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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你看,画像阿娘都给你搞来了!”阮宁嘴角抽了抽,扫了眼画册上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想起脑子里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程秀文,摇了摇头:“阿娘,我不想嫁人。”阿娘嘴巴一停,眼里失望一闪而过,随即将“程秀文”毫不客气扔到一边,拿起下一张,“算了,这个程秀文一身金光闪闪,傻兮兮的,难怪宁宁不喜欢,你看这个,梁侍郎府公子。”阮宁脑子里闪过梁茹儿咋咋呼呼的样子,不由说了句:“梁茹儿的哥哥?”阿娘眼睛“刷”地亮了。“对,梁侍郎一儿一女,公子叫梁司南,女儿就叫梁茹儿!他家人口简单,宫里有太妃,对皇上有恩,这位梁公子芝兰玉树一表人才,是新科探花郎,打马游街的时候不知被多少人家争抢,如今任翰林编撰,这个好!比那程秀文好!宁宁你看要不要让你爹把人捉来看看?”阮宁扶额。“阿娘,我真不想嫁人。”她认真道。阮夫人不舍地看了眼梁司南,半天才把这一页放到一边:“算了,这个梁司南,不过一般,咱们再看下一个——”“阿娘。”阮宁按住了她的手,无奈地看着阿娘,“我跟阿爹阿娘过不好么?嫁人太麻烦了,我不要嫁。”“你这是孩子气,瞎说。阿爹阿娘不能陪你一辈子啊,日后你要怎么办?”阿娘双手握住她肩膀,突然瞪大眼睛:“你是不是还对宁国公念念不忘?”她咬着手帕皱眉纠结:“宁国公长得当然是很好,要找一个比他好的,确实有点难,只是如今婚都退了,宁国公府的武者你阿爹也打不过,不过,宁宁若是喜欢,咱们想办法,抢也抢过来!”听到宁国公,阮宁神色一冷,可听见阿娘后边的话,她眼角跳个不停:“阿娘,这里不是边疆,你当年抢阿爹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你别胡闹。”阿娘眼巴巴看着她。“我不嫁人。阿娘也不许指使阿爹抢人。”阮宁看她还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不由告诫,“汴梁世家大都豢养武者,其中水很深,阿爹若是抢人不成反被揍,阿娘你不心疼啊?”她拍拍阿娘的手:“嫁人的事以后休要再提。”临走前,阮宁将一粒培元丹放到阿娘手里:“林夫人应该要培元丹换血根草,阿娘记得换回来。”想到白日谢九玄讲血根草,她眸子轻垂,想必要不了几日,血根草就能拿到了。“哎,宁宁,你怎么神神叨叨的。”阮夫人瞧着她英姿飒爽穿过回廊走出去了,满脸失望,不舍地又瞅了眼梁司南:“多好的儿郎,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要是你年轻个二十岁如何?”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阮夫人眼皮一跳,干笑两声,“呵呵,我能把人打趴下!”阮将军疑惑地扫了眼榻上画册,阮夫人眉头一蹙,“啪”拍了一把桌子:“说好今日替宁宁看夫婿,你又去吃酒了!”“嘶,夫人轻点轻点!我知错了!”……*阮宁走了几步,脚下顿住:“下来。”一道黑影从墙上飘然落地。小乙头上戴了帽子,看着阮宁眨巴眨巴眼睛:“阮jiejie。”“以后不能淘气。被我阿爹捉到,我也救不了你。”“小乙知错了,”小乙好奇地看着阮宁,“阮jiejie,阮夫人要给你找夫婿啊?”阮宁眉头跳了跳:“你听到了?”“那个,小乙不是故意的,我听见阮jiejie马车到了,”小乙挠挠头,“小乙体质特殊,听得比较远。”“这事以后不许再提。”阮宁脸色严肃。“哦。”小乙一边跟上阮宁脚步,一边在脑子里思索梁司南,他记得是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今日我们过招。”阮宁施展轻功到后山。小乙身上那股波动对她修炼影响很大,内力修行一日千里,如今就在三级的门槛上徘徊,只差一脚就可以突破。小乙脸上兴奋一闪而过。他也想跟阮宁交手试试。阮宁剑术大开大合,小乙一把短匕如云流水,行踪如同鬼魅,极擅近身搏斗,阮宁索性收了软剑,将内力凝注双拳,赤手拼内力。“你习的是宁国公府的功法?”小乙才十四岁,内力却比她高,她应付得有些吃力。“是。”小乙喘息加重,不敢放松。一开始他还可以靠内力压制占上风,只是阮宁仿佛天生适合在战斗中进步,她能迅速察觉自己的弱点,数百招之后他勉强招架。二人你来我往赤手空拳打得酣畅淋漓,突然,小乙动作一滞,阮宁灌注内力的一拳险些打在他脸上。“交手时不要走神!”她冷喝。“阮jiejie,停下!出事了!”小乙迅速跳出阮宁三尺之内,目光看着城内。阮宁察觉不对,扭头向山下看去。夜色漆黑,城中一处火光冲天。她眉头一蹙,是宁国公府。“是地牢!定是叛党前来劫人!”小乙说着,迅速施展轻功向那处赶去。阮宁听到叛党劫人,想都没想,立即飞身前往。那些人还想取她性命,若是放虎归山还得了。小乙五感异于常人,他看也不看火光烧起的地方,严肃着小脸带领阮宁向另一个地方飞奔。“有一个高手。”他语气凝重。“能打过?”阮宁问。“不能。”小乙眸子里闪过担忧,“我们只远远跟着,不打草惊蛇。我听到了踏叶流风的声音,那人武功很高,在我之上。”他还有一点没说,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果然,那些人放火不过声东击西,逃跑的方向完全相反。阮宁不知想到什么:“宁国公府的地牢这般不可靠?不是宁国公故布疑阵?”“主子必是在宫里。一个小小叛党,主子怎会放在心上。”阮宁已经远远看见了前面隐隐约约有几个人。距离太远,只能看见人影。“那个高手也在其中?”她问。“嗯。”前面那些人似乎停了一下,小乙速度又减缓一些,将阮宁押后,不让她再往前。“不能再靠近了,会被发现。集我们二人之力也打不过。”阮宁眸子一眯:“你知道那人是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清楚那人功力深浅。“叛党四大护法之一,北护法破军。”阮宁有些意外:“是他。”“你听过?”“数年前,听说有一中原武者前往达达圣池取玄铁,蛮子不允,那人连胜蛮子十大高手,杀赫连城而归。赫连城就是达达第一高手。”赫连城不死,达达不破。阮宁没想到这人竟是叛党。“想不到竟有人记得此事。”一道阴柔寒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