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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预备:四阶觉醒!

    余斗浑身一僵,跌退两步,极其少见的面露惊恐之色

    花仙儿见他古怪,连忙搭手扶住,关切问声:“公子,你怎么了?”

    “她……”余斗稍显紧张,左手用力抓住花仙儿,右手颤颤巍巍,指向红药——在他视野里,红药身上,正散发出古怪的血光。

    丝丝缕缕,流转缠绕。

    魅惑人心,好似妖魔现世!

    更让余斗惊骇的是——穆沙歪着脑袋,看了红药一眼,竟也“眼冒妖光”,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露出“诡异”的微笑。

    “……”

    余斗瞳孔疾颤,正说不出话来,猝不及防秋玄清伸出玉指,一下点在眉心。

    他鼻息浅哼,向后软倒的身子,被跟进一步的秋玄清抱在怀里。

    “公子他这是……”花仙儿不明所以,眸子里尽是忧色。

    秋玄清被沾湿了衣裳,却紧紧把人抱稳,摇头叹道:“应是在黄家村中了过多幻心散,又入了幻境……”

    红药听见动静,凑过来道:“怎么了呀,一惊一乍的。”

    她嘴里咀嚼,果真是在吃东西。

    不过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之前堪堪烤熟的rou串——刚才蹲着,只是用身子挡风,方便洒调料。

    余斗也是太过关心,加上幻心散的毒性没有完全退散,才会因此致幻。

    秋玄清哭笑不得,压住身体的伤势,呼口气道:“穆沙、花仙儿,用担架抬人——红药,我们前后戒备,回九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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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斗醒来时,脑仁锥痛。

    迷糊扫视,发现周围是熟悉的桌椅,墙钉上还挂着一套灰白色的学院制服。

    “回来了么……”

    他揉揉脑袋,坐起来时,感觉口燥舌干。

    于是摸出一壶流风山泉,咕咚咕咚喝了个饱。

    拨开窗帘,发现天光朦胧,黎明将至。

    “穆沙、红药……”

    余斗心里念叨,释放灵元之力一探,才发现两位女子并无异状,各在房中安稳熟睡。

    “嘶?”

    他疑惑的眨眨眼,无声嘀咕:她们若有异状,秋玄清定会先我一步察觉,当时似乎……是玄清将我打晕?

    “所以……是我的问题?”

    余斗下意识摸出先后从黄宗德处收取的两枚虚戒,里面的幻心散,足可堆满整间屋子!

    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的取了一包拿在手里,昏沉之间,便要撕开纸袋。

    ——

    咚咚!

    咚咚咚!

    ……

    轻轻的敲门声,惊得余斗浑身一颤,登时反应过来。

    “呼……呼……”

    他气息抖动,粗喘之间,视线落于手心,浑身冷汗直冒。

    “这害人的东西!”

    余斗猛一咬牙,将所有幻心散,都聚于一个虚戒:“一定要彻底销毁!”

    有摘星阁发布任务,荆棘新朝也致力“洗白”,制作幻心糕、幻心散的黑色产业,必将遭到灭顶之灾!

    ……

    “余斗,余斗?”

    耽搁数息,门外传来严雀的轻唤。

    屋里之人闻得仙音,立即抖擞精神,开门相迎:“雀儿,早呀!”

    今日严雀穿的是一袭翠裙,瞧着鲜嫩可爱。

    她见余斗无恙,轻拍胸脯道:“你这傻子,可把本小姐吓了一跳——没事了吧?”

    余斗得见严雀,浑身轻松了大半,解释道:“没事……想是杀戮太过,着了幻心散的道。”

    “嗯,我都听说了。”严雀淡笑轻叹,“那一百多人,皆是北方诸城不愿归降的帮派余众,打算强夺幻心散的配方,不料竟被玄清她们碰上。”

    这半年来,大家常在摘星阁历练。

    关于荆棘之地的“清除”任务,占了不小的比重。

    就连穆沙,也有上双的斩杀。

    当然,昨夜之后,所有人的击杀数量,都会向上飙升!

    “有空么?我想去找老李。”余斗摸出两个战技卷轴,正是从黄宗德处得到的《崩灵诀》、《碎灵击》,“问问灵窍战技的事。”

    “好呀。”严雀欣然点头,“我师父定在水榭小院,替李前辈准备早餐,我也好请教些剑道难题。”

    余斗心里欢喜,龇牙坏笑:“顺便,蹭个早餐!”

    ——

    峡谷战区东北方向,水榭小院。

    余斗、严雀来得“巧妙”,真就赶上了白曦准备早餐。

    老李少见的未在溪边钓鱼,而是坐在院中檐下,指点岳战修行某种法门。

    严雀乖觉,跟院中之人打过招呼,便钻进厨房,甜甜的唤声“师父”,十分自然的打起下手。

    余斗飞过来时吹了些冷风,脑袋还有些迷糊,在院子里愣了一愣,才先向岳战行礼,叫声“老师”。

    又才冲老李挤眉弄眼,大大咧咧的搬张凳子,就挨着他坐下。

    也不客套,就把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

    老李悠哉悠哉,一边指点岳战,一边笑呵呵的道:“荆棘之地战豪频现,少爷功不可没呐!”

    余斗白他一眼,又瞧着岳战的“cao作”有些眼熟,哑然道:“岳老师在尝试战魂融合?”

    “嗯。”老李点头发笑,“练了几个月,快成喽。”

    “战豪武境的战魂融合……”余斗凝眸观察,试图习惯那个层次的战意威压。可是即便见过多次,每当触及之时,仍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挪开视线,摸出两个战技卷轴,递过去道:“老李,昨夜遇上个三星战骁,差点输了。这是他用的战技。”

    老李白眉一挑:“崩灵诀、碎灵击,嘶嘶?荆棘之地凶名在外,倒也人杰地灵——这都是极难修行的灵窍战技,未到巅峰战灵,应当极难得见。”

    那黄宗德不过三星战骁,能够修成此等战技,他的灵窍天赋,定是非同寻常!

    余斗心有余悸:“本以为几级武境优势,可以轻松拿下。但是硬吃这两招,我至今头疼欲裂。”

    老李打量余斗一眼,见他灵窍并无伤损,才接着道:“那是自然,此类战技专攻灵窍,若非你根基扎实,恐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余斗深以为然,凝眉追问:“你刚才说,灵窍战技会出现在巅峰战灵,这是何意?”

    “这个嘛……”老李深看一眼余斗,估量一瞬,继续说,“四阶觉醒之后,经脉渐转通达,由于战魂甲坚固无比,寻常招式极难破解。”

    “所以——”老李冲他笑了笑,“你的战魂甲,可曾防得崩灵诀?”

    “完全防不住!”余斗恍然大悟:“那我在战灵之前,便修行灵窍战技,岂不是……”

    他眼透光亮,跃跃欲试。

    口中的话语虽未说完,但是老李、岳战,都听出了言外之意。

    也都感到欣慰。

    因为余斗并未好高骛远,妄言什么跨境挑战。

    他之所求,是相对踏实的“同级无敌”!

    ——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响,老李笑容淡淡:“少爷,你的天赋心性,皆属上乘。但与老头子垂钓多年,这武学基本,还差得很远。”

    “所以你的岳老师并不急于求成,而是助你夯实根基。一项一项的把基础打牢,才能走得更远!”

    余斗连连点头,眼巴巴的道:“老李,你看我现在如何,能不能修行灵窍战技?”

    老李下巴往厨房一点,故意道:“严小姐早在鹤山初见时,就已习得灵窍战技。如今虽在少爷左右,实力却稳压少爷一头。待其步入八星战骁,应有资格,与那‘烈无敌’一战。”

    余斗听出言外之意,眨眨眼道:“你的意思是,烈擎天在学院里无敌三年,是因为他有灵窍战技?”

    老李不置可否,斟酌一瞬,道:“烈家底蕴深不可测,灵窍战技,只是烈擎天的手段之一。按‘臆像’之法,少爷大可想象,你有的,烈擎天全都有。”

    “并且,少爷没有的,烈擎天也会有!否则,他就配不上“烈无敌”的名头。”

    这般言语,让余斗听得发愣。

    自己有的东西,对方全有。

    而且,对方的底牌,还比自己多?

    如此对局,凭什么赢?

    烈擎天如此,那清澜宗的王肃、王城呢?

    “我明白了。”余斗不曾气馁,反而斗志昂扬,“我一定会找到对局的‘胜点’!至少论起垂钓之术,烈擎天得给我磕头拜师!”

    老李、岳战闻言皆笑:这小子,是真想赢!

    这是无为学院,不是荒野乡村。

    斗战神大陆强者为尊,谁和你讨论钓技?

    只有胜者,才有资格钓鱼!

    败者,得被扔去喂鱼!

    ……

    畅聊须臾,白曦、严雀备好了早餐。

    蒸透的玉米、包子、鸡蛋,疏密恰好的白粥,以及辣椒焖炒的豆角酸,瞧着朴素,却十分温馨。

    余斗昨夜一战,斩杀甚多,但他从不以杀戮为荣,反而坐立难安。

    早餐之后,索性跟老李在溪水上流寻个口子,各洒饵料“打窝”,临溪求渔。

    或说,求个心境。

    修心之举,不算蹉跎岁月,过去数月,严雀连番出战,亦有些疲惫。

    她不懂垂钓,却向余斗借了鱼篓,以及三尺鱼线。

    就在溪畔徒手逮了个小青蛙,将其绑在鱼线一端,再抛到附近的草窝、水泽,轻轻拉动,使其跳跃不止。

    没过多会儿,便有一只更大的青蛙上钩!

    顺劲一提,轻松入手!

    余斗还在搓饵呢,不禁发笑:“雀儿,你这是跟谁学的?”

    “我娘呗。”严雀脚步轻盈,就像水上洛神,窈窕动人,“我小的时候,宗门并不宽裕。我爹忙着开码头、做生意。我娘就教我钓田鸡——黎明前出去,辰时再回来,师兄弟们都能喝上一碗田鸡粥。”

    老李偷眼一瞧,发现严雀钓得熟练,在一旁打趣:“田鸡粥鲜嫩可口,香甜爽滑,对身体大有益处——不知老夫,中午有没有这份口福?”

    严雀咯咯娇笑:“就知道李前辈贪嘴——我钓上一篓,便回去跟老师练剑。近了中午,便给你们熬粥。”

    “喔嚯嚯,有劳严小姐,老头子就先盼上了!”老李开怀大笑。

    余斗向来不吃亏,瞪眼道:“老李,我可有日子没吃到你的烤鱼了,这回不许推三阻四——来了九渊峡谷,这感情都淡了。”

    老李不甘示弱,翻了好大个白眼:“嘁,少爷明明是嘴巴淡!再说了,当初在镜水湖畔,你是天天寻我垂钓。”

    “到了无为学院,咱们各奔前程。这半年过去一百九十多天,我才见着少爷八回——就是备了烤鱼,少爷不来吃,老头子也没辙呀!”

    这番话说得语调凄苦,明知是在逗乐,严雀愣是憋着,不敢乱笑。

    余斗本想回怼,但是悉心一数,眼下已是七月,果真只来了八次水榭小院。

    再看老李苍老的脸庞,想到老家伙命在旦夕,不由得鼻子发酸。

    他低下头,轻轻将鱼钩抛入水面。

    语调同样轻轻:“好好好,我尽量多陪陪你——唉你也是的,怎不叫你女婿,或是两个外孙一起钓鱼?垂钓不仅修心,还能解馋,多好的路子!”

    好话说不到一半,余斗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宛如坐在镜水湖畔,彼此不问年岁,开怀畅聊。

    老李自能听出几分成长,乐得把嘴一咧:“刚才严小姐跟来时,我闺女脸都黑了——女人家啊,总觉得咱们老爷们的兴趣,是在浪费时间!”

    如此埋汰自己闺女的,也就老李了。

    余斗忍俊不禁:“雀儿是剑道圣体,当然得抓紧习剑——万一我输了,不是得替我兜着么?”

    严雀在不远处钓蛙,听得言语,俏哼道:“啊呀,你乐意让本小姐兜着最好!就怕你这大傻子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说着,拎起半满的竹篓,轻笑说:“我先回去啦!”

    余斗冲她挥挥手,视线紧随,久久不忍挪开。

    老李见他浮漂颤动,下意识想要提醒“上鱼了”,话到嘴边,又强行忍住——就这样,挺好。

    毕竟,余斗走过鹤山道时,曾经说过:

    若得伊人心,白首不相离。

    不问镜水湖,今朝几口鱼!

    ……

    一年的颠沛流离、生死闯荡,他已今非昔比。从那个只能仰望群星的落魄少年,变为名震东南的绝世天才!

    难得的是,初心不改。

    老李呆了数息,待严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内。

    才瞧着淡笑换饵的余斗,稍显郑重的道:“少爷的武境,已是六星战骁。是时候准备……四阶觉醒了!”苏落名的斗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