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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通报,进来的是宵迦,异色瞳中倒映出昏暝光线之中静坐的红发少女,猫耳朵微微一动,害羞的压向两边。椿当然是好看的,他只是没想过……还可以这么好看……“兵库屋的宫羽花魁已经开始道中了,椿,再过半小时……”他有意让椿的道中成为最受瞩目的那一个,时间上自然算得仔细。“干嘛要避让让别人?”红发少女轻轻的笑了,她整理衣袖站起身,身后两个十几岁却尚未接客的少女为她捧住衣摆,“现在就开始吧。”“我不喜欢那些轻易就聚集过来的视线,相比之下,抢的更好。”红发少女舒展开衣袖,一侧长一侧略短,这样不对称的造型除了好看,还是为了她到时扶住前人的肩膀,衣袖不至于太过累赘碍事。“……也好,小心一点。”宵迦扶住她的手,引着她慢慢到道中的开始之处,即那条镶金栈道起始部分。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大,宵迦颇为担忧一身沉重行头的椿会不会累到,他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椿会走不下来。花街万点灯火此时都与椿即将走上的道路平行,栈道下方以及两侧阁楼上,攒动着无数好奇的身影,怀着某种期待等待着有资格踏上这条奢华之路的花魁。半妖竟然紧张了起来,握着椿的手始终不肯松开,直到红发少女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才如梦初醒,猫耳朵上的绒毛一下子炸了。“抱、抱歉!”椿只是看着他笑了笑,笑容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随即这些情绪都沉淀下去,变成了一句轻轻的——“宵迦先生,要开始了。”她的手从半妖手中离开,隔着一方垫好的手帕,搭上前方引路的家忠的肩膀。半妖身体绷紧,开始的前几秒,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震动在他的鼓膜上。一阵寂静之后,突然步摇晃动,金属片“当当”作响,伴随着突然奏起的音乐,椿踏着外八文字,气场全开的走出去,踩在栈道上,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流朱开始在后面吃着自己的拳头,赶紧转移到更好的地方去观看。宵迦却看着那个不多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背影,如潮喝彩与赞叹的浪潮之中,他突然觉得……刚才,大概是他最后一次握住椿的手了。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前!耶!我觉得外八文字比内八文字好看太多也有气场太多了,为了抬高女主角说外八文字太粗鲁没女人味,不如女主学的内八文字,我只想表情包素质三连——你放屁!它是我的命!你不知道它有多好!小椿退场倒计时一……算了二吧,我也不能保证嘤嘤嘤。第178章178、花神道中(四十三)栈道已经落成了几日,因为奢华程度和地理位置受到众多瞩目,游女们时常在自己的馆舍楼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向那条栈道眺望,谈论把一掷千金演绎出新高度的大江山鬼王,也谈论能得到鬼王青眼的桃源乡新花魁。大多数游女都认为那只是个小姑娘,充其量就是新鲜而已,花魁嘛,还是十八岁往上二十岁以下的那两年最有韵味。可是这些带着嫉妒心的猜测并不能影响来观看道中的人,甚至有人直接放弃兵库屋成名已久的宫羽花魁的道中,转到这边来。栈道附近人声鼎沸,大天狗在某件馆舍的屋顶上落下,不打算挤在人群之中。与他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大江山的两位鬼王,酒吞童子背着酒葫芦,难得的享用神酒。“大天狗,要来一点吗?”黑夜山和大江山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大天狗微微颔首,展翼落到他们占据的馆舍顶上,端起一盏神酒,目光一直落在栈道的起始处。“有什么可担心的?很快就要出来了。”酒吞童子今天的心情明显很好,黄金栈道是他出资打造,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他自然也得意得很。大天狗这才缓缓饮了一口酒,脸上仍然没多少表情,“不可掉以轻心,花街不像表面上那么太平,我们所见不过海面上的冰川,其下隐藏的东西,也许今天就会浮出水面。”“哦?”酒吞童子有些感兴趣,“你是说这里藏了只妖怪,而我们都没有察觉到?”“我言尽于此,一会儿会以椿的安全为最优先。”大天狗最后说道,突然乐声大作,桃源乡雇佣的花街小孩子们卖力的抛洒花瓣。今天风也作美,花雨满天,在澄明的夜空之下、浮华的街道之上飞旋。一片花瓣落到酒吞童子酒碟中,鬼王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一声金属片碰撞的脆响。引路人拉着三味线,扯高嗓子呼喊一声——“开场咯——”金属片碰撞的响声连成一片,似潮水腾涌,桃源乡的【中轮内桃花】定纹高高悬起,却被另一个凤鸟红椿的定纹压制,赤凤线条明锐,凌厉的穿椿花而过。飘零花雨之中,当先而来的是服务于桃源乡的引路人,衣着齐整,神情紧绷;再之后是打着灯笼的另一批人,灯笼上印刻此时进行道中的花魁定纹,是为【圆中凤鸟穿红椿】;紧跟其后的小姑娘们手捧礼盒,她们都是还没有接客的女孩;而在她们后面的花魁,却与惯例大不相同。她竟然没有坐车,而是用走的,黑底红椿礼服繁重明艳,一手隔着手帕搭在前方引路人的肩膀上,另一手自然的放在小腹处,宽大的振袖沿着衣摆流水样滑落。她必须要人在前方略微搀扶着,因为她这身服饰显而易见沉重非常,华美与轻盈向来不能兼得,花魁显然只能选择前者。最令人惊叹的是花魁此时踏着的步伐,底极厚的木屐穿在她脚上,如若无物,每一步踏出都要腰身发力提起步子,让木屐内侧贴地滑过,她的裙摆衣袖乃至头上步摇珠翠都会随之而动,响声叮叮。这步子美极了,还给人一种隐约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是金鱼啊……”一名观礼的男人喃喃说道,“看,栈道里面封的金鱼,也在像花魁一样游动啊。”尾鳍甩开,轻纱薄雾一般,金鱼跟在花魁脚下,沿栈道缓缓前行,它们身上的鱼鳞折射出华丽而冷腻的光,那摇动的样子果然如男人所说,正是花魁踏着的步伐的来源。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