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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全须全尾的带回去。”沈长安本来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张大爷此刻的神情实在太严肃,严肃得让他有些怀疑,难道世间真有他看不见的东西?望着道路尽头的浓雾,沈长安不自觉认真起来。十秒过去。三十秒过去。直到一分钟过去,道路尽头什么都没有。整条大街死寂,一只老鼠快速从大街对面跑进下水道里,发出了吱吱的叫声。气氛有点尴尬,沈长安开始考虑,怎么帮张大爷挽回颜面,不让他太过尴尬:“可能车子出了故障,需要修一修,所以来晚了?”张大爷看了看沈长安,又看了看道路尽头,沉着脸一言不发。鬼灵车永远都不可能迟到,他在梧明市待了一年多时间,有时候抓到恶鬼,又懒得超度,就会来到这把恶鬼丢进鬼灵车里,让阴冥界自己去处理。这一年多里,鬼灵车从未迟到早退过,怎么偏偏在今天晚上出了问题。“我带你去其他地方。”张大爷板着脸,他就不信,今晚所有鬼都消失了。“要不我们明晚再来,这么晚了……”沈长安把停在旁边的双人自行车推过来,“熬夜对身体不好。”“今晚不让你看到鬼,我才会身体不好,被气的。”张大爷坐上自行车,拍沈长安的背,“走。”行吧。沈长安觉得自己今天精神头特别足,仿佛徒步跑上几十公里也没有问题,驮着张大爷,他把自行车踩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骑着电动车。“跟着导航走。”虽然这是两人踩的自行车,但是张大爷坐在后面,双脚动也不动,手机里发出机械地、毫无感情地报路配音。“张大爷,我觉得大半夜在空荡荡的路上听到这种声音,比见到鬼还可怕。”沈长安吭哧吭哧地踩自行车,“咱能换个导航系统吗?”“吐字清楚就行,要什么感情?”张大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穿过一条破旧的街道,低矮的楼房与垃圾随处可见,时不时有恶臭从路边垃圾桶里散发出来,几条野猫察觉到有人经过,发出了警惕的叫声。“张大爷,你这是带我来看鬼,还是来翻垃圾山的?”把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外,沈长安见满地都是碎石,转手很自然地扶住了张大爷的手臂。“你干什么?”张大爷看着扶着自己的手,别扭道,“好好走,我不用扶。”“我不是扶你,我这是害怕,万一真的有什么东西出来,您老在我身边,还能保护我,对不对?”在沈长安看来,老人就跟小孩子一样,有时候需要哄着捧着。张大爷嘴唇动了动,看着稳稳扶着自己的胳膊,到底没有推开。废旧工地这边灯光有些昏暗,依稀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那是一些临时搭建的窝棚,因为太久没有住人,垮的垮,塌的塌,黑糊糊一片。不知哪来的夜猫忽然尖叫的一声,又有几只老鼠吱吱叫了起来。沈长安打开手机里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了一下前方的路,四周草长地荒的,就算没有鬼,那也挺渗人。正这么想着,他就看到张大爷从怀里拿出几张黄符,在空气中一抛,黄符瞬间自燃起来。沈长安听到张大爷嘴里念念有词,不过……他一句都没有听懂。咒语过后,狂风大作,仿佛有无数东西即将从黑暗中爬出来。外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沈长安缩了缩脖子,看着在空中慢慢化为灰烬的黄符,屏住了呼吸。“出!”随着张大爷一声厉喝,四周的虫鸣声都安静了下来。沈长安睁大眼睛,看着四周黑暗的角落。在这些黑暗的地方,会躲着什么东西。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沈长安看到风渐渐小了下来,一只青蛙呱呱叫着从他脚背上跳过。“呱呱。”青蛙在原地跳了跳,仿佛在嘲笑他们这两个无聊的人类。风彻底停下来以后,沈长安扭头往四周看了看,没好意思问张大爷鬼在哪。张大爷不敢置信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符咒,结果这一次连风都没有。能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尴尬。空气中弥漫着符纸燃烧后的味道,沈长安仰头看着夜空,那里有星星闪烁,还挺漂亮。“算了。”张大爷用完最后一张符纸,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沈长安,仿佛在看一个稀世大奇葩。“张大爷……”“别叫我张大爷了,从今往后我不姓张,我姓王。”张大爷满面沧桑,望向远方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我哪还有资格姓张。”“你也别太难过,说不定今天鬼怪今天放假了,或是有其他事干,所以没有时间来见我们。”沈长安扶住张大爷,“我们今晚先回去睡觉,以后我再陪你出来找鬼。”张大爷:“……”骑着自行车穿过旧巷,再次路过那个被张大爷以为有“鬼灵车”出现的公交站台,沈长安踩自行车的速度加快了些,他怕张大爷又想起刚才的尴尬事。往前骑了几百米,对面一辆黑色汽车开了过来,这条道上没有自行车专用道,他只能往旁边避了避。但是汽车在经过他身边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沈长安好奇地看向汽车,汽车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俊美容颜。“道年先生?”沈长安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道年看了他身后的张大爷一眼,对沈长安道:“工作。”双腿不便还要工作到这么晚,谁的人生都不容易啊。沈长安见道年眉梢挑了一下,就猜到他是想问,自己跟张大爷为什么在这里,于是解释道:“我跟张大爷出来……”不好跟道年说他是陪张大爷出来找鬼的,沈长安话头在舌尖转了转:“我出来陪张大爷散散心。”道年点了点头,抬起眼皮多看了张大爷一眼,仿佛在这个时候,他才愿意用正眼看张大爷:“夜深,要早回。”“好的,你也早点休息。”沈长安笑眯眯地朝道年大力挥了挥手,然后大力踩着自行车飞驰远去。道年看着生沈长安抡圆双腿骑自行车远去的背影,黝黑深邃的双眼,宁静如风平浪静的大海。被冷风一吹,张大爷慢慢从没能让沈长安见鬼的沮丧中走出来,他回头往身后看了看,刚才那个坐豪车的男人是这个臭小子的朋友?沈长安刚才叫他什么来着?张大爷晃了晃脑袋,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人生,难道他不仅术法失灵,连脑子也不好用了?“先生。”刘茅道,“沈先生又不信鬼神,为什么会跟人类的天师在一起?”道年闭上眼,没有说话。汽车前方,浓雾升起,浓雾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