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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却从未见过这样认真的他。苍沐雨轻启嘴唇，想要开口。

药灵子挥手打断，又道：“沐雨，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我给你三日时间。”

“师父，不用，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苍沐雨收敛心神，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望着面前这张俊逸脱俗的脸庞，清澈却隐含坚定之意的眸子，药灵子在心底叹息一声。

“沐雨，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你不是最喜欢平凡安静的生活吗？为何？为何要把自己置身于泥潭！弄得一身污泥？！”

“师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感慨，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表达我的心意。如果我没有入世，如果我没有遇到他，如果我没有看到过、感受到过他温柔呵护的感情，或许，我会就此清修一辈子，追求天道至境！遨游天地！！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已经发生，还有即将面对的事情！！”说到这里，回忆起这十几年来秦子寒对自己的温柔呵护举动，苍沐雨那俊逸绝伦的脸庞上，忽然绽放了一抹犹如幽兰花放的醉人笑容。是那么地清新，那么地迷人。

“缘分就是如此令人难以琢磨，如此的奇妙。我认识他时，他只不过是个十岁的稚童。可是他对于亲人的那种温柔、疼爱、呵护、霸道的宠爱……却让我体会到了一样我很久没有体味过的东西！感情！悸动！在认识到这些的时候，我就在想！原来，我的心并没有被漫长孤寂岁月里的寂寞杀死，它还会跳动，还会有别的情绪波动，它是活的。”说到这里，苍沐雨，又笑了。

“师父，你才认识他一天，而我，已经与他朝夕相伴十五年有余。他的才华，他的本事，他的胸怀，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你都没有看到，所以你不懂！可对于我来说，不，对于他身边的我们来说，他就是可包容万象的天！！无所不能的神！！他是这天地间最强的存在！！在我们的心里，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他是最强的！！最值得依靠的！！！只要有他在！哪怕是天塌下来！我们都不会怕！”说完这些，苍沐雨住了嘴，脸上带着恬淡美丽的笑容，望着天边的云彩。

“师父，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选择。可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是谁，他都无法撼动我喜欢子寒的心！！我爱他！很爱！很爱！……虽然，现在我还没有走入他的心里，得到他的认可。但是，我不会认输！我会继续爱他。等他明白，等他想通，等他接受我……”

“哪怕会等很久！哪怕这一天会是遥遥无期！可！我依然会等，会默默的守候。爱他！所以，我愿包容所有！！！”

药灵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眸光闪烁，脸色变了好几次，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淘气包子，双修道侣男女皆可，喜欢你的大有人在，为何，为何要独爱那一个不懂你心的人？而且还心甘情愿的被人压！！你是男人，难道，你要因此而丢下你身为男人的尊严!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

药灵子是真的不懂！！

“呵呵呵……”苍沐雨轻笑。

“师父，你不会懂。待你想通那一天，或许，你就会脱下你的外衣了……”

“你……”药灵子脸上满是惊讶之情。

“不要这么看我，师父，几百年的相处，我不是傻子。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可我相信，你从无害人之心。我相信，子寒他也知道！就算不知道，他肯定也已经对你起疑！”

闻言，药灵子“哈哈”大笑，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惊讶与震惊！

“可是，师父，我的问题已经说完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呢？你又为何断定我跟在子寒身边，一定会波澜不断呢？”苍沐雨看着药灵子，如是说道。

混沌传说之火麒麟

“淘气包子，可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传说。”药灵子席地而坐，这么问了苍沐雨一句。

苍沐雨也跟着坐在地上，略加沉思之后，说道：“这些年来，师父你对我说过很多传说，不知你指的是哪个？”

药灵子轻笑一声，说道：“恐怕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确定吧。”相处甚久，药灵子可以说得上是对苍沐雨了解甚深。

苍沐雨也不多做解释，“嗯”了一声。

药灵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知为师的修为有多高。”

“大成后期。”苍沐雨回道。

“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关系？”苍沐雨又问道。

“不错，为师的修为是大乘之境。”药灵子淡淡道。

“可你知为师的修炼时间有多长吗？”药灵子又问道。

“师父，你就别在这里卖关子了。有什么你赶紧说，我还要赶着回去看子寒他们怎么样了。”苍沐雨虽然好奇药灵子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跟秦子寒比起来，分量还是不够。

见苍沐雨有些不耐，药灵子笑了笑，说道：“九千多年！”

苍沐雨倒吸一口冷气。“师父，你没骗我吧。九千多年？可你的修为为什么还处于这个阶段？别人四千多年就渡劫了，你……”

不知想起了什么，药灵子的眸光突然变得黯淡下来。他犹似自语的说道：“是啊，按我这个修炼岁月，如果运气好的话，早已经飞升成仙！”

“师父……”看药灵子情绪低落无比，苍沐雨安慰性的叫了一声。

药灵子“呵呵”一笑，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我来给你说说我所知道的传说吧。”

知道药灵子要说正题，苍沐雨正色以对，不再多言。

“在很久以前，三界中就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用自身的宏愿得成了大道，他的头化做了天，身化做了地，他的血液变成了第一湖水，滋养万物，于是便有了天地。”

“天地始于混沌，出现了女娲，女娲初开灵智，灵智衍变苍生。于是女娲开始造人，她取了盘古血液化为的海水，盘古身躯化为的泥土，混沌之中便有了第一批人类、兽类。”

“可不曾想，当女娲把这些人全部造完的时候，她的心血和神力也已经耗尽！即将消散于混沌天地的时候，她用最后一点神力凝聚了一头神兽。这头神兽便是混沌火麒麟。他有着女娲悲悯苍生的神识传承，而他被赋予的责任，便是守护盘古遗留的最后一滴神识精血！守护苍生！！”

说到这里，药灵子的眸底浮现了一抹梦幻色彩。

“女娲逝去！有着女娲传承神识的混沌火麒麟为了守护好盘古的神识精血，便把那些已经懂得争斗的盘古族人、兽、人类、魔，各自分配在了一个地方。混沌火麒麟的想法是好的。但他没有想到，他们既然懂得了争斗，又岂会不懂得其它？”

“残酷，血腥、慾望、无休止的杀戮在混沌天地开始上演！！而他们争斗最多的，便是盘古遗留的那最后一滴精血和神识。盘古造天地，出女娲，女娲又造人，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浩瀚！！而那种衍变众生的力量，最顶级的力量，他们怎么能不眼馋？”

“其中，争斗最狠的便是盘古族人！盘古一族拉帮结派，企图把混沌火麒麟收为坐骑，得到那滴精血和神识。想那混沌火麒麟乃是有着女娲神识传承的神兽，比之盘古一族，虽然低了一个层次，可他的力量却是不容小窥。”溜.达.制.做

“看血腥杀戮日益加深!终于，他再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争斗，便用一己之力把他们全部分开，各成一界！这便有了人间、妖界、地狱、仙界、魔界。最后一个，是盘古一族所在的神界！！他们一界管着一界，便有了修炼、渡劫、飞升、天罚的法则！而他，则是带着那滴盘古精血和神识，消失在混沌之中。没了踪影！”

说完这个传说，药灵子的眸子逐渐恢复清明，他看向苍沐雨。

感受到药灵子的注视，苍沐雨回过头。“师父，你不是说过吗？混沌火麒麟化为人形之后，乃是紫发、紫眸、身负紫疾冰花，秦大哥，子寒的父亲，他，他，他……”苍沐雨终是无法肯定。他求证似的望着药灵子。

药灵子轻轻的叹息一声：“傻包子，在这天地间，除了混沌火麒麟天生紫发、紫眸、身负紫疾冰花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特征！现在，你懂了吗？”

心中所想和亲自证实完全是两码事，苍沐雨心如惊涛骇浪拍打，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青白交加起来。但紧接他又摇头，说道：“师父，不对，不对，那混沌火麒麟不是在虚空混沌吗？怎么会是小寒的父亲呢！不对，不对。”

“再说，那混沌火麒麟那么厉害，可你看小寒的父亲，他除了紫发、紫眸之外，就整个一三岁孩子，更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是混沌火麒麟呢？师父，一定是你弄错了!”

“傻包子，我的话还没说完，等听我说完，你再下断定！”药灵子说道。

苍沐雨深呼吸几下，强制淡定的点点头。

药灵子接着说道：“混沌火麒麟是消失在了混沌中，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呆在那里不动啊。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混沌初开，到出现盘古一族，现在算起来，恐怕亿万年都不止。他们都是亘古时期便存在的人物和神物，拥有的智慧和神通根本不是咱们这些人所能想象！！”

“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千多年，可在我的记忆里，它就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般。”药灵子，又沉入了回忆。

“神遗大陆没被分开之前，那里曾爆发一场灭绝人类性的战斗。修真者肆无忌惮的杀死那些普通人，导致个个城池血流成河，怨气冲天！最后，出现了一个男子。一个紫发紫眸，美得令人动人心魄，诱人心神，却令人不敢直视的男人。他弹指挥手间便把神遗大陆的修真者全部丢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恢复了神遗大陆的平静。而后他凌空而立，用了百年时间，便创造出了如今的神遗国度。”

“还记得当时他恬淡绝美的风姿，悲悯苍生的胸怀，令无数人痴迷。自那日，他便成了整个国度里最强、最高的存在！！”说到这里，药灵子的眸子里也浮现了痴迷之色。可下一秒，就被深深的愧疚所掩盖。

“他太美了，太强了，可同时他也太善良的！善良的让人明知他很强，却仍然会生出保护他不受伤害的心思。那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痴迷不已。很多人为此找神似他的男子双修，以解相思之苦。”

“万恶的源头，来自于慾望！！！有的人不满足于只能仰头仰望他，便生出了魔心。仙界，那个低于神界的世界。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便集合所有对他有所企图的人，做了一个套！！而那些没有慾望的人，则被仙界的人威胁！新一轮的争斗上演！”

“他的身边有一个婢子，乃是混沌初期的神兽，上古银蛟！生得花容月貌，令不少人倾心。而那时，南宫世家的第一代家主，便是她的双修道侣。”

“南宫家被仙界威胁，南宫家主迫不得已，做了一个决定！仗着跟他关系不错，囚禁了那个婢子，对他下了一种毒！一种盘古一族专门为对付他，而制成的奇毒！”

“那一场仗，毫无悬念，仙界和国度里的人胜了。可仙界之人启会容忍他人窥视那盘古精血？那些参战的人全部灭绝！那些人趁他毫无反击之力之时，用仙器斩断了他的手脚筋，在他身上化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逼他交出盘古遗留的精血和神识。他拒绝了！！”

“可那些人，居然想要侵犯他，凌辱他，企图得到那些东西。他拼死自爆神念，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婢子赶来之时，面对的是残破不堪，仅留一息的他。婢子怒火滔天，显出本行，那日，仙界之人无一生还！！血染红了整个国度！！婢子走了！南宫家主消失了！国度里，恢复了平静！”

“师父，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苍沐雨紧紧地看着药灵子的眼睛。

药灵子竟是悲凉一笑：“因为，我也是围攻他的其中一人！我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我也没救他！我的罪，早已注定！！！”

苍沐雨“呼”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他远远地站在了一旁。

“师父，我，不懂！”

药灵子很是悲戚的一笑，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懂和不懂。我只是不希望你置身于那些争斗之中！因为，就算有一万个这样的你，都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新的争斗，就要开始了！又会流多少血！死多少人！！”

“不死不灭，又有何用！我的罪责，我会承担！欠他的，我必须还！！压制修为不去飞升，这是我的自我惩罚！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淘气包子，这天，又要变了！！变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药灵子的身体也跟着消失无踪。

苍沐雨神色莫名的站在那里，久未回神！

山风轻吹，苍沐雨的头发乱了，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山头。

风依然在吹，却不知从何方传来一声轻叹。

这天，要变了！！要变了！！

沐雨！沐雨！如沐春雨

这天，要变了，要变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苍沐雨驻足在林间，低喃说道：“师父，你没错，你并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些慾望掩心的人。慾望无止境，他们都是杀戮的源头！你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