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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了?”延庆公主咬牙骂道:“你用这种事情骗人,你无耻!”徐贤满脸笑意:“我无耻?怎么比得上公主和您的父皇呢。我进宫时同乡二十三人,到现在就我还活着,其余全部死于非命。”“这皇宫是吃人的皇宫。反正我们下贱,就可以踩在脚底,想羞辱就羞辱?想虐杀就虐杀?”延庆公主咬牙道:“他们该死!”徐贤摇摇头:“他们不该死。因为饿得受不了,去厨房偷了个馒头,就被您扒了皮挂起来。他们不该死,您该死。”北镇司的人已经将修花萼楼的公主近臣全部控制住了。徐贤一击把她击倒在地,收起了手中的鞭子:“公主,我真是看不懂你。你的母亲明明和我们出身一般低微,你年少时也饱受这种出身的苦,为什么你受宠之后,却还要更加作践我们这些下人呢?”延庆公主修道以来第一次实打实地与人对战,也是第一次被人一鞭子抽得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谁和你们一样!我有天家的血脉!”徐贤像一只胜券在握的猫,恨不得手里的老鼠多挣扎几下好玩,笑着对她说:“你不比我们高贵,我们也不比你下贱。”他慢条斯理地说:“宫门开了,世家的人已经杀进宫中来给他们的家主报仇了,公主您是想在我手上死个体面,还是想让我把您交给他们,让他们有仇报仇?”修花萼楼之外确实已经喧闹起来了,甚至能看见火光,伴随着火光的是隐隐约约的兵刃击打的声音。延庆公主打斗之间已经退到了内间的床榻边,知道自己和世家北镇司硬碰硬是没有机会的,脸色阴沉,忽而抬头问:“你怎么会因为从前被皇家慢待过,所以恨皇家恨成这样?”她说:“你既然要杀我,干脆让我死个明白。你谋划那么久,难道就是为了报复皇家?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父皇墓中的那个法宝?你要同世家一起开他的墓,对不对!”徐贤摇摇头,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延庆公主的问题,而是对她说:“公主不如想想怎么死比较体面,想这些问题有什么意思呢。”他说:“我也不瞒着公主。公主千万不要觉得‘我只是因为皇家侮辱我’,所以才对你们下手。”“公主也去过过我们当初的日子,才能理解我们。”徐贤朝她举起了鞭子:“先皇死前宠爱您,您不会不知道他身边的婢女宦官换得多频繁吧?这点您倒是同他一样,只要让您不顺心,您都惦记着把人杀人。”延庆公主在拼命回想,终于,她在自己的记忆中抓到一点微末的线索,喘着气抬头问:“是当年惨死的沈美人对不对!你是不是肖想过沈美人!现在来为她报仇!”她说出的这个名字并没有阻挡徐贤的动作,反而让他下手更狠厉了几分,生怕她说出什么侮辱故人的字句来。延庆公主咬着牙要硬抗这一击,忽然沉沉帷幕中伸出一只手,带着初醒之人的无力与苍白,一把揽住她的腰身,瞬息之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第103章正南门(中)易桢自从穿书以来,不是在跑路,就是在准备跑路的路上。跑路过无数次,身边总是一不小心就带上了稀奇古怪的绑定人物。比如一只熊猫。比如一个小和尚。比如一个道长。再比如,一个公主。易桢觉得这说不定是冥冥之中某个“虐文女主必带球跑路”的debuff,但是她作为一个根本没有性生活的女青年,完全没有带球跑路的条件,于是她每次都得带上其他东西。根据游戏关卡定理:能力越强的时候,碰到的BOSS也越强,迎接的挑战会越难。所以这就是她扛着一个公主狂奔在北幽深宫中的原因吗。这是什么虐文女主剧本。抢公主这种副本任务不应该出现在男频后宫文里吗。易桢好佛。她上一秒还在吃饭,延庆公主一边听她讲话一边给她夹菜;下一秒睁开眼就看见延庆公主要被那个阴阳人砍死在自己床前。不管这是谁家的剧本,这种抽帧的法子是要被骂上天台的。易桢当时就两个选择:1、救走公主,不让徐贤这个阴阳人杀她。2、眼睁睁看着徐贤把公主砍死在她床前。穿着公主的衣服、戴着公主的贵重首饰、刚刚还在被公主塞好吃的。易桢选择在公屏上狂按“111”。踏马的她就不该搞什么厂公文学,太监的心理能健康到哪里去。上一秒还在和延庆公主**,下一秒就拔刀砍死你。草,再也不搞厂公文学了。在兰若居看见北镇司的人不分阵营乱杀人就应该认清这个阴阳人的本质,她竟然还脑子有病磕起了“厂公*公主”。厂公根本不想和公主搞对象,厂公只想发动宫变搞死对象易桢嫌弃头上的首饰跑起路来太累赘,早就把它们全部扯下来收在了芥子戒中。她作为一个跑路经验极其丰富的婆娘,自然知道绝对不能往人多灯亮的地方跑,几个腾挪落在了连灯都没有的某个角落里。但是因为对宫中地形不熟,一落地才发觉自己踩到了许多花草。北幽的宫中通道是青石砌成的,青石通道旁边栽种了装饰用的花草,和易桢的小学校园一个样子,甚至可能还不如小学校园,毕竟工业社会的水泥路要领先这些青石板几个世纪。宫中种在路旁的花,叫做“迎辇花”,无刺,花含粉蕊,叶圆而薄,香味浓郁芬馥。如今明月高悬,算是深夜了,迎辇花花/心中蓄着许多露水,易桢一脚踩下去,绣鞋立刻被沾湿了。易桢:“……”但凡有双豆豆鞋都不会搞成这样。延庆公主方才都已经做好了引颈就戮的准备,忽然被人揽着腰扛着跑了出来,现在立在宫中的明月下,闻到了熟悉的迎辇花花香,眼眶有些热,一把抱住了易桢。她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了,方才徐贤一鞭子几乎把她的手抽废了,但是她还有左手。易桢也懒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