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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哥哥会来找到自己的!男人似是看穿她想什么,不留情面,“你家夫君找不到这地方的,以后就得跟着我呢。”其实若他找来,也未必能带的走。方寒露哼一声别过头,柳哥哥找不来,她就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找他。虽然她说了不吃,男人还是起身给她拿了糕点。方寒露随着他的动作掀开帘幔看。这是一间素雅的屋子,两边摆放盆景与珊瑚石,案桌上留书,梨木架上搭着艳红衣裙,梳妆台上摆满脂粉盒。床榻正对着一张雕花圆桌,他就是去那里拿糕点。虽然琉璃灯还点着,但透过壁上半开的窗格能看见外面蒙蒙亮起的天色。外头依稀有柳树影子儿,再往远就看不得了。她还想爬下床榻看,只是没力气,走不得路。这么想着,男人已经捧着碟精致的桃花糕走来,素手将帘幔挑起,金钩挂住,且挨着她款款坐下。“我自己做的,尝尝喜不喜欢。”方寒露想了一下,拈一块往嘴里送。他要是想迷晕自己,应当十分容易,不必用糕点。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桃花糕软糯精致,不过分甜腻,又保留了桃花的浅浅香气。清河没哪家糕点铺子能做出来这样好的。他真的不是jiejie吗?这个男人当真古怪又温柔,他眼里亮亮的,“慢些吃,好了我帮你梳头。”“姑娘家的,头发乱着像什么?”方寒露:……方寒露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对劲,昨夜看着一个模样,今天又一个模样,温柔得仿佛自己不是他捉来的,是他请来玩的。她假意坐在梳妆台前乖乖给他梳头,且借着铜镜,打量身后的男人。男人捏着木梳儿轻轻顺过她头发,生怕弄痛了她一般,还十分豪爽,“桌上的脂粉,随便用着玩。”不像登徒子啊……到像个好心的哥哥。若这个时候自己跑走呢?气力已经恢复大半,她一面透过铜镜盯着他,一面试探地起身。铜镜照着,身后正笑的男人似是变了个人,慢慢止住笑意,风流的眼眸中蒙上一层妖冶的欲色。他扔了手里木梳,勾起小姑娘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嗅,似是陶醉。方寒露睁大眼看着他一寸寸逼近下来,没管他手指准备挑开她衣衫,似是并不反抗。男人很满意,指尖越发碰到她樱桃一般小巧红润的唇上,厮磨片刻,“jiejie就喜欢乖的——”话不曾说完,乖的小姑娘看准方向,抬脚用力一踢,又狠又准……翘尖鞋的鞋尖儿特别尖,尤其踢在人最薄弱的地方,跟刀尖用力扎进去一般。声儿都不大,却要了人的命一般。这是说都说不出的痛!男人没想到她这么一下,不曾防备,咬牙倒在地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身子忍不住颤动,青衫都跟着他起伏。方寒露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跑去拉门,但门被锁住,拉不开。她又跑回去,蹲下来在抽搐的男人身上找钥匙。男人额角青筋浮起,颤抖着身子,在她碰过来时眼角挂了泪,“不要,求求你,不要。”方寒露没管他,继续摸。“求求你了,不要啊……”他好像用了女儿声,又娇又媚。若是个男子,保不得动心压上去的。到底谁是登徒子啊……她翻了两下没翻到,捧着脸看漂亮男人抽搐。男人还在哭呢,一个劲求不要。别是给她踢傻了吧。她想了会,准备再找一次,一伸手碰过去男人就哭得更厉害,求她不要……美人眼角悬泪,妩媚又惹人心疼。仿佛她才是要了他的那个呢。她继续找,给他外衫都扯下来,摸了一圈,没有。男人没了外衫抖得更厉害了,穿着绣花里衣躺在地上,哭声都小了些,泪珠子划过莹莹玉面。看来不在身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方寒露没敢停下,接着在屋里四处翻看,却都不曾找到。摸到壁上一副山水时,她才反应过来,非要走门做什么,窗不是开的吗?方寒露朝着外头看了一眼,晨时外头起了些雾气,远处树影儿有些胡乱,似是在山林间。男人的哭声渐渐止住……她都预备往外跳了,给人从后面一把扯下来。他的声音抖着,自己还有些站不住呢,却固执又好心地拉住她,仿佛忘记了方才的事,“不要跳,小心跌着。”搞得像她在寻死一样。啊啊啊啊啊!这不是登徒子,这是疯子!男人支撑着关好窗,拉着她去圆桌边坐下,靠过来小声说,“有人给了我银钱叫我杀了你,你现在出去会被盯上。”他多情的眼儿往窗格那里轻轻瞄,“他们指不定就在外面守着呢。”小姑娘给他绕晕了,“你还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么?”男人峨眉微微蹙起,拽着她胳膊想了一会儿,“我给你梳头,你要出去。”“你那地方为什么痛?”方寒露问他。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认真想自己那地方为什么会痛。啊啊啊啊,柳哥哥你在哪儿啊……*清河早间起了些雾气,曲水河边都是蒙蒙一片。昨日夜里,柳大人骑着马儿找遍了所有街巷。他端坐在马上,腰带束紧绯色官服,墨发被雾气染湿,眉眼间冷若冰霜,下颌绷紧。纤长手指用力握着缰绳,似是能将绳子扯断一般,指节处发白,青筋蜷起。跟着他的捕快们不敢多言,大人平日虽然冰冷出尘,却不比今日。今日的大人像狠狠在忍着要喷涌出来的怒气,不知下个时辰,或是下一刻,就能杀人。刘秉生和张君瑞一道骑马从北边回来,十分小心地开口,“不曾看见。”昨夜得知嫂嫂出事,他们跟着惊蛰兄找了一夜,清河都找遍了,都不见人影。两个人虽然疲累,却更怕惊蛰兄突然疯掉。他如今这个模样,就很恐怖。柳大人在马上颔首,“多谢。”他没有什么话说,提起缰绳望南边跃马而去。两个人望着他一骑绝尘的背景,十分担心他受不住从马上跌下来,跟在他后面。毕竟找了一整夜了。柳惊蛰提着缰绳,用力稳住气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城中他与捕快们寻了一夜都不曾找到,城北亦没有人,还剩三方。那个人应当没有走远,若是三方都找不得了,再去邻县。他没有什么知觉,发上沾了雾气不觉湿冷,早间没吃东西不觉饥渴,甚至一夜未眠不觉困倦。唯一能稳住自己的,便是不去多想。露儿只要没事就好,只要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