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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叫人好睡了吧!最后浅浅的呼吸声都起来了,她凭本能动了一下,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露儿,露儿。”露儿睡得困困的,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将脸露出来,一手揪着他衣领子不放。柳哥哥叫不醒,不打算强求了,伸手帮她拨额间睡乱的头发。她以为还要叫呢,胡乱拍开他的手。重重的一下,正巧打在他腕骨上,疼死了。柳哥哥准备委屈,结果发现委屈了娘子也不会理的,只得忍下,抱着她慢慢躺下来。大圆石冰冷,夜里有风,怕她冻着,他将自己松木香的墨色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外袍盖到她肩膀边,小姑娘还揪着他衣领子,主动往下缩,缩到他圆襟领将脖子也盖住了,方才可以,舒服地哼了一声。睡得是他怀里,盖的是他衣裳,心里十分舒畅。她睡梦里还要用脸在他身上蹭一下,吃到豆腐才好呢。柳哥哥给蹭的有些异样,咬唇忍住了。他躺在大圆石上,其实背后有些冷的,索性怀里是热热软软的娘子。山里的风微凉,带着早春独有的湿意,软羽一般,挠过两个人脸颊。一轮红日,不染纤尘,在东边遥遥升起,又近又远。林木间尚不及蒙上暖色。露儿醒来的时候,还看能看到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山林。柳哥哥还没醒呢,躺在大圆石上。他睡着的时候安安分分,纤长的眼睫似是蒙了雾气,俊朗的侧脸映在晨色里,如雕刻般。他衣襟给自己睡乱了,精致的锁骨半隐半露,如玉的肤色,惹人……露儿本来想摸他冷不冷,用来就直接摸了他锁骨,还有喉结,还有侧脸。瞧着好看,摸起来也好啊……骨头有些硬,但是皮肤很光滑……柳哥哥醒了,睁眼的时候还有一丝散不开的迷茫。然后是脸红。娘子她早间醒来,就那样就那样!他身子有些僵硬,尚且不及回应,就由着她作乱。露儿且笑呢,“柳哥哥,你带我来做什么?”不是说好叫自己睁眼么?柳哥哥心里委委屈屈地想,叫你了,没有叫醒,还被打了,打得很重。没法子才睡下来的。他偏头看远远的红日,不甚浓烈的光泽,淡淡洒在山林间。迟了。起来迟了。“来看日出。”日,已然,出了。露儿从他怀里爬起来,跟着他看。墨色长袍滑落下去,给衣衫不整且被调戏的柳哥哥抓住了。晚了些啊,她也有些惋惜,不过片刻又笑了,“这时候也很好。”晨起的山林,也没有看过呢。山林中尚留有一丝青涩,乌黑的雁儿,展翅飞过,干净的想被水洗过一般。露meimei将躺着的柳哥哥拉起来,让他坐身边。柳哥哥自己给自己理衣衫,用外袍重新裹住两人。“冷不冷?”他这么说,伸手探了一下。不止冷暖呢,还有些别的。露儿笑,“不许摸了。”她靠在他怀里看远远的清河,碧瓦青墙都小小的,还有曲水河上的石拱桥,也是小小的。跟画里画出来的一般呢。说不摸就不摸,还是柳惊蛰吗?柳哥哥将她拦腰往怀里抱。睡了一晚上石头,动作间果然有些疼。不过他忍着不说。“哄好了吗?”他从后抱着小娘子,下巴搭在她肩上,脸也与她脸颊挨得极近。夫君刚醒,嗓音还哑哑的,还有朦胧的鼻音。哦,也受凉了。他心里想。又是要忍着不能说的事。不能说,说出来就是文弱,就不健朗了!露儿转头亲了他一下,“嗯。”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堵着,但是瞧见山林,靠着柳哥哥,已然消散许多。“哎呀!”小姑娘突然叫了一声,“我们在这里,被那个严厉师太瞧见了怎么办啊?”柳哥哥挨着她蹭了一下,“就抱着你再跑回去。”师太不似年纪轻的,又是女子,自然跑不过他们。过些时候就下山了,怕她怎的。露儿感叹一句,“柳哥哥,你真坏啊。”从前都没看出来,果然嫁给他之后,知道的更多了。柳哥哥勾着唇笑,牵着她的手握紧,看小小的清河,和更远的地方,“□□后若去做京官,带你去京里,喜欢么?”他昨夜躺在圆石的时候便这样想了。本朝看起来太平,却藏了许多事。他要是放了尼姑,于律法不合。若是真发卖了她们,昨夜她们说的又句句凄凉……且就算背过律法放了她们,世上不知有多少清河,不知有多少尼姑多少白二郎,岂是一个小小县令便能放掉的?从前只想着中个进士回来,与她相守白头便好。如今,他更多了许多不一样的想法。“喜欢的,”露儿回握住他的手,靠得更紧了一些。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居然被老师放鸽子放了一下午!!!过分,说好的模拟网上考试,要不然我也不会只发两千。综上所述,都怪老师!!!☆、庵里香头露儿说完喜欢,面上一红,拉着他的手小声补充一句,“也喜欢柳哥哥。”柳哥哥心里软的不行了,又酸胀又感动,预备将娘子扯入怀中,倾诉相思爱恋。然后被娘子推开了。柳惊蛰:……!柳哥哥俊朗的一张脸上满是错愕,“露儿,你……”你推开我了!“哎呀,”露儿摇他身子扳着他的脸叫看山路间,“有人呢。”正经一些。柳哥哥抬眼皮看过去,城南的山路上,一个老香头,提着担儿,佝偻着慢慢往山上走。“柳哥哥,主持师太昨日说的老香头,是不是就是他呀?”他们昨日跟师太说尼姑的事时,也问起了庵里两年前可曾来过位姓顾的生意人。师太那时候坐在蒲团上边捏着念珠边含笑看着他们,“若是香客,庵里来往香客众多,我们也不知。若是来修缮院子做营生买卖的,庵后看门老香头应当知道。”露儿有种怪怪的感觉,净慈师太说话时看她和柳哥哥的眼神太过慈爱了,那种如慈母般微笑的模样,仿佛知道些什么呢……眼下柳哥哥也看过去,认同点头,“是他。”他墨色的衣袍还披在两个人身上,露儿觉得热了,将他衣裳拂开,“那我们过去问他吧”。柳哥哥披着衣裳不动,凤眼微亮,鼻音糯糯,“我在石头上躺了一夜,身子僵了。”露儿叹口气,帮他抬胳膊穿,还有系腰带,凑近了抱着他的腰从后往前。柳惊蛰故意往前倾,叫埋头给他系腰带的娘子撞自己怀里,“系紧些。”“哎呀!”娘子脸给他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