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异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不洗,我能一个半月!”

“那我们就不要打仗了,用臭气把敌军薰跑。”

谢临笑得眉眼弯弯:“你可以在你爹那小蓝书里补上这条必杀技:多月未浴,臭气熏天,敌军溃散,遂得胜。”

陆有矜总看父亲留给自己的兵法,因为封皮是蓝色的,谢临就叫他小蓝书。

但今天陆有矜一看见谢临就急道:“你沐浴了吗?”

谢临眼光一闪:“怎么?”

陆有矜道:“给你来送水,艾叶烧的。”

“没事吧?”

“今日烧了好几缸水,让所有人都洗漱了。唉,但愿无事。”

谢临不再说话,他的心沉沉坠落,被忧虑塞满。

“去洗澡吧。”陆有矜拍拍谢临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

新月渐出,数抹暗黑的云笼罩住小院。

“你今日一直在忙这事?”谢临边和陆有矜说话,边背过手开始解束发的带子。

“恩,让灶上烧了水,还去那两人的屋子里看了看。”

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偏偏凡事都深思熟虑,一丝不苟。摆弄半晌,谢临的手直发酸,那发髻依然丝毫不动。

陆有矜笑笑,迈开长腿绕到谢临身后。发带被灵巧地一扯,头发散开,落在肩上。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想到了仿若隔世的遥遥初见,在灯下兀自相视而笑。

陆有矜悠悠叹口气,语气里带了追忆:“就你这手段,还想在马上夺簪?我站定了让你取,你也不一定能拿到手吧。”

谢临委屈又自惭地低了头道:“每日解发带都要小半个时辰。”

“你是被人伺候惯了。”陆有矜拿着发带,在指尖稍一把玩,放在了桌上:“而我呢,救了个爷,自然要把他侍奉周到。

这番话说的坦然而亲切,谢临却觉得,一到晚上,陆有矜低沉的声音被烛光染上了不可言说的暧昧。

陆有矜笑笑,转身就要出门。

“有矜。”看陆有矜抬腿要走,谢临忙支支吾吾:“你……回去也要洗个澡。”

“自然。”陆有矜笑,瞅着谢临一脸认真的样子:“怎么?非要亲眼瞧见才放心?”

“你莫轻心。”谢临意识到瘟疫和生死有关,和别离有关。看着陆有矜笑的样子,突然就开始慌张。这么一个对他笑的人,也会……他散着发跑到陆有矜面前:“你今日在外逗留那么久,今后别穿这套衣裳了。”

“我知道。”陆有矜静静听完,轻声道:“你不用挂心我,这几日一定要留意自己的情况……我记得你和那人接触的也不多……”

“放心。”谢临双目澄澄地看向陆有矜道:“他一发热就搬出去了,想必不会有事。”

言毕,谢临看看窗外,暗沉沉的庭院中,只有自己的烛火是唯一的光。以往陆有矜来时还会拿着灯笼,这次却是空着手。

谢临想了想,去箱子里翻找出个灯笼——精致小巧的莲花灯,是上元那日剩下的。

谢临用烛火点亮莲花灯芯,把这如豆微光放到陆有矜手里。

撩动的光影浸透他沉静的脸庞,双眉修长,鼻梁挺直,真是耐看。

“阿临,怎么了?”陆有矜看谢临久久凝视着自己不说话,轻轻叫了声。

谢临双目灼灼,直白道:“没什么,突然不想移开眼睛。”

陆有矜捧着那朵花愣住,脸庞被那瑟瑟闪烁的烛火映照地泛红——他知道谢临好看,自己总是偷偷看他。难道谢临也觉得自己长得好?对于自己的样貌,陆有矜从没过多在意。但当谢临夸他,他竟然因为兴奋羞涩耳朵登时发热!只得支支吾吾道:“是么?我也算不得好看的男子……”

“谁说的?你好看!”谢临直接打断他。

陆有矜倒红了脸,进京之后,每日都见到勋贵子弟,他对自己的外貌,装扮很难有从前一般的自傲。

捧着那盏莲花灯,陆有矜面红耳赤的掩上门走了出去。

谢临打开窗户,春夜月明,所有的星星都挂在这一扇窗外,陆有矜挺拔的背影穿过夜色,那莲花灯中的烛火,终于渐行渐远,再也望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计算机考试更新不正常了一段(隔了将近一周),现在还是恢复1-3日一更

么么,抱抱看文的宝贝

第38章嘴角

六子是整个深柳堂最孤独的人,他不会讲话,每天除了偶尔和春宝一起让谢临教画画,就每天怯怯地躲在屋子里。有时候,陆有矜陪谢临出来练习走路,时常常看到柳树后头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两人走近,又倏然消失。

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孤独太久,迫切地想让自己的身畔可以有一个人。那个人,不需要和他交流,只需要站在自己身边就好。

但上天并没有垂青这个可怜的孩子——六子病倒了,他的症状和之前的几个人一模一样,先是浑身乏力,继而头疼欲裂,高烧不退。有时还呕吐不止。

随着六子一起病倒的,还有三四个人,几个郎中日夜诊治。终于,几人在商议后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瘟疫了。

几年前军中突发瘟疫,死人无数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深柳堂的人们如遭大敌。这里再也不是一方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反而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人间地狱。

陆有矜已经多日不去亲卫府,他每日奔走在各个院落中间,统筹各种事宜。

今日一大早,陆有矜刚到了前厅。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就进来了,恭敬地叫声:“陆公子。”

“噢!”陆有矜回过神,看看眼前的人:“找我有事?”

这人家境贫寒,几年前腹泻不止,差点没了小命。被深柳堂救治痊愈之后,就留在了深柳堂当管事,几年过去,已经是能撑起半边天的人物了。

“嗯。”那人不看陆有矜的眼睛,只低头道:“我爹身子最近不太爽利,家里的人想……想让我早日回去。”

陆有矜一怔,顿时了然。这家人定是知道深柳堂出了事,想把孩子早日接回去。

这几日,背后有家的人走了不少——家里虽说困难,但瘟疫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宁可回去艰难些,也不愿让孩子在深柳堂住。

但是这人在深柳堂干了多年,各种琐事得心应手,就这么走了,陆有矜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只能点点头:“既然你家里想让你回去,你就回家去吧。”

“公子,”那人有些羞赫地拿出一个布袋,放在桌上:“这点钱,就当小人报恩的……”

“别这样。”陆有矜双手拿起布袋递给他,很客气地道:“你在深柳堂这么些年出了不少力,怎么好收你的钱?拿去吧,给家里人添置点儿东西。”

那人执意不要,叹声长气,终究离开了。

看着那人远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