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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点头,笑嘻嘻道:“当然想,当然想。我一点都不困,今天就可以回去了。”“也好。”唐塘顿时哀叹:师父,你生活好没乐趣,我说回就回啊?你怎么不说再逛一逛啊,再玩一玩啊?唉……都怪我嘴快。唐塘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吃完早饭一脸郁闷地跟着师父回房收拾东西去了。两人回程依然走的山路,唐塘抱怨归抱怨,心里倒是跟明镜似的,师父肯定是要急着回去,那针上的毒药来路不明,必定要早日查出来才能放心。不过,师父为什么要查这些?这是他想问又不敢问的。出了临州城,唐塘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催小黑追上银霜,侧头问道:“师父,我们就这样回去啦?要不要去药铺买点药再走啊?”“什么药?”流云淡淡问道。“解毒药啊!”流云看了他一眼:“你是要让我买了药材回来自己慢慢炼,还是留下来等他们炼出了解药再走?”“啊?”唐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买不到啊……”紧赶慢赶地行了两日,二人到了山区的腹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的路上没什么感觉,经过了一番折腾后,唐塘对于所谓的江湖添了几分戒心,如今再一看,只觉得满目的苍林森森,风声鹤唳,仿佛随处都有可能成为敌人的藏身之所,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敌人是什么人。正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忽然听到林子后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鸟鸣声,伴着一通扑棱翅膀的巨大动静,惊得小黑突然抬起前蹄停了下来,不安的在原地踏着步子前前后后的踩出一堆凌乱的脚印。唐塘抬头看着哄然而起的一群乌鸦,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堵在视线中让人透不过气来,连带着师父的神色都看不分明,正要开口喊他,天上乱飞的乌鸦全都像见了鬼似的四散飞窜而逃,携着呱呱乱叫之声瞬间飞远。不过片刻功夫,天空如乌云散开,恢复明亮,偶尔几声沙沙的树叶摩挲和脚下马蹄不安声,只显得四周安静得诡异。流云不动声色坐在银霜的背上,腰背挺拔,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拿凛冽的眼神静静地望着右侧山巅之上的密枝细叶,锐利的视线仿佛能直接穿透重重叠叠的密林,直透最深处。唐塘脑中警铃大作,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连忙催着小黑靠近师父,也不废话,只拿视线四处转着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一阵似有似无的悉悉索索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着离得不近,但靠过来的速度却也不慢。流云蹙起眉峰。唐塘还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但一直注意着师父的神色,此时看他皱起眉头,顿时暗叫不好。师父平时很少流露什么表情,偶尔对他不满会皱眉,更多的时候都是淡然的近乎冷漠。可此时的皱眉却与平时截然不同,虽然不明显,但凭借唐塘察言观色的本事他敢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这下碰到棘手的事情了!他正暗自心惊,突然见师父将视线调过来,看着他。咦?看我干吗?紧接着眼前一花,只见师父迅速脱下外袍撕成数片,身影如风般从银霜和小黑之间绕过,随即双手在马屁股上面一拍,厉声喝道:“先自己回去!”银霜小黑撒腿狂奔,二马八蹄全都裹上了一圈雪色缎布。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唐塘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小黑带着奔出数丈之远,一回头只见师父一人站在原地!心念电转间,唐塘脑子里跑过了无数个念头。肯定有危险了!我就这么听话的离开还是留下来?离开又不放心师父,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如何应对?留下来还是不知道将面临什么,万一拖了师父的后腿岂不麻烦?实际上他并没有留给自己多少时间思考,在回头看到师父的一瞬间便凭着本能做好了选择,正要跃下马背,突然听到一阵骇人的悉索之声,声响越来越大,四周仿佛一滩冰水瞬间沸腾,化成了一口巨大的油锅,空气中透着满满的焦躁与不安。蛇!数量庞大的蛇群!!!刚判断出发声来源,连后心的冷汗都没来得及渗出,突然一条鲜艳无比的花斑绿蛇从侧前方的枝头窜出,迎着唐塘的门面迅速扑过来。靠!什么鬼东西!唐塘下意识地侧头躲了过去,再一看才知道真是一条蛇,蛇信子长长地吞吐着,嘶嘶作响。紧接着,悉索之声渐大,随着越来越嘈杂的动静,密密麻麻的蛇阵突然呈现眼前!道路上堵着的,树干上盘着的,枝叶上挂着的,满眼都是鲜红艳绿的颜色,一双双冰冷的蛇眼注视着自己,一条条滑腻到反光的肢体肆意扭曲摆动着。唐塘看得一阵反胃,全身寒毛直立,再不做他想,赶紧抽出手中的黑剑迎上扑面而来的蛇群,顺势狠狠踹了小黑的屁股一脚,又一拍银霜,临空后退数丈。蛇群哗啦啦如流水一般追着他过来,竟然绕过了小黑银霜,仿佛那两匹马是两个石头墩子,完全不作理会。小黑银霜凭着本能飞速向前奔去。唐塘看着它们暗中吁了口气,同时迅速挽了个剑花将周围的一圈蛇横切竖斩成无数碎片,血柱四溅,顿时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在躁动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唐塘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了:老子想吐!又一波蛇阵密密匝匝袭来,唐塘头皮一阵发麻,只好且战且退。突然腰间一紧,耳边传来师父的喝骂:“不是让你走了吗?!”唐塘被勒着腰迅速后退向山上掠去,整个人就快变成折断的风筝,一手挥着剑斩断树枝上的彩蛇,一手痛苦地扒着腰上的手,憋着一口气道:“我跑了!没它们快啊!啊!!!”剑尖戳中一条蛇的七寸,一边看着那个垂死挣扎扭动不已的蛇身,一边疯狂地砍着四周的蛇群,强忍住胃中的酸水,“这些蛇是□控了吧?”流云一手勒着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手挥掉圈过来的蛇,几个纵跃跳上了一棵老松树的树尖上,凝眸向上望去。唐塘费力地弯下腰,将那些企图从树下爬上来以及临树探过来的蛇斩掉,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这才稍稍喘了口气,紧张地盯着四周,侧头道:“师父既然能带着我站在这么小的树尖儿上,飞出包围圈应该没问题吧?”“有问题。”“啊?”“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流云视线落在山顶一抹艳红的小点上,眼神更加冷沉,搂在唐塘腰间的手紧了紧,带着人挥荆斩棘地再次向上飞去。可怜唐塘被勒得差点断气,一路还要应付各种角落冒出来的蛇,满头大汗道:“师父我快死了,不能这样勒啊!”“留你下来更是死!”“要不师父你背……”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被临空一抛,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