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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12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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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利的狼爪以极其可怖的速度刺破你的喉咙。

    最初两秒并不觉痛,但灰狼不知为何顿了动作。冰冷的弯钩利爪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扼碎你的喉骨,或撕碎你的皮rou,反倒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尖锐的疼痛从这时蔓延开,你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流,造成阵阵酥痒。

    “啊——!!!!”你恐惧极了,似乎终于逃脱被恐惧慑住的僵棺,捂着颈子拼命后退,却在慌乱中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冷静点,冷静点。”“严肃”抱住你,他紧紧握着你的手腕:“冷静点,阿白。”

    这让人怎么冷静?!

    野兽狂躁的气息仍然悬在头顶,就当你以为你们即将完蛋时,灰狼却将利爪挥向小红帽——

    “没用的蠢货!”

    小红帽呜咽着摔滚在地,很快爬起来,却再也不敢起身,保持着跪姿声音颤抖道:“狼、狼大人,您为什么生气?”

    灰狼满眼仇恨,阴暗毒火在瞳孔里疯狂燃烧。

    “暴食,傲慢。”灰狼喉咙里低低地呜吼,像闷雷。“这样罪恶的低贱的灵魂,竟敢声称是高尚的,你这满口谎话的孩子。”

    “大人,这两位…先生,没有资格进入天国吗?”

    灰狼焦躁地刨地,有什么东西随他的动作滚到你脚边。借着提灯的光,你看清了那是一只眼球。

    这时候你才意识到,这片树林已经被【装饰】成极其可怖、令人作呕的模样。草地早已被血浸透,草皮上随枯枝烂叶积聚成的腐殖质混杂在一起的,是杂乱的人骨和断肢。多数是下///肢。还有些像猎人尸体那般被撕碎的rou和组织堆在树根下,树干上则缠绕着筋和肠,各种颜色的头发从更高的地方垂下,你不敢抬头去看上头挂着的到底是头皮还是整颗头颅。

    鼻腔似乎之前也被吓破了胆子,直到现在才恢复嗅觉,剧烈的腥臭充斥鼻腔——比早上的难闻多了。

    “滚开这里!”灰狼朝你们吼道:“你们玷污了天国——这肮脏的血液!”

    小红帽的泪眼中带上了轻蔑和仇恨,她也朝你们看过来。

    “严肃”轻轻对你说:“你看,没事的,我们走吧?”

    伤口的疼痛和极度的惊惧终于使你陷入崩溃,失去意识前,你只记得耳边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和他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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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里,你又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情。

    你想起【白蚩】这个名字——这个外号的由来。白蚩不是白蚩,是白痴,或者白吃。别人这样叫你,是因为你什么都吃,你有异食癖。

    你常常感到极度饥饿,你的胃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狗,它总催促着你吞下任何东西好去填满它。

    你在饿极了的时候常常神志不清,所以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东西,可总有人帮你记得,尤其是在科技发达的当今。

    “嘻嘻嘻嘻嘻,快看,好恶心,白痴又偷偷吃粉笔!”

    班上那伙最活跃的男女将监控视频投到黑板前的幕布上,视频里面容呆滞的女生正大口大口吞咽着粉笔,手里还抓得满满的,一口接一口,像几天没吃过饭的人猛然吃到了佳肴。

    “好恶心…”

    “喂,白痴!粉笔好吃吗?”

    “她上次是不是还吃钉子和木头?噫——”

    “她不会连屎都吃吧……”

    “呕——别说了好恶心……”

    “喂喂,白痴和瘸子,正好凑一对儿——他们是【这个】……”有人比划着不雅的手势。

    “嘻…嘻嘻嘻嘻嘻嘻……”

    你不敢抬头看,只好将头埋进课桌,默默祈祷着放学。

    你听到有人立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教室。

    “哦——哦,看这是什么……”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写给我的…知己】——哈哈哈哈哈哈!白痴还会写情书!”

    “这不是情书是诗啊。”

    “那更好玩了,快来看白痴写的诗……”

    场景一转,你一如往常往废弃信箱里塞了信,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回走,没走几步就撞了个人。

    “对…对不起!”

    对方狼狈地摔倒在地,你想去扶,看清楚对方的脸却被吓一跳,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那是你们班上幽灵一样的人物,就算最猖狂的那群人,也不敢把他欺负得太狠。因为据说他被烧成这个样子是受了诅咒,和他接触太多,会把诅咒传染给自己。

    在这个闭塞县城的中学,尽管学生们受现代教育,却仍对此迷信说法半信半疑。

    你愣在原地,因为那张被烧得乱七八糟的脸。对方也许看出你的恐惧,挣扎着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你拔腿跑回教室,心脏因为恐惧砰砰跳了很久。

    那个人叫吴少敬,和你一样,是被人取笑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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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时,你又回到了马车上。

    车厢摇摇晃晃,你忍着疼痛掀开帘子,“严肃”正在驾车。

    前方庄严的城门已隐约可见,过了这道城门,你们就走到国境了。

    “我们……”你试着说话,嗓音嘶哑。

    “严肃”偏头看了看你:“醒了?马上出城,你再休息一会儿。”

    道路并不平整,车厢摇摇晃晃的,你在车上看着刺眼的眼光,想起昨晚的可怖经历,不禁感到眩晕。

    “我们…逃出来了?”

    “嗯。”“严肃”这次头也没回:“信使也被灰狼杀死了,我在那片树林里发现了他的包裹,里面有我们需要的良民通行证。”

    你不禁再次佩服起“严肃”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保持冷静和理性。

    但,你猛地想起其他事情来。

    “那灰狼呢?”

    “还在那里。”

    “你说村民们联合起来,能杀死灰狼吗?小红帽是肯定要被惩罚的,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处置……”

    “为什么?”

    “?”你纳闷道:“什么为什么?难道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村民们……或者长老吗?”

    “严肃”一时没说话,过了几秒,才语调很平地回答道:“那些事跟我们没关系。”

    太阳升得更高了,你觉得现在的阳光太刺眼了。

    “过城门之后,我们就分开吧。”“严肃”说:“时间一长,你也许就不再想跟我待在一起,前世就是这样。我呢,我也不想再被背叛一次,所以我们就此分开吧。你的伤口尽快找医生处理一下,听说邻国社会环境很好,独身女人也不会过得很吃力。”

    你的喉咙发堵,看着“严肃”驾车的背影,慢慢跟记忆深处的某个背影重合起来。

    “要是有下辈子,别让我再见到你。”严肃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你,他的声音很低:“别让我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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