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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你来我往的寒暄入场,“要真杀过来,估计有防守也没有用吧?”“或许。”唐塘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回头:“那师父你打得过他吗?”流云一愣,扭头直直的看着他,眼中有不知名的情绪滑过,嘴唇紧抿。唐塘不等他回答又嘿嘿一笑:“打不过也没什么的,跑得快就行!到时候咱俩闪快点,别给下面这些人做替罪羔羊!”流云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重新低头朝下面望去。没多久,回字形中间的空地上便挤满了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抱拳作揖,表面零散,却无形中围出了一个中心,而站在中心处的人正是君贤庄的主人,君沐城。唐塘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挑着眉毛跟师父耳语:“师父你看,好几个熟脸儿呢。”“哪些是你见过的?”“你看,亭子旁边是最近才见过的鸾凤鸣一行人,不过没有谢兰止,君沐城左右是上回跟他一起来医谷的侯凤山与萧仁,侯凤山后面站着的年轻人不记得名字了,不过我记得他怀里藏着银链子。”“青衣派童聪。”流云打断他的话,“你何时见过他?”“几个月前,在大街上,想跟我套近乎来着,不过我老觉得他不怀好意。”流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童聪,又将君沐城周围靠的近的几个人都打量了一圈,低声道:“萧仁左手边倚着假山的人你有没有见过?”唐塘看着人略一思索,点点头道:“见过。”“他也跟你套近乎了?”“没有。”唐塘想到曾经对客来酒楼的顺子使下马威的事,忍不住乐了,咧着嘴笑道,“我头一次去客来酒楼时想逗逗那个店小二,结果这个人似乎看我很不爽,老是黑着脸对着我用鼻子哼哼,挺爱多管闲事的。”“他是萧仁的大弟子。”流云突然看向他,“你怎么逗店小二的?”“呃……”唐塘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干笑道,“也没怎么逗,就是狐假虎威……嘿嘿……狐假虎威……”流云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未再说话,又将视线投向下面。君沐城对着大家打了招呼,风度翩翩气质儒雅,随后伸出右手笑容满面的将人请进朝南的大厅,众人朝他拱着手鱼贯而入。君沐城留在最后,进门前状似无意地抬头朝屋顶四周扫视了一圈。流云迅速揽过唐塘的腰,将他拉回。唐塘吓一跳,随即瞪直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一次体会到武侠的感觉,这一次却没有了以前的兴奋和激动。想起之前出门的经历,突然觉得那什么变态的卵蛇蛊还留在体内似的,浑身不舒服起来。原来这就是江湖啊,刀口舔血有今天没明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都是玩命的事,也不知道究竟在争什么,哪有想象的那么刺激好玩?唐塘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头一次没有动花花心思,满面严肃:“师父,我们这回出来,会不会有事?”“不会。”非常肯定的语气。“噢……那这下面有没有可能就藏着想要害我们的人呢?”流云看着他:“你是说这些武林正道名门正派?”唐塘一愣,撇着嘴想了一会儿道:“我总觉得害我们的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流云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淡道:“为何?”“师父你想,如果真的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人,他们肯定就会明着来对付我们,但现在明显是敌在暗我在明,说不定对方躲在幕后就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一般名门正派会比较在乎声望这些东西吧?”唐塘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低下头伸手在流云腰间的佩剑上摸了摸,“不就是一把剑么?有什么好觊觎的?真想不通这些人的脑子。”“你说得对,害我们的人或许就在里面。”流云手搭在他腰上,将他的脚从屋瓦上提起来,“我们换个地方。”两人又换到另外一个更便于观察屋内情形的位置,刚坐定就听到里面传来君沐城的声音,先说了一番自谦的话,又讲了讲最近江湖上出现的几桩引人注目的命案,最后总结陈词:“无辜丧命的这几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乃一剑致命,这明显是玉面杀魔的杀人手法,干脆利落。而且每人的伤口都肆溢着莲花香气,众所周知,芙蕖剑邪门得紧,遇血如化芙蕖,散发出的莲香经久不散。故推断,那几位同仁皆是丧命于芙蕖剑下。”“君庄主言之有理,但是有一点或许有些后生晚辈不太清楚。”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华服男子开口道,“玉面杀魔出手必是血屠满门,如今这几位却是个人丧命,这似乎并不像玉面杀魔的所作所为。”旁边又有一人道:“那可说不准,玉面杀魔当年只出现了两年,都是替月影教办事。如今月影教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要再杀人,谁知道会按什么性子来?”一位颇具女侠风范的黄衣女子开口:“那会不会月影教也重现江湖了呢?”“不可能。”另一人道,“月影岛早就一把火烧光了,月影教那么多年没有消息,肯定早就灭了。”下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来讨论去,唐塘突然有些头疼:“师父,这什么状况啊?搞了半天他们还没统一看法呢?”“因此才需要聚在一起商议。”“哦……”唐塘打了个哈欠,“那玉面杀魔肯定不会杀过来了,这里还没拧成一股绳呢,他估计觉得伏魔大会就是开个会,不能拿他怎么样。”流云看了他一眼,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唐塘正准备再伸个懒腰,突然动作卡住,瞟了他一眼,耳根又红了,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见师父转身朝后往下看去。唐塘吓一跳,以为被人发现了,但看师父那么淡定,又觉得不像,也跟着探头朝后面看去。他们所处的屋顶位于最里面一圈,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是外围一圈的屋顶,就在这回形的沟沟中间,一张竹梯正斜靠在他们所在的墙上,梯子上爬着一个男子,费力的往上攀爬着,这个角度只看到头顶,看不见脸,身上的衣服似乎用料非常考究,背后还背着一块大木板样的物件,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同样画着问号,唐塘用口型问:“不会武功?”流云摇头。唐塘愣了一下,没明白这是指不会还是不知道,但是师父应该不大可能不知道吧?保险起见,他又换了一种问法:“会武功吗?”流云还是摇头。唐塘摆出明了的神色,接着笑嘻嘻地用手指指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流云揽过他无声地挪到那棵树上,两人坐在树杈上等着那人慢慢爬上来。唐塘跟师父坐在一起,笑得更灿烂了,大着脸挪一挪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