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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眸光深得像要将眼前人吸入瞳仁中,“上次我是不是问过你——在这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你能考虑和我在一起吗?”花崇心口轻轻一震,眼尾向上扬起。他没有避开柳至秦的视线,反倒更加专注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渊源极深的男人。“现在我有些后悔了。”柳至秦认真道,“我不想等到一切都结束。我等不及了。”花崇手指颤了颤,筷子被悄然放在碗上。柳至秦说:“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花队,你愿意吗?”第130章毒心(01)从深秋过度到寒冬,通常只需要一场深夜袭来的寒潮。好在天气再冷,屋里总是暖和的。德牧二娃趴在客厅的沙发边睡觉,身子下压着的是加厚的新垫子。它原先软趴趴的耳朵已经彻底立起来了,即便正在睡觉,仍能听到周遭的动静。客厅只开了一盏鹅黄色的小夜灯,卧房的门关着,门缝隐隐透出些许光亮。二娃的耳尖动了动,扭头看一眼,接着前肢前伸,用力伸了个懒腰。卧房里有动静,二娃大概是听见了。打完哈欠,二娃又往卧房的方向看了看,没有起身的意思,懒洋洋地再次团进垫子里,下巴枕在一块牛皮咬骨上,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但它没能睡踏实,因为不久之后,卧房的门开了,有人走出来,径直去了卫生间。半分钟后,又有人出来,跟着去了卫生间。它没有睁开眼,光靠嗅觉就能辨出,先出来的是花崇,跟在后面的是柳至秦。他们身上有一股最近时常闻到的味儿。二娃的鼻子好奇地动着,忽听卫生间传来水声。它终于又撑起身子,歪头看向卫生间。水声持续了很久,久到不可思议。二娃疑惑地轻轻“嗷呜”一声。它好歹被花崇收养了一段时日,知道花崇洗澡很快,但这阵子,花崇洗澡越来越慢。也许是因为柳至秦。柳至秦是这个家的常客,经常来,不过以前从来没有留下来过夜。如今却几乎住了下来。二娃当然很高兴,新垫子和新咬骨都是柳至秦给的,但它还是很疑惑——自己现在是不是有两个主人了?有两个主人的话,当然两个主人都要讨好。那是应该优先讨好花崇,还是优先讨好柳至秦?二娃不是正宗的德牧,且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小时候还被伤害过,脑袋有些笨,注意力也不容易集中。它想了一会儿,又低头睡起来,正要睡着时,再次被吵醒。卫生间的水声终于停了,花崇和柳至秦从客厅穿过,回到卧室,留下一连串脚步声。二娃听到他们在低声说话,但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花崇的声音比平时沙哑,而柳至秦好像特别温柔。卧室门轻轻合上,一阵被褥牵动的声音之后,世界彻底安静了。二娃满意地闭上眼,知道自己这回可以睡个好觉了。但也许是睡着的时候,时间是飞逝的。它被脚步声吵醒时,还有些愤怒。不过一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柳至秦穿着蓝色的睡衣,衣袖挽起,正在厨房里忙碌。窗玻璃上贴着一层雾气,外面的世界看不真切。小锅里蒸着两个切开的荞麦馒头,另一边灶台上温着一锅蛋花汤。二娃走到厨房门边,人立起来,两只爪子撑着门框,大尾巴扫来扫去,兴奋地讨要食物。柳至秦看了它一眼,唇角浮起笑意,蹲下摸了摸它的爪子,相当于“握手”。德牧的爪子很大,又rou又厚,握起来手感不错。二娃开心地叫了一声。柳至秦立马拍拍它的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二娃不出声了,乖乖地坐在一边,等待属于自己的食物。柳至秦将狗粮豆倒进碗里,还热了一盒牛奶,与狗粮豆拌在一起。二娃扑过来,尾巴摇成虚影。他看了看灶上的两个锅,这才去卫生间洗漱。荞麦馒头蒸好时,花崇已经起来了,睡眼惺忪,头发也有些乱。柳至秦从卫生间出来,笑道:“早。”花崇在脸上抹了一把,没说话,闷头挤进卫生间,想要关门,却被挡住。“嗯?”他抬眼,不解地看柳至秦。“花队,你还没跟我说‘早’。”花崇眼睛往斜上方一转,瓮声瓮气地说:“形式主义。”柳至秦不走,“实践和形式主义两手都要抓。”花崇耳根一热,乐了,摆出闲散的姿态,连眼睛都没彻底睁开,“好吧,小柳哥,早。”柳至秦这才松开手,顺道帮他理了理头发,“早餐做好了,蛋花汤吃甜的还是咸的?”“甜的吧。但别太甜。”“行。”二娃从碗里抬起头,黑色的嘴糊了一片奶白,憨憨地对花崇摇尾巴。花崇叹气道:“这傻狗,每次喝牛奶都不知道自己把嘴巴舔干净。”“没事,我帮它擦。”柳至秦说。“不能这么惯着它。”花崇道:“倒一碗清水给它,让它自己洗干净。”二娃虽然听不懂话,但嗅得出主人身上的不满情绪,立即垂下脑袋,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你就别管了。”柳至秦在花崇肩上拍了一下,顺手带上门,“交给我处理。”只要不和柳至秦一起进卫生间,花崇洗漱的速度就很快,片刻后出来,柳至秦已经把二娃收拾妥当了。冒着热气的蛋花汤和荞麦馒头放在桌上,很有一派“家”的气息。家里的座椅都很硬,柳至秦去了趟卧室,一手拿着靠枕,一手拿着厚衣。“我不用……”花崇想躲,厚衣已经被披在肩上。“穿好,夜里降温了。”柳至秦说着将靠枕放在椅子上,按了两下,对软度和韧度很满意。花崇没有立即坐下,“这靠枕不是你垫在背上的吗?给我坐?”“嗯。”柳至秦点头,“花队,你今天早上话怎么这么多啊?”花崇:“……”“好了,坐吧。”柳至秦笑,“椅子又冷又硬,不适合你坐。垫个垫子会好一些。”花崇当然知道又冷又硬的椅子为什么不适合自己坐,想起夜里的事,脸突然泛起些许热度。但你情我愿,彼此尽兴,用不着这么矫情。自己也不是那么金贵的人,金贵得连没有垫子的椅子都不能坐,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