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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和纸扎小人是重病之人向别人借命用的,在谁手上就借谁的命,就算扔掉也依旧起作用。”易桢:“!然后呢!”李巘:“然后我就找了个佛修,把钱给他,让他帮我把钱放在佛祖手上了。”易桢:“……”易桢:“???”李巘解释道:“反正佛祖寿元无边无际,借一点给人家也不要紧嘛。”易桢呆呆地问:“那个佛修没意见吗?”李巘:“佛是很宽容很博爱的,做一些让别人开心的事情,佛祖自己也会开心的。”易桢再一次被李巘道长简单直接又有效的思路惊呆了。易桢:“对了,那个酒楼叫什么名字啊?告诉我让我避避雷,这种管理失职让客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危害的酒楼我是不会去的。”李巘看她一眼:“那是上京最大的酒楼如意楼,如意楼很多菜品都非常不错的,我还打算同你一起再去一趟。”易桢:“……”她已经开始后悔了。易桢:“如意楼是上京最好吃的酒楼吗?如果是我就撤回上一句话。”李巘:“口味这个事情很难说的。可能大家都喜欢,你不喜欢;也可能你和大家一起喜欢。”易桢:“那你觉得呢?”李巘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如意楼算不上最好吃的、口味最好的,倒是北城区有家叫‘兰若居’的酒居很不错,是我这些年印象最深的酒居。”他们到上京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往西偏斜,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因为惦记着那家叫做“兰若居”的好吃馆子,易桢一路上都风风火火的,换马车的时候有人拉住她卖五个铜子一束相当于白送的百合花她都没理那人。上京是易桢穿书之后见过的最大的城市。听人说,上京也是北洲和中洲最大的城市。城市一大,就什么人都有。这城里世家、皇权、宦官、清流各方势力你争我夺,政局瞬息万变,也没人把政令的重心放在管控民风上,上京的风气极为开放。再加上花朝节在即,就像过年一样,官府不会挑这个时间给人找不痛快,城里一片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听说上京还有闻名整个北洲的夜市。易桢戴着帷帽,入城以来已经看见了无数携手同游的姑娘、结伴出行的书生,姑娘们手牵着手逛街,和现世没什么两样。“花朝节还有五天就开始了,为了花朝节的夜市,姑娘们都装扮起自己来了嘛。”路边卖新鲜花束的小贩笑嘻嘻地说:“姑娘、小哥,买花吗?”易桢刚想推拒,李巘道长已经在问价格了,侧头问她:“你喜欢哪一种?”易桢挑了一小束琼花,因为不方便拿着,小贩帮她串成了手链。她今日依旧穿着襦裙,袖子是淡青偏蓝色调,胸部以下的裙子是白红蓝三色撞成的,非常俏皮,戴着鲜花制成的手串也不突兀。易桢开心地欣赏了一下自己手上好看的花朵,心满意足地说:“我们去吃饭吧。”上京很大,上京还有很多权贵世家。这几天尤其的多。诸王府邸、公侯戚里、中贵人家车马相属,一不留神不知道冲撞了哪一位。更有闻名上京的歌姝舞妓——都是各位世家家主的座上客,佩着金玉珠犀招摇过市,仿佛是餐桌上装饰用的新鲜花朵,便是只有一日的光辉亮丽,也叫旁人不敢逼视。易桢稍微欣赏了一下漂亮meimei的颜值,然后就迅速回过头:“走走走,吃好吃的去。”怎么说呢,易桢不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人,她这么淡然,单纯是因为:论有钱吧,还有谁比姬家更有钱、比姬总更大方,姬家都待了那么久,这些“平平无奇”的富贵,已经没法让她惊讶了;论好看吧,都别说和鱼哥比,在场都没多少人在颜值上能打得过易桢自己,这几个漂亮meimei要是就能让她吃惊得走不动路,她是不是每天要在镜子前给自己磕头啊。兰若居在北城区,北镇司就设在北城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易桢觉得在这边逛街打闹的男女明显少了很多,便是有,也能一眼看出这些士人贵女的身世要远超平均水准,至少是北镇司不能随意逮捕的类型。北镇司本是个宦官组织,但这些年来连续侵吞了许多本不属于它的职权、官署,实际上充实北镇司的人中,宦官反而是少数。不过执掌北镇司的尊主徐贤,倒确实是个明明白白的宦官。因而宦官的地位在北镇司中还是比较高的。“北镇司侦查监听民众臣子的言行,并且可以任意对嫌犯用刑逼问,阿桢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些。”李巘见她喜滋滋地反复看手腕上的花束,不自觉笑了笑,轻声叮嘱了一句。这是他第一次叫她“阿桢”,易桢有些害羞,答应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易桢以前是个宦官文学爱好者,最喜欢看贵妃*厂公、公主*厂公、太后*厂公……对宦官机构的残酷无情还是了解挺深的,再加上来之前研究过北镇司,很明白这一点,心里默念了一遍“谨言慎行”,方才与李巘道长一同上了兰若居的楼。兰若居是酒居,虽然以菜品闻名,但是里面还是有许多专门来喝酒的人。好在兰若居构造精巧,座椅都安放在不同的隔间中,除了同行之人是看不到其他酒座上有谁的。若是有仇家一同上门,店家还会分别将两方从不同的楼梯带到相隔甚远的客座上去,保证让大家不会来吃饭吃得一肚子气。李巘和易桢的运气很好,安排的客座临街,刚好可以看见俯瞰北城区这一片的风光。点完菜品之后,易桢就趴在窗口看个不停,不时感叹:“上京真大呀。”她穿着齐胸襦裙,裙子的颜色又鲜艳,配着琼花手串的手臂按在窗边,鬓发被风吹起,一脸的开心,看着像是谁家没出阁,干干净净、需要人怜惜呵护的小姑娘。李巘真想摸摸她的头发。他向来行事直接(易桢称之为“热爱打直球”),但是也知道唐突女孩子不好。况且扶蕖姑娘……阿桢好不容易对他有些意动,姑娘家羞□□娇,绝不能吓到她。因此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易桢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