡如猪。

    云溶睁眼,两眼无神地盯着帐顶,不敢轻举妄动。

    若杀了他,原主他日回归该怎么办?

    还有,若杀了他触犯律条,要原主身躯偿命或坐牢,又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云溶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把簪子插回他冠中。

    烛火越来越暗了,云溶忍不了内急,裹了里衣,跨过男人便下榻,去屏风后就着夜香马桶方便。完事倒了清水沾湿帕子,蹲在地上洗了洗重要部位。

    冬天寒冷,把她的手指头冻僵,又翻了翻炭盆,在旁烤了一会儿手,云溶才上榻。甫一躺下,身体连心竟冷嗖嗖地颤抖着。

    没暖气,又冷,又没热水,旁边还躺着一个醉醺醺的陌生男人,真他么的古代。

    所幸次日一早醒来,那男人已经不在了。一中年仆妇弯身在榻前叫道:“夫人,醒醒。小公子饿了。”

    云溶拥着被子坐起来,仆妇立刻把婴儿塞她怀里,扒开她的衣襟,毫不客气。在这屋里,小婴儿的地位可比她这母亲高。

    婴儿是个脸蛋红红的小男娃,想是饿极了,贴上云溶的rutou便用力吮吸,让云溶有些痛。

    喂了奶,云溶穿好衣服便放眼去瞄门口——等饭。

    处于哺乳期的身体饿得很快,加之天寒,她每餐都要吃很多。待两个青衣丫鬟把盛了饭菜的案几抬进来,云溶坐在席上大快朵颐。

    这个年代还没发明炒菜,也还没传入辣椒,人们对饮食的要求不高,至少谈不上精致,能吃、有味道就行。云溶早饭吃的是细面做的馒头和粥菜,午饭晚饭有饼还是馍来着,和整鸡整鱼、半个炖猪蹄,炖白菜。

    他们不会炒,处理rou食大多是整个儿烤或炖。

    顾不得挑食,云溶只知填饱了肚子,身体才没那么虚。吃饱饭,她又回榻上缩着。事实上,除了吃喝拉撒必须下榻以外,其余的时间她都在被窝里度过。

    躺在她身边的小家伙也安静得过份,日日都在睡。云溶总是不放心,时不时伸出一根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这几天,那个男人没来过。通过窗户,云溶一连几天都看到外面白雪纷飞。

    几天后雪停了,天终于放晴,丫鬟进进出出,拿了许多衣衫被褥去洗晒。中午时,云溶偶然听到有古老乐器的奏乐声,借故问:“外头是何声响?”

    丫鬟道:“刘公子和临淄王设宴款待贵客。”

    又一日,听见外面有咚咚的击打声。丫鬟道:“临淄王在打羯鼓。”

    又又一日——“刘公子和临淄王外出打猎。”

    听了这么几天,云溶才发现自己乌龙了。

    她所在的地方是刘氏府邸,那她的男人自然就是刘公子?——其实不然。

    那个叫临淄(zi一声)王的才是她的男人。也就是日日酗酒,前来蹂躏她,骂她孩子是野种的变态。宇宙无敌之第一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