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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发间比划着,一句话代过去:“我刚才好心给你喝的那碗调养的药胶副作用是嗜睡,我都忘了。我把你抱回来,觉得你穿那么好看的衣服,自然也要画好看的妆容、戴好看的首饰啊,于是就给你弄了。”她说话间,已经想好了如何搭配首饰,在易桢发间插好了金簪金钗,又在她胸前佩了璎珞。“喏……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延庆公主对话本子里的诗句头头是道,给她在手臂、手腕上都戴上饰物,然后退后两步,上下打量,满意地说:“要是世间有完美的东西,就是你了!”她就像大部分第一次玩换装小游戏的女孩子,恨不得给自己的漂亮meimei浑身上下每个部位全部来一套,最好把她绣鞋里的指甲也用蔻丹染一染。易桢有些哭笑不得,但见延庆公主眼中一点恶意也没有,完全就是兴奋与高兴,也没反抗,安静地看着她。延庆公主真的太喜欢这个漂亮meimei了。漂亮meimei不仅漂亮,还和她哥哥杜承乾一样又乖又听话。“乖”在延庆公主的审美体系中是最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她很爱自己的哥哥,也非常喜欢前朝的余侍郎,甚至爱屋及乌护着他meimei。至于徐贤,他就完全和她的审美反着来。纵使长着一张还不错的脸,她也挺长一段时间不待见他。延庆公主都不敢扑到漂亮meimei怀里去享受一下又香又软的拥抱了,怕让她不如现在这么漂亮,只敢端个凳子在她身旁坐着,时不时给她扯一扯略微起皱的衣袍。延庆公主想给全天下人炫耀自己有个好乖好听话的漂亮meimei。她心直口快,怼徐贤的时候都没住过口,平时更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脱口就是:“你今天陪我……”陪我去参加修花萼楼的宴席吧。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察觉到了不对。那些参加宴席的臭男人肯定也会喜欢这个漂亮meimei的!不行,这个漂亮meimei不可以不干净!她要留在身边和自己玩!延庆公主心念一动,瞬间改口:“你今天陪我玩,待会儿我送你去见见你的同伴,你和他说清楚这件事,然后明天你继续陪我玩啊。”易桢眨眨眼睛,还没说话,延庆公主就给她许好处了:“你身上有没有什么隐疾?比如说爱咳嗽、下雨天腿会痛之类的。你留在我身边我就给你治病!”易桢瞬间心动。她身上若是真的有北幽宫廷中的绞心蛊,延庆公主就算没有绞心蛊的解药,至少也听过这玩意,能给她指条明路。延庆公主真是大好人呜呜呜,希望她以后长命百岁、万事如意。易桢不确定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这个蛊毒,因此也没有明说,只是说:“我也喜欢公主,愿意陪着公主。家母遗言说我身上有几种蛊毒,但没说完就去了,我这次来上京也是专门来碰运气的……”延庆公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蛊毒?祝由科?你不确定自己身上有哪几种蛊毒?有蛊纹吗?我看看。”易桢连忙摇头,顺利阻止了想上来扒她衣服的延庆公主。延庆公主说:“我府里有很好的祝由科大夫,你去看过你的同伴就直接回我的公主府吧。我让蒋虎陪你去,路上不会出事的,大家都认识他。”有一说一,“陪延庆公主玩”这件事真的挺轻松的。因为简单来讲就是两件事情:“陪她吃饭”、“陪她睡觉”。延庆公主一顿中饭摆了巨大一个桌子,菜单列了几十行,要说味道就是好吃味。吃完饭给她念话本,念完就陪她睡觉。睡到下午两三点起床,她还精神奕奕地给易桢又补了妆。接着易桢就乘一架很低调的马车出宫去了。据红衣壮汉蒋虎说,李巘道长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养个两三个就完全没问题啦。易桢真的好奇祝由科是怎么发挥功效的。蒋虎还给她形象地解释了一遍。简单概括,“转移伤害”四个字。本来伤在你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上。或者本来伤在你身上,大夫用阴沉木和其他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捏个小人出来,然后把伤转移到小人身上去。蒋虎说完这个,他们的马车刚好路过一户人家的后门,那后门外拴着个人,脏得看不清脸。于是蒋虎就顺便拿那个人来打比方了:“你看那个人,他是个奴隶,犯了错,主人就把他的锁骨打穿,栓在门后面让他受罚。虽然他现在动不了,但是只要祝由科起作用,他的伤害大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他又一点事儿都没啦。”易桢有点发怵,声音都有点变了:“太残忍了吧,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这么拴着。”那伤口好像都腐烂了。蒋虎不在乎地说:“这还好啦,又没死。只是打穿锁骨,又不会大出血、又不影响走路,就是略微有点痛,公主有时候不舍得杀人也会这样啊。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又不是奴隶。”易桢:“……”还、还是尽早从延庆公主那里脱身。说起来,延庆公主好像有点根深蒂固地看不起奴仆婢女之类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个昭王父亲言传身教的。就连徐贤,她好像都有点微妙地嫌弃他。易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感觉。延庆公主好像认为徐贤对她有点意思,她既有一点点自得,又明确自己绝对不会如他的愿。因为徐贤是宦官。不仅是她看不起的奴仆,还是天残地缺的奴仆。……至于这是不是女儿家莫名其妙的害羞和“明明喜欢就要说讨厌”,易桢就不得而知了。马车刚行驶到闹市区,忽然听见前方嘈杂得厉害,蒋虎去看了看,回来说是发生了杀人案,死的是一位朝中的大人,现在北镇司把整条街都封了找凶手,公主令也不好使。不过北镇司的人说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解封,干脆不要麻烦公主了,在这儿等等算了,反正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易桢也走不了,只好就近找了家酒楼雅间待着。“怎么会闹得那么大?”易桢喃喃说。蒋虎说:“死的是夏大人呀。”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以为易桢会懂。但易桢对北幽的政局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