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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历小皇帝之死,旋即出手对付叛党,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后来叛党首领突然死了,事情才有了转机。她有一点想不通,他们若要壮大,为何非要这么小的小孩?七星年纪不大,小小年纪能有这种身手,功法必定很强。还是,叛党有其他手段让他们快速变强?“准备,他们要走了。”宁景道。果然,子时一到,门外来了几辆马车,壮汉将小孩嘴巴塞紧了绑好装进麻袋里,一个一个提着放入马车。车行驶起来,破军和七星在前面骑马而行。宁景:“走。”阮宁跟上。二人远远缀在后面,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阮宁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他们要坐船。”宁景好像早就知道似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下颌绷紧,浑身笼着一层黑暗。此时的渡口安安静静,他们一到,水边一艘货船上有人认出破军和七星。壮汉们手脚麻利将麻袋送进货仓,水手将缆绳解下,大帆张开,他们要开船了。阮宁在想要不要此时动手,宁景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一批,他们抓的孩童远不止这些。”他开口。“走吧,跟上去看看。”船开出一段距离后,宁景身形缥缈,脚下踏空,飞身而上。阮宁注意着船上巡逻的视线,跃到船帆底下。跟在宁景后面,她总有种感觉——宁景对这条船太熟悉了。这是条货船,最上层有一排房间,宁景将她带到一间堆满杂物的舱房,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阮宁:“你对这条船很熟?”一路来,宁景不止对船,甚至是对那些人,他好像都很熟悉。她怀疑这些人要去什么地方,宁景都知道。“你的脸太惹眼了,需要遮一下。”宁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将那张面具贴在她脸上,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动作着,阮宁只得将心底疑问暂且按下。她目光直视,正对着宁景一截干净利落的下巴。宁景垂眸,普普通通的面具将阮宁那张脸遮了起来,变成一个五官平凡的小伙,露出一双极有灵气的眼睛,泛着冰霜,没有任何情绪。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她眼睛上挡了挡:“这双眼睛……”阮宁眸光一抬,跟他的眼睛对上。宁景:“罢了,总不能让你当瞎子。你不要抬头看人,低着眼睛。”他从旁边衣柜里拿出两套黑衣,跟船上壮汉一般无二。“穿在外面。”阮宁疑问太多,一时不知从何问起。两人穿上衣服后,从房间出来,一路往下层去。“破军和七星在三层,二层是那些大汉和水手活动的地方,人多杂乱,不容易起疑。”看见阮宁探究的目光,宁景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他们要去哪里,我也不知。不然也不用跟着上船。”阮宁点了下头,跟在他身后下去。果然,这里聚集了很多送小孩的大汉,二人很自然地融入进去,没有引起怀疑。阮宁垂着眼睛,不跟人对视。船舱狭窄,人来人往,难免磕碰,一个壮汉过来,横冲直撞,丝毫不避让。通道只容一人通过,阮宁眸光一闪,手掌轻轻一转,准备出手时,旁边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宁景:“不要打草惊蛇。”阮宁抿唇,将手腕抽出,目光打量了下,这是个类似于包间的小房间。旁边几人在赌钱,对进来的二人只是扫了一眼,见普普通通,随即当没看见。这几人,有几个是他们在院子里看见的壮汉,另外几人是生面孔。看来,这些小房间是供他们休息的地方,没有固定,所以互相不认识很正常。如此却是避免了不少麻烦。没过一会儿,每个房间有人来送饭。那人数了数人头,每人一碗。将饭分发后,送饭之人并不走,就站在门口。阮宁看着饭菜,一大碗白米,有rou有菜,伙食很好。她晚膳没有吃,正有些饿,宁景却按住了她拿筷子的手。阮宁避开众人视线,张了张口:“有毒?”宁景眸子里一片静默。旁边几人狼吞虎咽,见他们不吃,探究地看向阮宁:“你们是哪个帮的?这个小兄弟怎么一直低着头?”送饭之人站在门口,闻言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们。宁景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我们没有帮,我弟第一次干,害怕,他胃口小,身体不好,吃了干粮,这碗给你们。”他给阮宁传话:“这毒我有办法。”那几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都干了好几年了,只是前些年条件严苛,要的人少,哪像现在,根骨稍好一些都行,这次我们要赚大发了!”他们将阮宁那碗饭拿去分了。门口之人探究的目光一直停在他们身上,直到宁景吃得差不多方才收回。宁景黑着脸,越吃眸子越阴沉。吃了一半后,他将碗推到一边,拍着桌子骂阮宁:“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弟弟,半路叫饿,饿死鬼投生啊,害得我也吃饱了,这么好的饭吃不下去,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阮宁冷冷地看着他撒泼,能让宁景脸色难看成这样,饭对他来说必定极难吃。吃完后,门口之人将碗筷收走,房内那几人又开始赌钱。阮宁找机会抓着宁景的胳膊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什么毒?”她问。宁景眉头跳动:“普通毒药,我服过一粒解毒丹,这种毒对我无用。”阮宁趁他不备,将拇食二指搭到脉象上。只是还不等她仔细诊个清楚,宁景已将手抽出,脸色不渝:“阮姑娘,我说了,不要突然碰我,若是被伤到,怪不得我。”阮宁对方才那一团乱的脉象有些想不通,听闻此言,面无表情:“死不了就行,命是你自己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宁景既然无意让她知道,她也不必多思。她看了眼水面:“他们往北边走,一直走河道,下一个渡口应该是通州。”宁景负手而立,自从遇见这些人,他身上便笼着一层阴郁气息,若不是他刻意收敛,旁人看见他就得退避三尺。“通州。”他淡淡道,“看来我猜得没错。”汴梁到通州,水路得走一晚上。水面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凉风透过顶层风窗吹进来,驱散了闷热。大汉们赌钱赌了一个时辰以后打着哈欠熬不住,纷纷倒下,杂七杂八,鼾声震天。整条船安安静静,只剩下水浪击打船舷的声音。房间是通铺,以宁景的挑剔,阮宁以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