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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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枪,再挡! 米擒真韧,感觉眼前一黑,视线最后,看得狄咏马腹而去。 落马了! 米擒真韧,落马了! 淹没在无数的马蹄之下! 与那大地的泥土融为一体,任由马蹄揉捏着形状。 马背上过去了的狄咏,回头看得一眼,那独臂老头,一手拉弦,一脚在踩弩臂,浑身浴血! 也不多看,就看一眼,也不欣喜,依旧嚎叫连连,朴刀高高举起,几步之外,一杆将旗迎风招展,旗杆正在旗牌官的胸中抱着。 那党项文,与汉字如出一辙,都是横竖撇捺组成的,却是又完全不是汉字模样,这是党项人自己按照汉字结构发明的文字,在历史长河中总共用了百多年,然后就失传了,字样还在,却是后世再也没人认得出这文字内容。 此时狄咏,也不知那个似是而非的汉字到底是什么内容。 却是那将旗倒落的一刻,狄咏多看了一眼,心中有个刹那的念想,那两个字,应该就是米擒吧…… 乱战依旧,容不得多想! 日头在往西,从正中走向了狄咏的背后。 而汴京,却已是要日暮之时。 西北还刚入午后,汴京却已是黄昏,却在同一时刻。 狄府之中,曲终人散之时。 公主殿下要回宫了,诸多宾客要回家了。 门口车驾无数,车水马龙,狄府不大,也非大街之旁,门口小路,水泄不通,还要专门之人来安排车驾进出与调头,否则寸步难行。 狄青与狄家三子,正在门口送客,礼节周到非常。 公主凤辇先走,众人拱手告辞。 叶一袖,在这场大宴之中,几乎毫无存在感,反倒更多在忙碌幕后之事,那些樊楼请来的歌舞,虽然由不得她负责,却是她也主动到处过问嘱咐,俨然好似自家事情一般。 该她也走了,她有些心虚,低身出门,不敢抬头,福礼几番,车驾也在等候。 出得门口,却是忽然一个低沉声音开口:“叶姑娘,留一步……” 叶一袖立马站定,转头看了一眼,又是一福:“还请狄相公吩咐!” 开口叫住叶一袖的人,是狄青,黑着脸,负着手,好似在上下打量叶一袖,又好似并未打量,只听口中说道:“留下来吃个晚饭吧,也免得回去再备,府中饭食还多,多几人吃,也免浪费了……” 闲常话语,说得随意…… “奴家……”叶一袖有些乱了心神…… 狄青不说第二句,转身就入了宅院。 自是有人上来招呼,二哥狄谘上前:“叶姑娘,请!” 显然由不得拒绝,也拒绝不了。 叶一袖撩了撩裙摆,福礼再入,身后还跟着冬欢…… 狄谘还安慰一语:“往后,终究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便是这一语,叶一袖眼眶一红,连忙又低头,口中一语:“多谢二伯!” 两个小的,一个狄说,一个狄谏,脸上带笑,还有小孩秉性,也道:“请请请,忙完喽,吃饭喽……” 叶一袖又福:“多谢四叔五叔……” 大兄弟是伯,小兄弟是叔,便也是这个称呼,正妻也该是这个称呼,以为尊敬,就如潘金莲喊武松,也是叔叔。若是小辈,便是伯父叔父,父字很重要。 狄家,吃饭,同桌。 石州,城门,开了! 折克柔折克行、张世矩、牛大,正站在城门上笑,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水,一边笑…… 城门之下,大战也已落幕,只有些许拼斗,一大圈宋人围着几个党项人,捅刺着,调笑着! 城门之内,喊杀遍地!另外一边的城门忽然也开了,奔逃的党项士卒,奔逃的党项居民,都在跑…… 那没藏荣仁,十有八九也在奔逃的人群里,最远处健马跑得最快的一群,大概里面就有他。 兴许就是那个被绑在马背上还频频回头连连呼喊之人:“狄家小儿,狄家小儿!狄家小儿!!!!”m.zwWX.ORg 城内,也住了许多汉人,有人也在跑,有人躲在家中,透过窗户缝隙往外偷看着…… 城门之下,雷达,拖着一具凹陷的尸体走到狄咏面前,说道:“大哥,这个人就是米擒真韧!” 狄咏看了看,早已面目全非,也不多看,只道:“先与某卸甲!” 一旁医官也在等候,等着狄咏卸甲。 这卸甲,是个麻烦事,七八支箭矢,穿透铁甲,扎在狄咏的rou里,虽然都是皮外伤,却是这箭矢若是不拔,甲胄也卸不下来。 “大哥忍忍!”雷达自己却有些不忍,箭矢有倒勾,一两支透体略深的,一拔,便是一块皮rou! 再次鲜血淋漓! 不断入城的士卒,都侧目来看,看着主帅小狄相公满身的箭矢正在拔! 狄咏想喊,疼痛难忍的呼喊。 却是看得一双双侧目,便也不能喊!咬紧牙关,口中发生小小的“啧啧”声…… “相公威武!” “相公威武!” “相公威武!” 人群一边飞奔往城内,一边此起彼伏在喊,还伴随爽朗的笑声! 甲胄卸下来了,衣服也脱下来了,健硕的肌rou鼓胀其中,医官连忙上前,一边倒着金疮药,一边包扎伤口!黑乎乎的药汤也在往狄咏口中灌! 痛,痛得狄咏在骂:“妈的,也不知流了几百毫升的血!这得吃多少鸡汤才补得回来!” 雷达闻言也笑:“大哥,我今晚就去给您抓鸡!” “先把某家的甲胄拿去匠造那里修好!”狄咏咬牙切齿说着。 包扎好之后,披上皇后御赐狐裘大氅,入城! 先上城头,俯瞰大地!无主的马匹有人在收,死伤的士卒有人在收,敌人的尸首有人在扎,不论死活,都要拿长枪再扎几下。 斜阳,血红,干燥的空气中仿佛都带着鲜红的雾气。 腥臭弥漫! 没多少兴奋欣喜,狄咏依旧皱着眉头,口中的话语却带着些许得意:“这石州城池啊,本是万万攻不下的,却是鱼与熊掌,岂可兼得?既要石州的城池,又不想某家在明堂川建城。便是两者皆失!” 吴睿听得话语,立马答道:“小狄相公运筹帷幄,鼎定战局,此战之后,党项在东边,再也无立锥之地!如此大功,到得汴京,当真不知是何等荣耀加身!” 京城里混过的,就是不一样。 折家兄弟看着狄咏,目光中皆是崇敬之色,十多岁的折克行却也开口:“随在相公麾下上阵,当真畅快!若是相公能在西北一直掌军,便是十年之内,定然灭得党项!” 折克行说完,折克柔还连忙拉了一下弟弟,仿佛在批评弟弟说错话了一般,自己说道:“相公,倒也不知那米擒真野何去何从?” 狄咏闻言往东北方向望了望:“他该退走了!回兴庆府请命,想来也会想着重整旗鼓报仇雪恨!” 折克行连忙问道:“相公,那就是还有一战?” 狄咏终于有了一个笑脸,摇着头:“党项大军暂时不会再来了,党项使节想来会到。再战,怕是至少两三年后!” “可惜了……”折克行一脸遗憾。 狄咏看着年轻的折克行,忽然问了一语:“克行先登?” “嘿嘿……”折克行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 “好,折家虎子!记下,待某入京,你当为游骑将军!领绥德军节度使!”狄咏这大概算是……擅自封赏。 这种事,都得朝廷与枢密院定夺才能颁布,狄咏却是私相授受了,这若是武官如此,那就是大罪。 “拜谢相公!”折克行大喜,已然行礼。 折克柔却连忙又道:“拜谢恩相!” 恩相,这种词其实也很常见,文人之间,文武之间,一旦有恩或者为座师老师,都会如此称呼。折克柔懂得,折克行还没这个见识。 不过折克行立马也懂得了,连忙又道:“哦哦,末将折克行,拜谢恩相!” 狄咏笑了笑,摆摆手,看向左右:“诸位用命,皆有封赏,某家狄咏,定然不负!” 左右一大圈人,皆在行礼:“拜谢恩相!” 却是狄咏忽然看到了一人,抬手又召:“牛大,近前来!” 牛大在人群外围,连忙挤了进来见礼。 狄咏还问:“活着?” 牛大躬着不起身:“小人侥幸一命。” “先赏你个大名,牛勇,勇武之勇。往后随着吧,录个军籍,先为都头。”狄咏说完,也不多等,慢慢下城。 牛勇一拜,不言,有泪,死里逃生的泪。 王大路过,踹了一脚:“嘿嘿,你小子还有这个运道,走吧!先习射!”佩奇粉嘟嘟的大宋好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