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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吗?”徐戡说:“起码我脑子没震荡过。”柳至秦笑,“我也住这间病房,我监督他休息。”花崇唇角抖了抖,脸上不耐烦,心里却又软又暖。只是现在并不是感动和放松的时候,稍一想到中型货车冲来的瞬间,胸腔就猛然发紧。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事故。也许连报复都不是。??徐戡离开没多久,特警支队的人果然来了,不过来的都是最近几年调到市局的新人,和花崇不熟。他们往外面一站,普通病房就成了特殊病房。张贸提回来一口袋苹果,先给花崇削一个,再给柳至秦削一个,剩下的和特警兄弟们分,一出去就懒得回来了。花崇断定货车司机是想杀了自己,这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对他来讲并不陌生,因此也不至于胆战心惊。可一想到自己差点连累柳至秦,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应该说点什么。最先开口的却是柳至秦。“咱俩的机车装报废了。不过你赔我的毛衣没事,掉在路边的绿化带,被我捡回来了。”花崇半张开嘴,一想到柳至秦在那种情况下还去绿化带捡毛衣,就觉得有些……想笑。心情轻松了几分,花崇按揉着自己的太阳xue,低声道:“抱歉。”柳至秦微拧起眉,“为什么要道歉?”“对方是冲我来的。”“也有可能是冲我。”“你有仇家?”“徐戡刚才不是说了吗,当警察的,哪个身上不是蓄满了仇恨值?”花崇摇头,“你来洛城才多久?半年而已。经手的案子就那么几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在信息战小组也没少干招人恨的事。”柳至秦坐在床沿,侧身看着花崇,“这种事啊,难说。沈寻以前还没调去特别行动队的时候,跟我聊过他们那儿出的事。一个二十来岁的片儿警下了夜班回家,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从背后捅了十几刀。你猜原因是什么?仅仅是因为老头和邻居老太太吵架,片儿警去调解的时候叫老头让让老太太。就这么一件小事,老头气不过,觉得自己又没错,凭什么要让着老太太,加上老头得了癌,没多久可以活了,就把片儿警给捅了。也不知道他是本来就对片儿警恨得深,还是只是想在死之前拉个垫背的,要死一起死。”花崇听得唏嘘,类似的事在洛城其实也发生过。警察似乎天生就招人恨,不管做什么,不管是尽忠职守,还是渎职,都会被人记恨上,有的仇恨久了就消弭了,有的要以杀戮来解决,简直防不胜防,被砍了被捅了一命呜呼了,大概只能怨自己点儿背。“还是等调查结果吧。”花崇换了话题,“你手指现在感觉怎么样?痛得厉害吗?”柳至秦抬起左手,“有点痛,能忍。”“那晚上睡得着?”“我尽量。”花崇叹气,“别尽量了,睡不着我陪你。”“你脑……”“别让我再听到‘脑震荡’三个字。”“是是是,听领导的话。”柳至秦说着伸出左手,“领导,帮我个忙行吗?”“嗯?”“帮我把这只手裹上,我想去卫生间冲个澡。”花崇找来张贸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保鲜膜,小心翼翼往柳至秦左手上缠,边缠边问:“弄痛了你没?”“没。”柳至秦声音温温的,“谢谢。”卫生间传来水声时,花崇盯着门看了半天。柳至秦虽然说司机可能冲着他俩任何一人而来,但他仍然觉得,对方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更大。撞死两个骑摩托车的人很容易,别说开中型货车,就是随便开一辆轿车都行。但是在撞死人的同时,解决掉中型货车的司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辆重型货车是偶然出现的吗?还是说重型货车的司机也是这起“谋杀”的参与者之一?如果不是,那么中型货车司机将以何种方式死亡?货车里有遥控炸弹?有别的什么车会撞过来?货车彻底失控,撞向隔离板?花崇轻轻甩了甩头,谋划到这种地步,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那根本说不通。报复其实是一种走投无路、自暴自弃的行为,就像柳至秦所说的老头,他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暴露,或者说不是那么在乎。这件事的细节显然不符合这种特征。有人隐藏在黑暗中,借别人的手想要铲除自己。这不是报复,是灭口!花崇神经一紧,瞳孔缓慢收拢。他是重案刑警没错,但从警多年,并未掌握、接触过任何不得了的机密。他知道的事,很多人也知道。可有一件事,他极想找到真相,并一直不遗余力地暗查——那就是当年在莎城发生的事。反恐队伍里不干净,否则五年前的行动不应出现那么大的伤亡。是躲藏着的黑影终于注意到自己正在追查这件事?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线索?所以想要灭口?花崇顿感不寒而栗。并非因为被人盯上,而是就在不久前,他还想过向柳至秦坦露心迹,甚至请柳至秦帮忙,一同调查。幸好没有这么做。他垂下头,抿唇苦笑。卫生间的水声停歇,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好似要把阴霾都抹掉。短暂的几分钟,他已经干脆利落地做好决定——这事绝对不能牵连柳至秦。这回躲过一劫,下次呢,下下次呢?卫生间的门打开,柳至秦走出来,左手仍旧裹得严严实实。“我帮你拆掉。”花崇平静地说。柳至秦看着他垂着的眼睑,看出他正在经历某种挣扎。那种挣扎就像平静江面下的暗涌,若是不潜入江中,根本察觉不到。可是一旦察觉到暗涌,想要挣脱就已经来不及了。“花队。”柳至秦忽然唤道。“嗯?”“你有心事。”第103章围剿(04)只在医院住了一夜,花崇和柳至秦就匆匆赶回市局。张贸委屈地跟陈争汇报:“陈队,我真的尽力了。我们老大哪儿是我拦得住的啊?他非要出院,非说没事了脑袋不痛了,我也没办法。他是我顶头上司,我还得跟他手底下工作呢。”陈争忙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