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书迷正在阅读:贪心、酒醉暗棠、七零美人养崽日常、上有天堂、暴力和亲指南(强强 生子)、绑定才女系统后我躺赢了、别动他的小可爱、农家小子科举之路、稻粱谋、麒麟书院
岸边看见过这么一页纸,但是方才动静这么大,那页信纸应该已经掉到湖里去了吧……易桢回头看向岸边,果然有一页泛黄的信纸躺在湖岸与湖水的交界处,被几根精神的杂草危险地架在空中。就在易桢回头的这个瞬间,有一阵微风吹过,把那页岌岌可危的信纸往湖面吹去。易桢忍不住轻轻地惊叫了一声,提着道长的衣服往那个方向跑去。她发出声音的瞬间,沉在水面之下的银白色鲛人立刻箭一样地冲过来,把那张轻飘飘的信纸举出了水面,甚至自己也微微露出小半张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易桢半跪下来,接过那张已经被水面沾湿了一半的信纸,那只长着锐利指甲的手立刻缩进了水面,然后他整条鱼就不见了。梁源这时才跟过来,他离湖边有段距离,又从未修行过,速度比较慢。碰到水的那半张纸上的字已经全部模糊掉了,完!完全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还算完好的另外半张也浸染上了水汽,明明已经离开了水面,依旧在不断被水痕吞噬。易桢一眼望过去,发现写的是:“……于喧哗之下,或勉为语笑。闲时自处,无不凄凉。”“乃至梦寐之间,亦多叙感咽离忧之思,绸缪缱绻,暂若寻常……”“……爱妻所遗玉环一枚,玉其坚润不渝,环取其终始不绝。”对了,梁存梁大哥是个读书人,所以凌氏招他做女婿。不过后来爱妻早逝,他伤心过度,再也没有心思做学问,所以出来开了间杂货铺。易桢自觉看人家的情书不好,也不好再多看,连忙把手里的信递给梁源。梁源却有些怔愣。方才距离太远,他没注意到太多细节,现在距离拉近了,他才真正看清了扶蕖姑娘的脸。灯笼就放在扶蕖姑娘的脚踝边,她没穿鞋,脚踝上有明显的指印。梁源只瞥了一眼,觉得脸上发烫,没敢继续看,也不知道脚踝上面的小腿有没有类似的痕迹,捡起自己的灯笼,连忙站了起来。可能真的是自己下到湖里去的……梁源恍然意识到“夫妻”这个词,除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还有更香艳的一面。在露天的湖面上,脚踝上都是痕迹,这也太……李大哥看起来明明是个冷漠得不得了的人。由于晃神,易桢把信纸递给他的时候,梁源接的迟了些,那张湿了一半的信纸在易桢手上多停了一会儿。于是她一不小心就把那半张信纸读完了。视线掠过云烟一般飘渺的喃喃爱语、穿过深沉到难以表述的思念,定格在了能看清的最后一行字。“无间蛊凶险异常,但若能达幽冥,血泪无数、人命万千,在所不辞……”她方读完这行字,最后那八个字就被蔓延上来的水痕吞没了,糊成一片。说起来,易桢好像听姬金吾说过类似的话,“唯有血泪,可通幽冥”。可是那句“人命万千”又是怎么回事?改良无间蛊需要的不是鲛人血和腓腓血吗?怎么和人命扯上关系了?梁源接过她手上的信纸,匆匆就要走,临走之前,还出于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句:“晚上风大,二位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易桢顶着羞耻心和他商量:“梁小哥,要不然,我们就当今天没见过?”我没看见你出来捡你父亲的情书,你也没看见我们俩湿漉漉地在林子里胡搞。……不对,我们明明没有在林子里胡搞。再看湖面,已经一片平静,鱼哥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易桢估计他明天还来。接下来就是她和李巘道长一路沉默地走回去。易桢一边沉默,一边想她果然被脑残玛丽苏洗脑了,怎么会有人认出十几年前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且这十几年易桢的变化也挺大的。他的话很简短:“用开水,不然会得风寒。”易桢道了谢,接过水,关门进去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感觉浑身都暖和起来了,坐在镜子前把头发解了,刷了会鸿蒙水镜,然后才端着已经凉透的水准备出去倒掉。谁知道她刚出门,就看见走廊的朱红柱子上靠着个人。李巘道长抱着自己的剑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足够看清他的脸了。李巘道长的气质实在是过于冷清,仿佛是思念故人的梦境中,那一缕浅淡的月色。易桢忽然想起小杜弟弟来,他给她的印象也和月亮相关,但小杜弟弟是满月晶莹、幽辉半床,这孩子太清透,甚至那轮满月前连一丝遮挡的云气都没有,他就是那么的纯粹。还有小杜弟弟的兄长,姬总让人想起华光冉冉、旭日曈曈的正午,他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存在感,他相信大家都会信任他、世界上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哪怕是熬上几天夜,黑眼圈长了半张脸,依旧精神奕奕地和她掰扯逻辑,而且他还赢。李巘说:“我刚刚已经走了的,想了想,还是回来了。”易桢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和无间蛊有关的信息,打算顺便把刚才看见的那行字告诉他。李巘继续说:“我想告诉你,我以前见过你。”第63章喧哗之下(上)易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实上她浑身都僵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你待会儿说行吗?我去倒个水!”冷静啊道长!!!还没等李巘答应,她立刻僵着肩膀转身,试图就地逃跑。草草草短时间内认出十几年前远远望过一眼的女孩子,道长您超忆症吗???易桢倒完那盆冷水,磨蹭着不想回去,脑子飞快运转,试图给自己找出最优解。“你盯着厨房做什么?饿了吗?”李巘道长的声音平平淡淡地出现在身后。见易桢被他忽然出声吓到了,他连忙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看你一直不回来,就出来找了找。”易桢随口敷衍他刚才那个问题:“我刚才忽然想吃羊rou,所以站在这里……想了会儿羊rou,那个、那个李道长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李巘依旧不放弃自己的直球:“我以前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