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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一掉泪,就更可怜了。陈大队长头疼得厉害,“这附近有卫生所,我送你过去吧。”银彩凤这才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大队长。这一看,就呆住了。这人是谁?银彩凤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了,“同志,我没事。”“没事啊?”陈大队长听了一喜,“那就好,那你自个去卫生所包扎一下吧,我还有事。”说着拿出了一块钱,放到银彩凤的手上。这是看病的钱,银彩凤的胳膊就一道小小的伤口,擦点药就没事了。陈大队长这会急着去刘家,把媳妇追回来,根要就没空理会银彩凤。他连银彩凤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彩银凤看着陈大队长骑上了自行车,眼睛更亮了。这人还有自行车!彩银凤捏着手里的一块钱,心里火热。这人给她钱,一给就是一块,比宋英还好!这人,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陈大队长到了刘家,才知道刘巧云她娘病了。病了有一阵了。这病啊介于严重不严重之间,说不严重吧,这一直吃药都不见好。说不严重嘛,那张迎春平日只能在院子里,走到外头不喘不过气来。大夫说了,是心病。到底是什么心病,家里人也问不出来。张迎春把事憋在心里,也不肯说。陈大队长来的时候,刘巧云正扶着张迎春在院里走路呢。陈大队长看到张迎春吓了一跳,“娘,你怎么成这样了?”老了十岁不止,之前的头发是那种有光泽的白,现在就是枯白枯白的。张迎春看到陈大队长,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你来了。”陈大队长赶紧走过云,接了刘巧云的活,扶着张迎春坐下,“娘,你这是咋了,是不是二哥惹你生气了?”这一说提到刘二舅,张迎春的脸更愁苦了。“娘,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陈大队长苦苦劝着,“你看,这一大家子人都担心您呢。”刘巧云也在一边道,“是啊,医生说是心病,老陈,你好好跟娘说说话,给她开解开解。”虽然她不知道陈大队长怎么来了,不过,这来得也巧,她娘这会什么都不肯说,这病啊越来越严重,刘巧云跟两个哥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大队长扶着张迎春进了屋,关上门,好声好气的哄着,问着。说了半天。张迎春突然痛哭起来,“是我的错啊,都是我……”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陈大队长问,“娘,到底是啥错啊?”他脑子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常桂花的……”张迎春听了这话,更悲痛了,“那农药,是你黄婶子还回来的,她还的时候顺手就放在那了,我当时不知道啊。前些日子,去你黄婶子家,听她说才知道的啊……”那正宗的农药,正是常桂花喝药自杀的那瓶。拿错了。谁叫农药的瓶子都长得一模一样呢。张迎春知道这事后,又悔又痛。那农药是黄婶子还回来的,她当时就应该去看的啊,要是她过细一点,也出不了这人命啊。陈大队长也不话说,就任张迎春在那哭。张迎春没想瞒,这声音外头的人都听到了。刘巧云看了一眼拿着锄头的二哥,都不敢吭声了。张迎春的哭声在院里响起。刘二舅放下锄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娘。”张迎春看到刘二舅,眼中满是愧意,“老二,我对不住你啊。我要是早知道黄婶子那天还药,就该把药收起来的啊。”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啊。刘二舅走过去,“娘,事情都过去了。”张迎春老泪直流,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刘二舅蹲下来,握住张迎春的手,“娘,不怪你,是她要自杀的,这农药的事你也不知道啊,我信你。”他知道她娘怕什么。怕他以为那农药是她故意放那的。他知道她娘不是那样的人。然后,就见刘二舅话头一转,“梅雀说想嫁给我,这事您就同意了吧。”梅雀三十岁,十八岁那年定亲了,后来没嫁过去男人就死了,那男人一家也是缺德,到处说梅雀克夫,所以,拖到三十了都还没嫁人呢。张迎春听到这话,都不会哭了。她怔然的看着刘二舅,“你媳妇才刚走没几个月,你们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得守个一年吧。”刘二舅不吭声。张迎春道,“明年再说。”她又擦了擦泪,她在难过常桂花死得冤枉,这老二怎竟一心惦记着新相好。张迎春除了难过,还有些生气。这哭了一声,张迎春的精气神总算是好了些。刘巧云也放心多了。陈大队长想要带刘巧云回家去,结果刘巧云说想要多照顾她娘几天。陈大队长只能同意,最后,带着陈焰回了大队。陈焰早不耐烦留在刘家了。二舅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名人,天天有人上门瞧热闹,烦都烦死了。陈大队长带着陈焰回大队的时候,眼看着就要进大队了,一个人突然冲了过来。陈大队长赶紧刹车。幸好及时刹住了。陈大队长心里一阵后怕,一是怕撞人,二是怕身后的小儿子受伤。“你好端端的冲过来做什么!”陈大队长训斥道。冲出来的是银彩凤,她手里捏着一块张,听到陈大队长凶她,有些瑟缩,表情都带着一丝怯意,“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把钱还给你。”说着,把之前陈大队长让她看病的钱递了过去。“是你啊,”陈大队长想起来了,这回看清了银彩凤的脸,“这钱你拿着吧,你手怎么样了?”“没事了,已经擦药了。”银彩凤一边说一边还要把胳膊搂起来给陈大队长看。现在是夏天,可大队里的姑娘还是穿着长袖,没有穿短袖的。不对,这妇人是有短袖的,但也只是到胳膊肘那。银彩凤穿的就是长袖。藏蓝色的布,平平无衣的料子叫她做得还模像样的,腰那块收了两针,看着就显出来了。“好就好,这是钱是医药费,你收着吧。”陈大队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