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3）

    程晋川跑到校领导跟前后停下，收敛了平时的不正经，礼貌的问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学姐欣然和他走到一边，从包里掏出书和笔写下什么交给他。得到东西后的程晋川笑着跟学姐挥挥手，转身就朝聂清河的方向跑来。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把手里的书递到聂清河面前时，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就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聂清河迟迟没有接那本书，只是看着程晋川，在程晋川思索着要怎样让她接受时，她又突然开口，“你贸然这样做，万一被校领导批评了怎么办？”

    程晋川不由分说的将书塞到聂清河手上，“你拿好了，学姐的新书，这次带来送给老师的。”

    聂清河低头看一眼书本，扉页首行“To   清河”，落款娟秀的“祝重峦”签名。她阖上书，没有退让的意思，“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程晋川有些漫不经心，“批评的话，不是更好让你接受我的好意吗？也不是坏事。”

    聂清河好半天没有接话，最终叹气后，她抱紧了怀里的书，放低声音，“谢谢。”

    “所以聂清河，你做不到的事，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做。”

    如果这时候是夜晚，有星光，如果星光再明朗一些，在他面前就一定会失色。程晋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聂清河也禁不住困惑起来。就像山重水复后的曲折回环，但到底前路不明，后事难清，凡事都不可琢磨，难以得到要领。

    长久得不到回应的程晋川换了个话题，有些应景，“我带你去运动场看看星星怎么样？”

    这次聂清河很快给了肯定的回答。大概人们大多都还在礼堂里，关大附中的运动场空无一人，连照明的泛光灯也没有开。先一步上休息台高阶的程晋川转身将手伸到聂清河面前，聂清河只迟疑了一下，就选择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力。

    程晋川眼里转瞬即逝的黯淡被夜色掩埋，他只是掏出手机打开电筒，细心的给聂清河照亮，他们心照不宣，挑了第二高的台阶坐下，最高一层可以遮蔽住他们。关掉手机光源后，四周陷入了朦胧的黑暗。

    聂清河把手撑在两边，“你试没试过在山野间过夏天看没看过远离城市的星光？”

    程晋川好像点头了，“很多假期我都会回家乡看奶奶，远离城市的夏天其实也并不那么炎热，反而因为有更多新奇的事情显得很有意思，没有人造光时候的星星很容易看清。”

    聂清河看着一望无际的穹顶，“我小的时候也常回家乡看我外婆。”

    “后来呢？”程晋川问。

    聂清河答：“现在她在医院。”怕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她又加了一句，“但目前没大问题。”

    程晋川难得的没有立刻接上她的话，聂清河将腿伸直，反而宽慰他，“你不用想怎么安慰我，什么都不说就最好。”

    程晋川答应，“那你跟我说点别的。”

    聂清河想了想，“今天的歌唱得不错。”

    程晋川反问，“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聂清河挑眉，“那你想我跟你说点什么？探讨现当代谁才是简约派代表人物？文艺复兴时期哪个画派最有意思？”

    程晋川笑出了声，“聂清河，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像一只狐狸？”

    她在躲避程晋川想要的确认。

    “我如果是狐狸，不是应该再早点就看出你让着我吗？”聂清河说。

    程晋川顿了顿，却说：“那你可以认为我才是一只狐狸。”他伸了个懒腰，带有肯定意味地说：“一只应该比你聪明的狐狸。”

    聂清河没有计较他的后半句话，而是缓声说：“你好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晋川声调有些不一样了，就像突然间在克制隐忍，“像谁？”

    聂清河转头看他，却发现光线太过晦暗，她只能不大清晰地辨出他英挺的五官轮廓，看不清他的面庞神色。她只好又将头转回去，想了想却已经忘记这个念头最初浮现的意义，“忘记了。”她笑笑，“可能是像程近屿吧？他也总让着我。”

    程晋川好半天后也笑了，他靠向身后的高阶，有些玩笑好像又是认真，“我会比他还让着你的。”

    聂清河后靠，水泥砌成的阶梯有些硌得慌，她的背不是很舒服，但确实也没有力气再坐直，她的回答自然得就像下意识，“很难吧？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不一样的。”

    程晋川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搭在膝上，侧头看聂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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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出下一本书的女主角祝重峦转转，下一章也是rou，记得给我珠珠宝子们，书评也会想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