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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韵还那么小。曲值问:“花队,拘还是不拘?”花崇呼出一口气,“先留着吧,其余几人也都留着,但审讯时注意方法,他们几个还不到18岁。”散会后不久,柳至秦和张贸回来了。“怎么样?”花崇问。“感觉没什么共通的地方。”张贸苦恼地说:“除了失踪的都是女孩儿。”花崇看着柳至秦。柳至秦喝了口茶,“我觉得张丹丹可能是离家出走。她和陈韵、王湘美不同,她们的失踪都很突然,但她在失踪之前,和父母吵了一架。”“什么原因?”“早恋。”“才10岁?”“不然怎么叫早恋。”花崇扶住额头,“那跟她早恋的男孩呢?”“也失踪了,但家人没有报警。”柳至秦无奈,“说不定是一起到哪里去了,现在分局的同事正在四处寻找他们。”“没事最好。”花崇想了想,让张贸去做别的事,问柳至秦:“你有没有发现,陈韵和王湘美,其实有一些相似之处?”“她们的父母都在做个体生意,她们放学后都没有回家,一个是自己不愿意独自待在家中,一个是被迫留在店里招呼客人。”柳至秦道:“她们好像都算不上幸福。”“如果这两个案子的作案人是同一个,‘他’的筛选标准难道就是——不能回家的女孩?”花崇说着摇头,“我主观上觉得她们之间有联系,但这个相似点太没有说服力了。和少女有关的案子绝大部分都是性侵、拐卖,这次涉及七氟烷已经够不合常理了,如果不是为了取得器官,我很难想到‘他’到底要干什么。”“当七氟烷剂量适中,作为麻醉药时,能救人性命,而当它严重过量时,就是杀人的毒药。”柳至秦眼神一顿,“凶手将它当做毒药。”“但天底下杀人的方法有无数种,即便是用毒,也可以用相对更易到手的砒霜、氰化物,‘他’为什么要拿七氟烷杀人?七氟烷不是不能被检验出来,‘他’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反倒容易暴露自己。”花崇说完又补充道:“但‘他’既然这么做了,就必然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七氟烷、红白色连衣裙,必然是最重要的两条线索。”这时,李训从痕检科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叠报告,“花队,这条连衣裙是一个中端少女服饰生产商今年春天上市的新装,当时的吊牌价是899元,现在早已过季,一些商场里打折促销,价格已经降到了400块左右。”400块虽然不贵,但对王湘美那样的家庭来说也不便宜。王佳妹给她买的衣服大多在50元左右,都是低端服饰。花崇立即问:“能够查出这件连衣裙出自哪家商场吗?”第81章镜像(15)李训摇头,“单是在洛城,就有十四家该品牌的门店,整个函省有上百家。而我们现在不能确定,嫌疑人是不是在函省买下这条连衣裙。”“如果是在外省买的,那就是大海捞针了。”柳至秦说:“这种衣服不像奢侈品,每个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它们顶多只有生产批次记录。”李训说:“这个我已经查过了,王湘美身上的那条是最早生产的那一批。但是难说它是刚上市时就被买走,还是留在仓库里,与后面几个批次一同销售。”“嫌疑人有没有可能不是通过购买得到这条裙子?”花崇问。李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他’在这个品牌工作?”柳至秦道:“你是这个意思?”“另一个思路而已。”花崇点头,“这种看上去算是中端的品牌,内部管理其实很松散,门店或者其他岗位的员工想要以某种方式拿走一条裙子是很简单的事。”“但如果是这样,凶手就是女人了?”李训皱眉,“不太可能吧?”“女人?”花崇道:“为什么这么说?”“卖衣服的一般都是女的啊,你们见过男的‘柜姐’?”李训问。柳至秦说:“不,这是误解。事实上,现在服装行业里的男导购已经不少了。你多去女装店看看就知道,很多店里不止一名男导购。而且花队刚才并没有说拿走衣服的一定是导购。整个生产、销售链上,男性员工不一定少于女性员工。”“那……”李训有些着急,“那这就更难查了。”“两边都是大海捞针,不存在‘更难’。”花崇笑了笑,看向李训,“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嫌疑人是女人的可能性不低。”柳至秦挑眉,“之前也没有说过嫌疑人一定是男人吧?”“但之前大家不是基本上默认凶手是男人吗?”花崇反驳。李训看了看两人,小幅度地举起手,“我,我之前就觉得对小姑娘下手的肯定是男人。”“这种涉及少女的案子,绝大部分人都会在潜意识里将凶手看做男人。同类案件中,男人的犯案率确实远超女人。”花崇说:“不过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不少,最可疑的有三个,第一,王湘美没有受到任何与性有关的侵犯,第二,凶手给她穿上了她渴望的公主裙,第三,七氟烷。我判断,这个案子里女性作案男性作案的可能性差不多是五五分。”李训听得不住点头,“那现在还有需要我们痕检做的事吗?”“当然有。”花崇说:“虽然是大海捞针,但也得捞一捞。连衣裙这条线索不能放过,辛苦一下,尽可能去查它的来路。将来说不定它会成为一条关键证据。”??案子尚未侦破,王湘美的遗体不能由家属带走。入夜,王佳妹只身来到市局,孤单地坐在重案组外面的长椅上。她穿着黑色的针织长衫,头发草草扎起,没有化妆,双目无神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不与来来去去的刑警搭腔,也不再哭泣,只是这么坐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张贸从技侦组跑回重案组,看了王佳妹好几眼,想以办案警察的身份安慰她几句,向她保证一定抓到凶手,又觉得王湘美遇害,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有责任。当然责任更大的是仇罕。张贸叹了口气,把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进了办公室才低声问曲值:“王佳妹怎么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坐着?”“花队说她是想守着我们找到杀害她女儿的凶手。”曲值往外看了看,“哎,我刚才路过时她也那样坐着。可能我们一天破不了案子,她就会在那儿坐一天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