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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没有必要,既然是玄灵道君派来的人,自然不会和别人乱说什么,她知道一些事也没什么不好,这可以让她今后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玄灵道君那里,宿修宁反应极其平淡,似乎真的没什么好顾虑的。他那么笃定,陆沉音也觉得自己不该过于担心。很快,贺典正式开始了,素云长老站起来,先是语气傲然地与其他宗门的人寒暄了几句,随后甚为恭敬地弯下腰,高声道:“恭迎玄尘道君。”所有的人都因这句话而微微低下了头,陆沉音也一样。长生殿里一派寂静,直到剑光划过,最高处的位置上落座一人。青玄宗弟子全都站了起来,其他宗门除了掌门之外也都站了起来,一同弯腰施礼,再次道:“恭迎玄尘道君。”宿修宁的声音平静而有质感,非常简单的几个字,由他说出来都仿佛别具魅力。“不必多礼,入座吧。”众人入座,陆沉音坐好后看了一眼主座,除了各宗门掌门外,没几个人敢直视宿修宁,哪怕青玄宗的弟子也是如此。陆沉音瞄着宿修宁,本以为他不会发现,可主位上乌发雪颜的仙人立刻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宿修宁轻抿了一下嘴角,清寒凉薄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容楚钰是在场唯一知道些什么的人,她注意到这一幕,不由捂住脸弯下了腰。哎,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公众场合这么眉来眼去合适吗?确实是不太合适的。所以两人很快转开了视线,一个君子端方,清雅冷淡地当不容忽视的“背景板”,一个低头喝着青玄宗拿来招待客人的琼浆仙酿。这酒很好喝,似乎也不醉人,她连喝了三杯,只觉春风拂面,心中一派豁然。就在此刻,宿修宁这个一直沉默,任由四位长老活跃气氛的主角终于开口了。“今日除了感谢诸位道贺,还有另一事要宣布。”他放下手里酒杯,殿内珠光照耀着他精致如玉的侧脸,他身上超凡入圣的圣洁气质让他接下来不管说什么,大家都会觉得理所应当,必然是对的。“数月前,本君的弟子曾与赤月道君大弟子定下婚约。”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陆沉音和江雪衣身上,江雪衣面无表情,脸色有些苍白,赤月道君看了他一眼,眉头紧蹙,瞟向宿修宁的眼神很不满。陆沉音静静地望着江雪衣的方向,他的反应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感觉很抱歉,当初定下婚约时便说好了他们谁有了喜欢的人都可以解除婚约,如今不过是照做罢了,这不是错,可……看他那样尴尬,近乎难堪地坐在那,陆沉音还是十分自责。宿修宁注意到了陆沉音的神色,他双目修长,目色薄凉,不曾迟疑地说了下一句。“本君已将婚约信物退回,沉音与江师侄的婚约,就此作废。”他的措词十分直接,毫不客气,这世上恐怕也无人值得他客气。最激动于这个消息的可能就是飞仙门了,她们好像扬眉吐气了一样,蒋素澜坐在蒋门主身侧,脸上的神情甚是嘲讽,她前不久已和丹霞山大弟子定下婚约,不日即将举办合籍大典,如今反观江雪衣被陆沉音退婚,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赤月道君当即便站了起来,盯着宿修宁道:“玄尘道君,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我虽收到了你退回的信物,却不知道你为何非要退婚不可,你能给本君一个解释吗?”赤月道君修行千年,只在感情上吃过苦头,他很不甘心,为江雪衣,也为流离谷。他想要个解释,要个理由,这可以理解,可他好像忘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他倒是没人,无人敢置喙于堂堂道君,但他让处于漩涡中心的江雪衣难堪到了极点。陆沉音想说什么,可她的身份不适合此刻插话,不得不忍耐。容楚钰看着这场大戏,忍不住朝陆沉音投去佩服的眼光。白檀慢条斯理地饮茶,他的身体不能喝酒,他也没怎么在意现场的一切,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本君自认雪衣之才华在当世同辈修士中已无人可出其左右,很不明白玄尘道君到底有哪里不满意,非要退婚不可?”赤月道君冷声道,“今日道君务必要给出个足以说服本君的理由,否则,本君绝不答应退婚。”江雪衣脸色苍白地垂下头,他脊背挺得笔直,身形却有些摇晃。“理由?”宿修宁自上首的位置淡漠地望下来,他本不想与赤月道君闹得太僵,但现在不得不那么做。“可以给。”他应了一声,冷冷淡淡道,“本君不同意,这个理由足够了吗?”话音落下,仙剑太微乍现于他身侧,剑刃出窍,剑气激荡,整个长生殿都被这凛然冰寒的剑气包围了,修为低的差点吐血,还好有各自的掌门布下结界照看。“赤月道君还有异议吗?”宿修宁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任何不妥,他甚至复又问了一遍,“可以退婚了吗?”赤月道君瞪大眼睛看着宿修宁,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料到宿修宁会是这个反应,在他的设想中,宿修宁那种人,听了他那些话,必然会给出一个具体的理由。如果给不出,他可能会被他逼得收回退婚的要求,到时他的雪衣就不用那么难过了。赤月道君何曾想到,宿修宁竟会做出如今这种事来。他惊呆了,满眼的不可思议,回过神来后,立刻带着江雪衣拂袖而去。江雪衣的背影有些寥落,陆沉音皱眉望过去,桌面下的手缓缓攥紧了衣角。不管之前他们有过什么协定,今日的场合她都害他难堪窘迫了,他那么骄傲的人,一定很不舒服。还有赤月道君,他应该不知道婚约是假的这件事,所以才那么生气,甚至还想争取,她应该去把事实告诉他,免得因此破坏他和宿修宁的关系。她这般望着长生殿的大门思索,看上去就好像在不舍和担心江雪衣一样。宿修宁解决了一切看向她,正将她这副模样收入眼底。他跟着扫了扫长生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