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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买一堆鸡,关进鸡笼陪他玩。油头见莫铮庭不说话,还以为有戏,颇为得意地冲莫铮庭挑挑眉:“哥们,识时务者为俊杰,两条腿的母猪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你说对吧?”南浠脸色冰冷,刚压下的火已经蹭蹭往上冒,活动着手腕正想送油头命根子上天,却被莫铮庭止住了。男人温厚的手掌轻轻拽住她,指腹有薄茧,轻擦过她腕骨,一碰即放。莫铮庭眼眸平静如初,只是薄唇似乎很轻地抿起了一瞬,被立领微挡,看不真切。他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连同一张名片,递给对方,嗓音微冷:“我不做生意,但如果你哪天受伤,可以来找我。”油头看清名片上的骨科医生头衔和一堆类似「断肢重接」的业务范畴,勃然大怒:“我艹,哥们,别给脸不要——”话音未落,他突然看到对方淡淡侧眸,目光落在他身上。只一眼,男人温润眉目无声拧起,凌厉如剑锋,与方才的温和判若两人。油头被这一眼盯得没来由失了底气,白纸黑字的名片还停留在他掌心,他本想直接撕了当众打男人脸,却在看清上面内容时,本能踟蹰了一瞬。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但很快,急转直下的形势已容不得他思考。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似乎隐隐克制着愠色。油头回身,见是黎朗,立刻像找到鸡mama的小鸡,围了上去:“黎公子,你也忒不厚道了吧,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真他妈的扫兴。”黎朗目光一直紧紧放在南浠身上,见她还好端端地站着,这才松口气,转向油头,用力攥着拳,深呼吸,这才忍住想揍上去的冲动:“王先生,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该把阿猫阿狗放进来。”“那是,快找保安把他们赶走,哦,男人赶走就行,女的可以留下——”油头没说完,被两个身高马大的保安一人架着一边,双脚腾空,老鹰叼小鸡似的叼走了,“黎朗,你什么意思!我艹你他妈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渐渐微弱的骂声弥散在几人耳边,黎朗回过身,在看到南浠和莫铮庭站在一起时,眼底微有惊愕,不过只是一瞬。“莫先生,借一步说话。”黎朗深深看眼南浠,收回视线,冲莫铮庭微微颔首。莫铮庭平静点头,跟他走到一侧。南浠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按照她的性格,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在黎家多呆,但是不和莫铮庭打声招呼就走,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毕竟人家刚刚也算救了她。南浠没能纠结多长时间。“浠浠。”突然响起的徐月华嗓音远远传来,似乎非常欣喜她还没走,快步上前,“玩得还开心吗?”玩?南浠嘴角慢慢浮上了一丝冷笑。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明白今天徐月华为什么拼命挽留她——她根本不是想和自己一起吃顿饭,而是想给她找一个金龟婿。徐月华并未察觉南浠脸色不对,还在絮絮叨叨说:“你自己一个人不是拍戏就是宅家,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楼上还有空房,浠浠,要不你搬过来住吧?mama也能时常见到你——”南浠冷声打断:“搬过来,然后呢?像你一样,用美貌作为跳板,给自己找一个长期饭票?”“浠浠!你在说什么啊!”徐月华一脸惊愕。“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南浠冷笑,“你不是想让我搬过来,你是想让我退出演艺圈,换份工作然后嫁人。”徐月华被拆穿,一张脸尴尬涨红,索性说实话:“那拍戏有什么好,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追着喊着在网上骂,连带着祖宗八辈都被翻出来,浠浠,mama都是为你好,女孩子名声被败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耀眼的白炽光灼灼映下,照出南浠此刻比之前更为冰冷的眉目:为什么徐月华活了四五十年,还跟没开化的古董似的,觉得女人一辈子的价值必须要用婚姻来衡量?她南浠要钱有钱要貌要貌,哪怕孤独终老了也有大把人追大把喜欢的事情做,几时轮得着她现在被徐月华当成待价而沽的商品,放在一群癞蛤.蟆中被评头论足?南浠微俯身,对上徐月华不曾经历寒霜的眼,一字一顿:“我名声怎么了?我干干净净拍戏,清清白白赚钱,行得正坐得直,那些造谣骂我的都眼瞎嘴烂不得好死。”“浠浠,mama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你的清白。”徐月华劝道,“一人一张嘴,千人千张嘴,传着传着就不定把你编排成什么样,你就是不在乎骂你的网友,也总得考虑以后嫁人对方怎么看你。”“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南浠红唇微勾,姿态骄傲如孑立冰川的雪狐,“是他们配不上我,不是我嫁不出去,那些听信谣言的更没资格娶我。”徐月华微恼:“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嫁人!”“这就不劳您cao心,我嫁不嫁人,嫁给谁,都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再浪费时间把我叫来,把我推到这些我根本看不上的癞蛤.蟆眼中。”南浠眼底浮着一抹讥讽,“您自己感情至上乐意当别人附属品,不代表我也喜欢这种生活。”她倾身,低头附上徐月华耳畔,清甜嗓音冷如霜雪:“妈,您记住,我宁愿被人骂着赚钱单身到老,也不会像您一样,只为感情而活,一辈子呆在笼中当吉祥物。”徐月华气急,不自觉提高音量:“浠浠,你以为如果你爸还活着,他就愿意看到你这样吗?大好的时光放着学不上,跑去混娱乐圈,还天天不着家不恋爱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你爸如果泉下有知,也会走不踏实的啊!”女人嗓音陡然尖锐,撕裂在南浠耳膜,她眸光倏地暗了下来,有一瞬间教人不敢直视的黑沉:“他没有死,他只是藏起来了。”“浠浠......”徐月华被南浠眼睛里的执拗吓到了,想拉她,但又不敢。“死了就是死了,你以为自己骗自己你爸就能活过来了啊?切。”黎霏不知何时从哪儿冒了出来,她本来是急急奔向莫铮庭,路过南浠,听到俩人对话,幸灾乐祸停下脚,朝南浠撇嘴,“都多大人了,还相信捉迷藏那种童话。”南浠目光倏然冰冷,直视着黎霏,一只手下意识扬起,准备扇向对方时蓦地顿了下,但不等她自己收回,徐月华已经急忙拽住她的手,将黎霏护在身后。黎霏张狂地从后面冒出头,扬脸睨她:“来啊,打我啊,你就是打我你爸也活不过来,早死透透了,略略略略略。”小姑娘尖利嘲讽直直穿透南浠耳膜。“......死了......再也活不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