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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姬巫云自然无心于此,他一来是挂念今日的下毒之事,二来也担心周紫烟。那日他曾与宁杞一同听到赵滇周紫烟议论柴青荣之事,已猜出下毒之人,十之八九便是赵湛的旧部;赵滇又知道周紫烟与赵湛有裙带之亲,多半不会轻易饶他。到了观文殿时,却见赵滇身边的内侍秦福儿正在囚禁周紫烟的院落外守着,陪着笑将姬巫云拦下了,说道皇上正在审问周大人,不许任何人打扰。姬巫云也不多说,转身去了,心下却暗惊。审问自是应当的,但为何偏要半夜三更的审问,更派了内侍守门,周紫烟此时正受什么苦楚,那也不用说了。姬巫云旧时常常出入观文殿,知道另有小路通往那弃院,当下自别处绕了几个弯,翻过一道颓墙,悄无声息的钻进那小院去。他踮着脚潜行到后窗处悄悄蹲下,却听得房内细语昵昵,一派春意。便听赵滇柔声问道:“紫烟,这几日睡得好么,冷不冷?”低哑的语声里微带喘息之音。周紫烟柔和的微笑道:“现下是什么时令,我若觉得冷,那岂不是妖怪么。”赵滇一笑,道:“这里废弃已久,夜间阴气重,你当心些,莫要受了寒。”又絮絮问道:“吃得好么?”姬巫云听到赵滇这般柔情万端的切切相询,想起自己提起周紫烟之事时,他那一张冷冰冰硬邦邦的面皮,几乎笑出声来。周紫烟道:“我在这里很好,你不必担心。”赵滇低柔的道:“这种地方,怎能说很好。紫烟,你再忍耐几日,等到事情了结,我陪你好好歇几日,今后再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周紫烟不耐的推开他,道:“请皇上以国事为重。”赵滇笑了一笑,果然正经的问道:“有赵湛的人向你打探朝中机密么?”周紫烟微微皱眉,道:“有倒是有的,但多半是为了试探我而来。”赵滇轻轻吻他额头,道:“真是狡猾得很。我的紫烟不知要多受多少日子的苦。”周紫烟无奈的道:“要钓大鱼,自然须得耐心些。皇上日后莫再过来了,若是被乱党知晓,只怕前功尽弃。”赵滇半晌不语。姬巫云正自奇怪,忽听周紫烟惊道:“你……你还要做什么……”赵滇笑道:“紫烟,难得有这等好时机能同你时时一聚,你又不许我再来,难道不该……”话未说完,便听周紫烟“唔”了一声,那柔和的声音已是被堵回口中。姬巫云不再偷听,强忍着笑原路折回,随手将那提盒放在道旁,拿出那碗参汤来,一路喝着悠悠回了昭文馆去。宁杞仍在沉睡,姬巫云折腾了半宿,也觉疲惫,便在一旁躺下了。天亮时赵滇派了马车送姬巫云与宁杞回去。宁杞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醒过来,还未睁眼,便觉颈下yingying的甚是不适,他转头去看,见自己正枕在姬巫云的腿上。宁杞扶着头坐起来,茫然的道:“这是去哪里?”姬巫云将他按回自己膝上,柔声道:“回家。”宁杞听到这温柔的字眼,抬眼对姬巫云一笑,脸上微微有些羞红。他虽有家人,却从未有过家。姬巫云温柔爱惜的抚摸他眼眉,道:“你昨晚想同我说什么?”宁杞犹豫半晌,只是不语。姬巫云柔声道:“你想说什么?”宁杞脸上一红,道:“你……你从前是不是风流得很。”姬巫云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微微笑道:“从前确是如此。从来富贵多风流,也算不得什么。”宁杞涨红了脸,道:“你……你怎可如此?”姬巫云眨了眨眼,看他气得可爱,不由起了捉弄之心,嬉笑道:“我已活了二十四年,又不是出家的和尚,你要我怎样?自己来么?传出去岂不教人笑歪了嘴。”又贴近宁杞脸旁,暧昧的道:“你呢?你从前怎样弄?我可不信你从没有过。”宁杞气得背转了身子去。姬巫云一笑,怕他当真生气,便不再逗他,自后面抱住了他,柔声道:“简吟,从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识得你之后便再没有过这种事,今后也决不会再有。”宁杞心里软了,嘴上却道:“我有公事,你却日日在家里闲着,我怎知道你做些什么。”姬巫云扳过他身子来,温柔中带着威胁道:“你有公事?只怕这公事颇多闲暇罢?你怎会知道我从前之事,在哪里知道的?”宁杞不敢看他,躲闪着眼光道:“听人说的。”姬巫云“哼”了一声,道:“听人说的,难不成你们几位翰林大学士竟在昭文馆中凑成一堆,大肆议论宁王旧时的风流韵事?在哪里听说的?”宁杞不敢答他,闭了眼装睡。姬巫云捏住他的鼻子,道:“果然是长进了,从前老老实实的模样哪里去了?如今居然敢背着我喝花酒,还敢当面扯谎。”宁杞睁开眼求饶道:“我……我只去了一次……”姬巫云“哦”了一声道:“你还嫌不够?想住在那里么?”宁杞急道:“我没……”此时马车停下,驾车之人道:“王爷,您的别院到了。”姬巫云低头对宁杞一笑,道:“好得很,我们关起门细细算一算帐。”将宁杞一把抱起,大步进门。宁杞被他一路抱进书房去,只恨没当场羞死。姬巫云果然回身将门死死关了。二十四,青竹水凉当晚李合奉了赵滇的旨意前来探望,又传了赵滇的口谕,准许宁杞休养十五日。宁杞满脸困顿,严严的裹在被子里,不敢给李合看见颈上的暧昧痕迹。李合只道他是中毒难受,脸色都变了几分,几乎落下泪来。姬巫云笑吟吟的在一旁看着,忽然记起周紫烟憔悴的颜色,一时间恍然大悟。宁杞被姬巫云逼着日日拿了解毒药物当饭吃,身子不几日便好了,他心里惦记着累积了足足半月的公事,又被姬巫云纠缠得急了,只盼早日重回昭文馆。不想十五日之期将到时,姬巫云悄悄进宫一趟,不久圣旨下来,令宁杞再好生休养半月。宁杞捧着恩旨呆在当地,姬巫云在一旁只是偷笑。一日清晨,姬巫云早早醒来,侧身抚弄宁杞满身绯红微肿的印痕,一边柔声道:“简吟,睡够了么。”宁杞咕哝了一声,背转了身不理会。姬巫云悄悄将手伸进他衣内抚摸。宁杞立时清醒过来,缩在床角将薄被抓紧了,瞪眼道:“你……你做什么?”姬巫云笑道:“时辰不早了,起床罢。”宁杞打个呵欠,重又迷迷糊糊的合上眼,口中不快道:“现下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