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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气。蔓延在谢九玄经脉之中那股毁天灭地的黑暗悄无声息散去,渐渐地,他的视线移到阮宁身上。方才炼药耗费太多心神,阮宁这会闭着眼睛,雪白额头上浸满细汗,鬓发湿了,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一截白皙的颈子立着,脸上细小绒毛在光影中清晰可见。双手坚定抵着司马徽瘦弱的身体,长时间控制内力,她胳膊有些轻微颤抖。谢九玄就这样看着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太阳从中天西斜,最终摇摇欲坠挂在山头。天色暗了。殿内还未掌灯,昏昏沉沉。宫人和太医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稀奇地盯着阮宁。哪怕不知道阮宁做了什么,但从小皇帝渐渐平复的呼吸,他们已经意识到小皇帝不用死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个消息足以震惊前朝啊!内力走完最后一个周天,阮宁眼睛颤了颤,缓缓睁开,细碎水光在眼中波动,和着夕阳柔和的光线,将她的脸照得美轮美奂。众人看呆了。算上炼药的时辰,阮宁双手一动不动保持了将近大半日,又耗费大量心神控制内力,此时浑身麻木,竟没有力气起身。她静静坐着,等待麻木过去。这时,她敏锐地发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阮宁猛地扭头,跟谢九玄那双深如泉水的眸子对上。暮光自他身后洒落,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光线很暗,唯有他是亮的。仿若黑暗中一盏古老的魂灯。神秘而强大。她心头一颤,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在谢九玄身上看到了宁景的影子。“皇上没事了,慢慢休养,身体会与常人无异。”她开口,嗓音沙哑。谢九玄伸手,一股苦松香味扑鼻而来,不待看清他的动作,阮宁突然想起谢九玄的禁忌,立即退后,从司马徽身后离开,距谢九玄三步远。站定以后,她看到谢九玄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叠白帕,动作顿在那里。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九玄方才想做什么?那帕子是朝她的脸伸来的?不可能。她立即否定。果然,谢九玄顿了一顿之后,捏着帕子,替小皇帝擦了擦汗。阮宁小腿钻心地疼,又麻又疼。她面无表情忍着。这时,太医终于反应过来,知道小皇帝转危为安,而且可以恢复与常人无异,他们头上脑袋算是保住了,大着胆子恭喜宁国公一番,又围着阮宁讨教她的救人之法。奈何阮宁油盐不进,任他们说得天花乱坠,嘴巴都没有张开一下。太医们绞尽脑汁奉承了半天,阮宁眉头跳动。若不是腿麻,她立即告辞。“下去吧。”谢九玄开口了,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太医们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霎时噤声,纷纷抹着冷汗告退。大殿安静下来。管家和九幽竟也退了出去。阮宁行了一礼,忍着腿麻躬身告退。若不是皇帝寝殿,用轻功会好一些。“阮姑娘。”谢九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宁顿住,小腿硬邦邦的,又麻又疼。她转身:“宁国公?”谢九玄坐在皇帝床帐前,巍峨若玉山将倾,气势慑人。她将心头那股违和感按下,只想快些去宁国公府接宁景。“今日之事,多谢。”谢九玄声音低沉。“臣女本分,当不得宁国公谢。”阮宁道,“陛下身体已经无碍,臣女告退。”她垂眸,半晌,谢九玄才道了一声:“退下吧。”一道人影风也似的冲进来,带起的风吹荡起阮宁裙摆。她错愕看去,竟是梁司南。“皇上如何了?”梁司南满头大汗,清隽的脸上一片憔悴。他冲到皇帝床边,胸口剧烈起伏,手颤巍巍贴近小皇帝的脸。从这个角度,阮宁看到他脸上的痛苦。那双温柔含笑的眸子里全都是痛苦。她怀疑自己是否看错,因为梁司南眼角湿了。不知怎么,阮宁目光向谢九玄扫去。正好跟谢九玄漆黑的眼神对上。她心里一个激灵,复杂纠葛的情绪全涌上来,她躬身行了一礼,迅速退出。心口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隐隐之中那股预感,搅得她心神不宁。阮宁走出幽兰殿,腿上酸麻已经褪去,太阳坠落,暮色四合。她将宁国公身上那股怪异抛之脑后,迅速出宫。谢九玄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舅舅?”司马徽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梁司南眼睛一亮。司马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暗想,这谁啊,哭丧着脸。谢九玄看着他:“醒了?”他将手指从小皇帝脉象移开。脉象平稳有力,体态康健。司马徽从没有这样舒服过,舒服得好像可以飘到天上去。他忍不住,鼓着腮帮子:“朕该吃饭了。”谢九玄没有管梁司南,梁司南也好似没看见他。小皇帝赖着谢九玄,对梁司南颐指气使:“你是何人?”梁司南心里一酸。他想说自己是舅舅。可他离开这么多年,若没有梁司南的身份,他连入宫见小徽都做不到。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臣梁司南。”司马徽挥舞着小手,让宫人给他夹菜:“朕今日高兴,赏你一同进膳。”梁司南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睛真的很像阿姐。*“人怎会不在?”阮宁在密室里找了一圈,没有宁景影子。她脸色冷了下来。管家:“许是有事离开了。”密室门口没让人守着,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无人知晓。阮宁以为宁景回了药庐,可等她回去,药庐也没有。今日城中出了大事,小乙应是在外办事,只有花无痕躺在宁景常躺的那把藤椅上。“宁景没有回来?”阮宁有些担心。宁景不能动武,这个时候碰到仇家就糟了。花无痕浑身气息不对劲,拿着酒坛拼命灌酒:“别给我提宁景。”阮宁不喜多管闲事,只是今日心绪杂乱,花无痕又是宁景故人,她便多问了句:“发生了何事?”花无痕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些怜悯。阮宁皱眉。花无痕笑了笑:“今日宁国公下了好大一盘棋。”下人将灯点上。花无痕也不要她听,喃喃自语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幕跟七年前多像啊,所有人都以为是允王反了。”阮宁淡淡道:“难道不是?”花无痕大笑出声:“他骗了世人!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