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琉奈和悠莉雖然很累，但還是勉強撐著身子去浴室洗澡。洗澡期間，因為悠莉知道原來自己和琉奈是互相喜歡對方的，所以按耐不住性慾，兩人在浴室又做了一遍。舒服過後，兩人默默地洗完澡並抹乾身子，然後一起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兩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有人突然打開房門。那人默默地走近一起裸睡的琉奈跟悠莉，並小聲說道：「哎呀呀，沒想到過了一晚，妳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呢。」

    沒想到這人雖然說話很小聲，卻傳進了緩緩睡醒的琉奈的耳朵裡。琉奈慢慢地張開眼睛，然後揉了揉。她赫然發現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媽媽。她嚇得整個人坐起來，本來蓋住身子的被子也掉到一旁。

    「早安啊，琉奈。沒想到妳和我一樣也是同性戀的呢，也許是遺傳吧？」亞衣奈劈頭就溫柔地說出女兒的秘密。

    「誒……？這個……」琉奈眨眨眼睛，似乎還不能接受自己的性取向。然而她突然發現她媽媽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嚇得大喊道：「誒……？！媽媽是同性戀？！那我是從哪兒來的？！」

    由於琉奈大喊得很大聲，不單只吵醒了她旁邊還在睡覺的悠莉，連在客廳吃著早餐的紫蝶和紫薇兩姐妹都嚇到了。兩人連忙緊張地走來琉奈的房間，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媽媽的這個秘密，公開真的好嗎？」琉奈苦笑著對悠莉道歉之後，小聲對媽媽說道。

    「沒關係啦，我可以信任妳的朋友。」亞衣奈點頭說道，「不過妳們先起床洗漱再說吧，我弄早餐給妳們。」

    「謝謝阿姨！」悠莉笑著對亞衣奈道謝，然後和琉奈一起穿好衣服再去洗漱。

    過了一陣子，兩人都洗漱完畢後，四位少女和亞衣奈坐在飯桌，邊吃早餐邊等亞衣奈說自己的故事。

    亞衣奈說自己知道是同性戀的時候，也是像琉奈這個年紀。她不敢公開給父母知道，因為怕被他們責罵，同時也很怕被社會的其他人白眼。不過她某次和當時的伴侶親吻被學校的老師看到，那老師很快通知家長，整件事也被逼和盤托出。沒想到，她的父母並沒有責罵她，說性取向是天生的，但也苦笑說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女兒結婚懷孕生子。

    亞衣奈的性取向在學校被公開之後，果然招致不少白眼，不少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但與此同時，也有人勇於站出來保護她，照樣和她當朋友。她還因此認識了初戀情人，是一位很溫柔的前輩。可惜前輩畢業之後和她分手，初戀就此告終。

    亞衣奈畢業過後，在隱藏性取向的情況下成功找到工作，不過也因為對男性沒興趣而難以加入同事的聊天圈子，一直都很孤單。但某天她的公司來了一位可愛的新人，亞衣奈被安排負責培訓她，兩人相處日久，成為了工作上的好搭檔，工作以外也是好朋友。某天，亞衣奈無意中提到自己的性取向，正當以為對方會因此疏遠自己的時候，那同事接著說自己也是女同性戀的，而且暗戀亞衣奈很久。兩人就此擦出愛情火花，談起戀愛。可是結果因為被同事投訴，然後被上司認為過分地秀恩愛，最終被公司辭退。亞衣奈覺得很沮喪，而那位新人則從此和亞衣奈失去聯絡。

    亞衣奈說到這裡，眾人已經解決各自的早餐，正各自喝著飲料。

    「所以，媽媽最後妳有再遇上愛人嗎？還有，我到底是怎樣來的？該不會是從孤兒院領養的吧？」琉奈眼見媽媽仍然沒有回答這個關鍵問題，很著急地追問道。

    亞衣奈喝了一口咖啡，喃喃道：「嗯，之後我換了另外一份工作，是書店職員。某天我遇上一位找百合漫畫的客人，因為我本身也喜歡，於是我鼓起勇氣和對方攀談幾句，對方也願意和我聊天。因為那時我在工作，不方便繼續聊，所以我偷偷留下聯絡方式，然後私底下約她出來見面。慢慢地我們當了好朋友，繼而她自白自己是女同性戀，我也接著告訴她我也是，我們就此成為戀人。」

    「哇，好浪漫～」紫蝶一臉很感動的樣子。

    「阿姨妳真的很幸運呢，可以談兩次同性的戀愛。」紫薇說道。

    「別說到同性戀的人很少好嗎～」悠莉苦笑道。

    「不，即使是異性戀，遇到真愛也是不容易，更何況同性戀呢。所以，我的確是很幸運沒錯，紫薇醬沒說錯。」亞衣奈笑著回答道。她頓了頓，返回主題：「因為同性婚姻當時不合法，所以我們只能以朋友的名義同居。過了一段時間，她提議不如用海外人工受孕的方法讓自己懷上孩子，然後三個人一起生活。」

    四位孩子歪著頭，似乎不懂什麼叫「人工受孕」，亞衣奈於是花了一段時間解釋。過了一會，四人總算明白，琉奈也終於了解自己的身世。

    但琉奈發現自己還有一個疑問，於是又開口問道：「等等……那媽媽的女友去哪裡了？」

    聽到這個問題，亞衣奈的表情變得有點憂傷和無奈。她放下本來拿起來的杯子，低聲回答：「她啊……去天國了。本來是她出國進行人工受孕的，但她坐的飛機發生意外，全機的人都罹難了。」

    「原來啊……以前聽說過，15年前曾經發生過飛機意外，原來那飛機坐著阿姨的女友……」紫蝶回憶起這件事並簡單回應道。

    五人安靜了一陣子，亞衣奈突然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我的故事先說到這兒。琉奈，妳待會進來我的房間，我有事要問妳。」然後離座並回房間去。

    眼看媽媽的神情變得很嚴肅，琉奈也不敢問是什麼事，只是回自己房間拿出撲克牌，說朋友們可以先玩這個一下等她回來，然後走進媽媽的房間並關門去了。

    三人面面相覷，也沒心情玩撲克牌，只是拿出手機隨便滑著。

    琉奈走進媽媽的房間後，媽媽已經坐在床上等著她。亞衣奈拍了拍床鋪，示意女兒先坐上來。琉奈緊張地坐上去，一臉要受刑的樣子。

    眼看女兒很緊張，亞衣奈微笑說道：「琉奈妳和悠莉是互相相愛的吧？」

    眼見媽媽一下子就進入主題，琉奈手足無措，驚慌地說道：「不……那個是……我們只是朋友……」

    亞衣奈笑了笑，又進一步進入主題，說道：「我知道哦，昨天琉奈和悠莉醬在床上『磨豆腐』了吧？之後還抱住一起裸睡。」

    「誒……？為什麼媽媽會知道……」琉奈驚訝地回答，也已經默認了這個是事實。

    「嘿嘿。」亞衣奈壞笑道：「我在妳的房間裡安裝了針孔攝錄機，琉奈在做的事我全部都知道……」

    「那樣是違法的！媽媽好過分！」琉奈沒想到媽媽做出這麼過分的行為，她握著拳頭大吼道，還彷彿要流淚。

    眼看女兒反應這麼大，亞衣奈連忙澄清道：「抱歉抱歉！剛才的是胡說的！我才不會這樣做！」

    待琉奈怒氣漸退，亞衣奈才解釋道：「當媽媽的，怎會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而且我們都是同性戀者，妳和悠莉醬之間彼此相愛，我已經看穿了啦。」

    「嗯……悠莉醬昨天和我一起洗澡的時候她首先告白的，然後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我也回應了她的告白。」琉奈臉紅著解釋道。

    「嗯，妳們為什麼會喜歡對方呢？」亞衣奈稍微嚴肅地問道。

    「我以前在學校因為不小心得罪了班上一位很有權力的同學，所以曾經被班上的同學排擠。後來悠莉醬幫我出頭，還幾乎和那同學打起來，我阻止他們才沒有真的打起來。就這樣，我們互相和對方混熟，每天都一起吃午飯和放學一起回家。大概是那時候開始，悠莉醬就暗戀我吧。」琉奈笑著說道，看起來很幸福。

    「真好呢，這樣邂逅愛人真不錯。」亞衣奈微笑道，為女兒感到非常高興。她再次改變話題，問道：「話說妳們昨晚在睡覺之前妳們還在床上『磨豆腐』來著，對吧？」聽罷，琉奈臉紅著點頭。

    「琉奈……」亞衣奈溫柔地微笑著，還伸手將女兒抱進懷裡，說道：「妳現在這個年紀，有性慾很正常，而且和女生做愛也不用怕懷孕，我很明白啦。可是，凡事記得適可而止，而且做之前和之後記得洗乾淨身體，以防感染，因為女生的下體是很容易滋生細菌的。還有，記得來月事期間不要做愛。知道了嗎？」亞衣奈說完，摸了摸琉奈的頭。

    「嗯，我知道了，謝謝媽媽。」琉奈點頭道。

    「嗯哼。那妳出去和朋友玩吧，媽媽待在房間裡就好了。」亞衣奈微笑道。

    琉奈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嘴巴，點點頭，然後出去了。

    「……那個孩子，真的很像我呢。」看著女兒的背影，亞衣奈小聲說道，然後關上房門，開冷氣，打開電視機，再用netflix看電視劇。

    琉奈和朋友們會合之後大家都很好奇她和媽媽說了什麼，但因為直接說出來太害羞，所以琉奈只是用幾句帶過。大家都識趣地沒再追問，然後開心地玩著撲克牌。

    玩過撲克牌後，她們又討論著哪天去紫蝶家的島上玩，結果決定在禮拜五，也就是7月21日早上7點在車站集合，玩4日3夜。之後大家見時間不早了，於是出門一起吃過午餐，其後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