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劝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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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城中的牢房内,何木答兀斜靠在木制的栅栏边,脚下都是些枯草,牢房中有些污秽,环境算是很差了。但也只有有点身份的战俘才会被关在这里,寻常的大头兵直接就关在营房里就行了。 何木答兀并没有在意这些,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环境。只是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彩,更多的只有求死的迫切、战败的沮丧。 从喇子河谷被押运的落云城的这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的思考此前罗浮说的那句话: 两万人的大营被三千步卒搅得稀巴烂,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是啊,自己有什么好骄傲的。 以前在北金军中,自己的官位虽然不能与隆亲王这等皇族比肩,但至少是一方呼风唤雨的大将,就算北金没了,变成了东庭,自己也是朝中排得上号的将领,不管是谁见到自己都得客气三分。 可回头细想,自己在面对凉军时却一败再败,这到底是为什么? 何木答兀想不明白。 渐渐地,他的眼睛闭了起来,这两天他几乎都没合眼,现在终于有机会睡上一觉了,当然,这很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随后自己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缓步走入牢房的耶律保机先是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双目微闭的何木答兀,在停顿了许久之后才轻轻开口道: “燕军前出大军主帅,何木将军?” 何木答兀随意的将头扭到了一边,连眼睛都没睁开的说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不用废话了,千万别指望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趁早给我一刀,我痛快你们也痛快。” 简单明了,就是一心求死。 耶律保机微微一笑,也没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只是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笑道: “没想到当初完颜皇帝面前的金吾大将军,手握一万精锐护卫,如今却落魄至此。何木将军一家三代为将,哪个不是朝中叫得出名号的将领,今时今日的处境若是让先辈知道了,怕是九泉之下也要难以安心。” 何木答兀猛然睁开了双眼,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耶律保机。 坐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身上套着一件简简单单的青色素袍,双手合拢在衣袖之中,脸上那股风轻云淡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给了何木答兀一种熟悉的感觉,貌似在哪里见过。而且自己一家三代为将,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打探到得消息,只有对北金朝局异常熟悉的人才知道。 犹豫了许久,何木答兀才皱着眉头问道:“金人?” 不怪何木答兀这么问,因为只有北金人士才能对自己的身份了解的这么清楚。 “北金?” 耶律保机脸色有些平静的反问了一句:“现在哪里还有北金,不是东庭吗?” 何木答兀的语气一滞,这句话戳到了他心中的痛处。 不管自己的领军之能到底如何,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亡国之将,现在是在替别人卖命。 但是耶律保机的回答却没有否认自己是北金人士,这让何木答兀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何木答兀淡淡的吐出一口浊气:“阁下就不要言辞之间带着嘲讽了,将死之人,懒得和阁下磨嘴皮子,报上名号来让本将军听听,到底是何方神圣。” 耶律保机轻轻的一拱手:“在下耶律保机。” 一听到耶律两个字,何木答兀不出意外的愣了一下,略加思索之后开口说道: “原来是逃走的那位耶律家的长孙啊,没想到如今你在替凉军卖命,当真是有趣。你爷爷若是知道你投靠了尘岳,怕是得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吧?” 何木答兀自然是知道耶律一族的,他的家族和耶律家算起来还是旧相识。再加上这位年轻人的相貌、年纪、气度,自然而然的就让他联想到了那位从追兵手下逃走的耶律长孙。 “给凉军卖命又如何?将军不也是在给燕人卖命吗?”耶律保机声音冷冷的说道。 何木答兀的目光一寒,挣扎片刻之后开口道:“到底是耶律老大人培育出来的孙子,言辞果然犀利。” “不敢当,如今耶律全族上下就剩了我一个独苗,这还都要拜那些燕人所赐。”耶律保机毫不介意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语气平淡不代表耶律保机已经忘了亡族之仇,相反,这一年里耶律保机对燕人的怨恨更深了。 若是有一天给他机会报仇,当初残害他家人的燕兵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何木答兀撇了撇嘴:“这些话就不用说了,直说吧,找我何事?看在同为金人的份上,我破例可以跟你聊聊。” 何木答兀盘腿坐了起来,总算是打起了一些精神。 耶律保机眉头轻挑,一字一顿的说道:“此来特请将军为我凉军内应,给自己谋一条活路。” 何木答兀先是一愣,紧跟着便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 他粗狂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着,再配合着此时此地的处境,怎么看都有些凄凉。 当笑声停止之时何木答兀才开口道:“耶律公子怕是小瞧我了,一死有何惧?至于劝降,还是省省吧,我何木答兀征战沙场二十年,还没沦落到投敌的地步。” 显然,何木答兀是个硬骨头,早就做好了一死了之的准备,任凭你怎么吓唬都不为所动。 “投敌?那将军现在算什么?”耶律保机呢喃道。 何木答兀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闭口不语。 耶律保机接着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灭我北金的似乎是燕戎吧,若他们还不算敌人,谁才是敌人,凉军吗?他们只不过收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辽东之地罢了。” 何木答兀沉默了,他一直不想记住这回事,当初他也想一死了之,但是自己满门上下都在燕人的手上,再加上有完颜弼亲自出面劝降,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 投敌,对啊,自己现在不就是在投敌吗? 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血气、尊严,其实在对燕人俯首称臣的那一刻起就烟消云散了。风尘落雨的从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