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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jiejie塞了几个金铢,背着的袋子里有新鲜的竹子,背篓里背着他的熊猫,他们两个人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安心又惶恐。“来,出来吧。”他正犹豫要不要去摸一摸那些鲜艳又漂亮的衣服,忽然衣柜打开了,戴着白色纱帽、看不见脸的漂亮jiejie半俯下身子来,向他张开了手。观弈放心地投入了她的怀抱,小孩子有时候看事情会格外清楚,他知道这个漂亮jiejie又心善又好说话,不会欺负他的。易桢悄声给小和尚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总之就是要让他装成不认识自己,只是跑到船上来找自己熊猫的。林大哥和李巘道长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们俩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此时只是在尽力挽救正在往冰点滑去的气氛。可惜注定失败。因为唯一可能挽救这场社交灾难的人——林娘子正全身心沉浸在摸小和尚的光头上。“出来找父母吗?”林娘子和这孩子相处了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很喜欢他了:“那么小一孩子,真可怜。”天色已经晚了,林娘子切了几盘子竹叶腿,给林大哥那边端过去了,怕小和尚长身体不够吃,直接给他拿了一整个腿。据林娘子说,他们夫妇可能就是命里没孩子,已经不奢望能自己怀上了。“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啊,”林娘子见小和尚喜欢,十分开心:“这是中洲我家那边的特产,我还会熏冬腿、茶腿、甜腿,你愿不愿意留在我家啊?愿意每天都能吃。”小和尚不知道吃个火腿怎么就把自己给卖给人家做儿子了,很是迷茫,也不敢继续吃了,看看易桢,又看看林娘子,怯生生地问:“我要是不愿意留下来,我还能吃这个腿吗?”林娘子一笑,摸摸他的小光头:“吃吧吃吧,没事,逗你玩的。”但是神色已经落寞下来了。易桢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林娘子以前是中洲人吗?”林娘子点头:“是啊,不过搬到北戎来很多年了,还是真人当初出手帮我们的。”林娘子主动介绍道:“刚才你林大哥不是说了,他原先也是算命的,后来我们家里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我们才找机会逃出来的。”“从中洲到北戎,确实很远。”易桢说。“欸,我偷偷给你讲,我特别能理解你,与其在那种压抑死人的环境过一辈子,还不如跑了。”林娘子压低声音凑过来对她说:“我和你林大哥本来打算跑到北幽就行了,结果一路阴差阳错,最后来了北戎洛梁,不过也长了不少见识,这辈子算值了。”“嗯?”易桢还挺想听他们的故事。“我那年20岁,刚好是十年前,北幽先帝昭王还在,他那个宠妃死了六七年了,但昭王还念念不忘要再见她一面,哪怕只能见魂魄也好,悬赏了好多金子。”“你林大哥原本就是钻研这些神神叨叨的,就鼓捣出一盏锁莲灯,和人说要献给昭王的,以此为借口,带着我一路跑到北幽来了。”易桢问:“锁莲灯是什么?”“就是传说中可以见到亡者魂魄的灯,如果点灯的人和亡者互相思念,这盏灯就能召唤出亡者的魂魄。”林娘子解释道:“做起来很难的,你林大哥也做了几年才成功。”易桢若有所思:“先帝昭王的宠妃是在年前去世的,去世了七年他也依旧这么思念她吗?”林娘子笑道:“你不太了解先帝和娴妃的事情吧?一直到先帝去世,他都在寻找复活娴妃和他们孩子的办法,昭王的藏宝图现在也有许多人惦记呢。”易桢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她一直专注于修行,还没来得及看各国的历史和时政。因为易桢说了自己不能见风,这天晚上都没出门,一直闷在房间里背书看心法,还和杨朱道人沟通了一下,确定自己是很想知道无间蛊的相关信息,然后等晚上大家都睡了才悄悄到甲班去透透气。小和尚跟着她偷偷摸摸跑到甲班的侧面看月亮,他们已经看不到博白山了。林娘子说他们家买了很贵的防御卷轴放在船上,杨朱真人看了都说好,所以刚才才会劝李巘道长留下来的。小和尚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衣柜里的那种好闻香气,有些疑惑地抬头问:“jiejie,你身上怎么没有味道。”易桢摸摸他的头,解释说:“海里可能会有人来抓我,我不能让他闻到我,就消除了身上的味道。”她把小和尚抱到自己身边来,温言说:“jiejie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不是怪你,就是小孩子有时候不会注意到,但这件事其实挺重要的。”“什么?”月亮朦朦胧胧的,远处的灯火已经变成了一条线,海水起起伏伏,甲板也随之起伏,易桢压低声音,很认真地说:“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还是很有必要用一些礼貌用语的,比如‘对不起’、‘请’、‘谢谢’之类的,刚才林娘子请你吃好吃的,你就要谢谢她哦。”小和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易桢:“那如果林娘子和你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你要怎么对她说呢?”小和尚不假思索:“对不起,我没有钱,这顿你请,谢谢!”易桢:“……”喂是礼仪训练!不是小学语文课连词成句啊!你误会了!易桢:“算了,这个以后再说。你要不要回博白山去啊?林娘子说她们十几天后还会再去一趟博白山,你可以在洛梁城玩一会儿,然后再跟着他们回去。或者明天李道长走的时候,你问问他能不能带上你?”“我明天不回博白山。”她话音刚落,忽然听见旁边有一个男音插了进来。易桢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才看过去:“你怎么在这儿?”那个男音有些奇怪的样子:“我一直在这儿?你没看见我?”眼看着大晚上的剧情往恐怖片的方向狂飙,易桢低声念了个凝神咒,终于透过帷帽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草,他的衣袍是青灰色的,又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她戴着的帷帽白天还好,一到夜晚视野范围降的厉害,直接把他给过滤掉了。易桢勉强应他的话:“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到你。您可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