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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肖潮刚的33岁男子。而该男子已经失踪半年。花崇不得不召集人手紧急开会。“是我们区的失踪案唷。”曹瀚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却没有翻开,“肖潮刚是一家手机APP领域创业公司的合伙人嘛。今年4月,他的妻子和父母到派出所报警,说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哩,也没有去公司上班哩,怎么都联系不上,怀疑失踪唷。”“肖潮刚失踪之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花崇问。“他的公司哩。”曹瀚几乎记得过目案件的所有细节,“4月3号下午,他正常下班嘛,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家唷。但他妻子以为他在公司加班——他那种创业公司嘛,通宵加班是常态唷,于是他妻子也没有在意唷。直到第三天早上发现他又彻夜未归,才给他打电话嘛,当时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哩。派出所是当天晚上接警哩,不过因为没有任何伤害迹象,也没有财产丢失,属于无故失踪嘛,所以没有立即立案唷。”花崇皱着眉,“后来呢?”“后来当然立案了唷,但一直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嘛。”曹瀚说:“这类失踪案,没有第一现场嘛,失踪者又是无故离开嘛,实在难以着手唷。不过关于肖潮刚这个人哩,我们队员经过密集走访,还是了解到一些他的事唷。”肖潮刚与妻子龚小帆结婚七年,看上去感情和睦,却一直没有生养孩子。龚小帆最初不愿意跟警察交底,后来才说,自己当初与肖潮刚结婚,其实是被骗了婚。肖潮刚是个双性恋,但比之女人,更钟情于男人。结婚之前,龚小帆并不知道,婚后半年,才渐渐察觉出异常。不过,在发现肖潮刚与不少男人保持着“炮友”后,龚小帆并没有激动愤慨地提出离婚,而是心平气和地与肖潮刚谈了一回。从此,两人成了“表面夫妻”,肖潮刚继续在外面飘彩旗,龚小帆花着他的钱享受自己的生活,如此竟然也共同度过了七年“相敬如宾”的生活。这也是肖潮刚第一天没回家时,龚小帆没有立即打电话询问的原因——他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继续生活在一起,无非是为了避开来自社会和各自家人的闲言碎语。据龚小帆和肖潮刚一些朋友说,肖潮刚有去酒吧找乐子的习惯,但因为公司还在发展阶段,实在是太忙了,所以这一两年去酒吧的次数很少。立案之后,警员去肖潮刚曾去的酒吧、夜店走访过,该调的监控也调了,只有寥寥几人对他有印象,但都说他是个很安静的客人,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没什么存在感。而仅有的几段视频里,也没有任何形迹可疑的人靠近肖潮刚。他的失踪,看上去就像一场主动离开的恶作剧。但现在,对命案极其敏感的重案刑警们明白,他很有可能已经被害了。李立文的那把沾血的刀,也许就是凶器。??听到“肖潮刚”三个字时,李立文怔了片刻,然后像突然惊醒一般,双目几乎瞪到最大。可花崇从他眼中看到的,却是不应有的恐惧与害怕。那种恐惧与作案之后担心被抓捕的恐惧不同,后者隐藏着显而易见的暴戾,而李立文流露出来的恐惧却带着几分懦弱与无助感。柳至秦点出肖潮刚的照片,“你认识他,对吗?”李立文近乎本能地摇头。“今年3月25号,他去过你工作的酒吧。”柳至秦说:“那天你没有轮休,从晚上8点一直工作到凌晨4点。你见过他吧?”“没有!”李立文声音颤抖,“我没有见过他!我不认识他!店,店里每天都有很多客人,3月份接待的客人,我,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柳至秦却像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一般,又问:“接下去的几天,肖潮刚找过你——但不是在酒吧。你记不记得,他在什么地方拦住你,对你说了什么话?”李立文脸色越来越难看,右手用力撑住额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他,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要调查他,就去找其他人!”“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花崇半眯着眼,“昨天我们在你住的地方找到七把刀,其中一把对鲁米诺测试有反应。我当时就问过你,是不是觉得用水把刀上的血迹清洗掉就万事大吉了。你既不肯承认最近使用过它,也不肯承认它沾过血。但现在,我们已经在刀上提取到一个人的DNA,你猜这人是谁?”李立文的瞳孔骤然紧缩,“肖,肖潮刚?”“原来不是认不得嘛。”花崇单手搭在桌沿,视线停在李立文脸上,“他半年前失踪了,你知道吗?”李立文已是满脸的汗,惶恐地点头,“派出所的人来调查过,但,但是没有问过我。”“你刀上的血迹并非新鲜血迹。”花崇说:“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李立文有个抱住双臂的动作,但很快放开,“我只是自卫,我没有伤害他!他失踪不关我的事!”“自卫?”“他强迫我!”李立文想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肩背不停抖动。“慢慢说。”柳至秦声音轻轻的,“你把事情交待清楚,我们才好去调查。”李立文用力吞咽口水,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桌面,“他,肖潮刚只来过我们店一回。给他送酒的不是我,我根本没有靠近过他,天知道他怎么就盯上我了!那天我下班之后,他在店后面叫住我,让,让我陪他。”酒吧街的夜店个个装修得别具一格,正面光彩照人,背面却很不讲究,堆着垃圾,淌着脏水,真实诠释着什么叫“光明背后的黑暗”。花崇不久前才从那里经过,想象得出肖潮刚叫住李立文时的情形。“我在这一行也干了好几年了,像他这样的客人不是没有见过,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李立文吸了吸鼻子,“他就是想跟我睡。但我又不是gay,为了钱也不能答应他啊。两个男的做那种事,太恶心了!”柳至秦轻咳了一声,花崇倒是无所谓,接着问:“后来你和他起了冲突?”“他是客人,我怎么敢和他起冲突?”李立文猛地抬起眼,接触到花崇的目光后立即又撇开,“后来几天,他经常来缠着我,还,还威胁我。”“威胁你什么?”“还能有什么?他们这些人,不就是看我们这些当服务生的好欺负吗?他要是去店里找我的麻烦,我马上就会丢工作。事情如果闹大,我在别的店也找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