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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本宫差下人备下沐浴的热水,再晚了就是折腾下人了。”这话一出,一旁的录册礼官手里哆嗦,毛笔叽里咕噜的滚到了房门口,这三公主可真是甄家的血脉,这话……也能说的出?光明正大的要男人留下?周璟听了薄唇却高高一扬,“行了,出去吧,吩咐下人备热水!”甄明玉看书看的有些腰酸,便起身爬到床上眯一会儿,谁料刚脱下绣鞋,就被周璟一把抱进了冒着白气儿的沐桶里,水打湿了罗裙,柔腻的罗纱紧紧贴在玲珑的曲线上,一张羞嚇的小脸满是惊恐的要逃。周璟长眉一挑,风流的将两手搭在沐桶上,一双懒洋洋的眸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三公主,眼底的孟浪和炙热毫不加遮掩。三公主却是抬起莹白的小手遮在胸前,挺直了脊背,义正言辞道:“驸马虽说风流不羁,可是断断不会让谋取前程的女子来宽衣解带,本宫自问没那份高洁……”话刚说了一半儿,一张薄唇就贴了过来,带着一抹炙热,在水汽氤氲中轻咬着她的耳垂儿、脖颈,“可今日公主不是公主,是我周璟的女人,是我周璟明媒正娶回来的嫡妻!”说完也不顾身上的水,一把擒住怀里的小人儿,狠狠的大行其道。甄明玉脑际的困意不过片刻光景就被身上那人撩拨的燥热起来,那挺直的脊背,也软塌塌的赖在了周璟的身上。本来就是木桶,水汽氤氲的看不见,什么花样都试了,可是身下那小人儿却紧紧闭着腿死活不在水里,周璟便红着眼胡乱的一擦将她抱在床上,一把打下锦帘把余生的执念和相思系数发作出来。身下的小人儿承受不住这般索取,只能张着小嘴儿结结巴巴的喊着不……要……那大行其道、钻天入地的九头昆仑兽却擒住她的唇,“就是嘴硬,床褥都湿了!”正羞嚇的挥起小拳捶着他的胸口,就见软榻上那神仙纪猛地跌在地上,清心寡欲的神仙倒这辈子怕是做不成了……床帘停止了抖擞,吱吱呀呀的床榻也恢复了平静,周璟将一脸娇红的小人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心道:“公主且委屈些时日,行路走步且借着韩氏的由头,待日后,本将会还公主一个清明。”甄明玉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身子从他的身上滑下来,本来扮作小瘸子已经是罪犯欺君,根本就没有清明可言,若真的还了清明,除非这西唐的江山姓了周。“先前接触的花娘和酒坊姑娘虽说都是逢场作戏,但是她们都是些碎嘴的,本将明日就差刑部把她们迁至戎州。”那些勾栏酒肆的女子,每次饮酒都会相陪,如今为了向妻子表示拳拳之心,就将她们迁至到荒僻的戎州,一代权臣猛将难免落下轻蔑朝纲无视百姓的口实。甄明玉敛起眉眼,将软枕垫高了些,“那些勾栏酒肆的女子也是做的正经营生,并无过错。本宫也不是善妒跋扈之人,驸马便是再纳几房妾室,本宫也断断不会阻拦。总归世间的夫妻百世后能维持脸面上的和睦已经实属不易,皇家的姻缘更是浅于霜露……驸马莫要为本宫做出格之事。”这些枯燥又呛人肺管子的道理一出来,周大将军微微拧起了眉,可是看到怀里小人儿认真的模样,一时间又深深舒了一口气,“臣是世家不是皇家,公主尽管薄于霜露,臣深情便是!”甄明玉微微闭上眼,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情绪,正要拉上锦被睡觉,那修长的手就伸过来给她揉捏着发酸麻的腿儿。僖宁公主伸手让御医诊脉,脉象平稳,下身的流脓化血处也渐好了,吐蕃毕竟有二皇子率旧部作乱,若是久居西唐,怕是江山都被连窝端了。皇帝差人备了厚礼给吐蕃赞普,甄明玉想着来看看僖宁,周大将军便同她一起来了礼明殿、殿内楸叶鸣秋,一排排的鸡冠花沿着琉璃瓦飞檐的下脚灿灿的开着,苏松一身赭色净面长袍,手里拿着一柄银质的长嘴水壶,一脸温润的浇着院子里的玉簪花。周璟睨了一眼那温文尔雅的做派,长眉一挑转身捧出了身旁小金枝的瓜子脸儿,“公主不是给僖宁带了百鸟朝凤的头面?”甄明玉正看着吐蕃帝王浇灌花草的清雅模样,一下被自家驸马擒住了脸儿,便只能进礼明殿给僖宁送百鸟朝凤的头面去了。周璟看着小人儿清秀的背影,不由的皱了皱眉,就这般喜欢温润的?想到后,不由的摇了摇头大步朝着苏松的玉簪花走去,只见那风雅温润的赞普一转头,侧脸上长长一道女儿家指甲画出来的红痕。倒也真不是一般的温润好脾性,都被挠成这般了,还有闲情雅致浇花种草。苏松看到周大将军过来,便慢条斯理的放下长嘴银壶,温笑着看着他道:“这玉簪花清秀有余,可是却不敌秋海棠娇媚,只是本君不知如何培育秋海棠,得知将军博闻广识,早就想请教一二。”周璟懒散的坐在石凳上,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苏松脸上被抓的红痕,宫娥忙捧着新煮的碧螺春小心的放在了石桌上。一个是权臣将军一个是吐蕃君王本来极不搭边儿的两个人,此刻却坐在同一张石桌上,细细的品着今年的新茶。苏松生性温和,举止也颇为守礼,周璟则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可是两人心知对方都是老谋深算的。拨了拨浮起的清茶,苏松差人把棋盘摆上,温和道:“当年将军远征吐蕃,用三千兵马退我吐蕃两万重骑兵,的确伶人佩服。本君那是还是世子,当时唯一的一个念想就是跟将军厮杀一回,可是无奈身子素来孱弱,行不了几里路就喘不过气来……如今只能和将军在棋盘上厮杀了。”周璟十六岁便随汾王出征塞外,用兵之术自然独到,那些溜须拍马之辈整日拿这些说事儿,他耳朵都觉得磨茧了,如今这苏松说这番话倒是谨慎保守。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粒盈滑的黑子,轻描淡写道:“虽未与赞普厮杀,倒是贵国的宰相,在罗州劫掠本将爱妻,本将随手将他挂在了城墙上。”苏松听到这句话,深邃的眸子里散出点点笑意,左相素来冷峻,倒是没听他提起过此事。谈谈花草,于天晴处对弈自然是轻松风雅,可是这等风雅究竟能维持多少时间很难说,如今吐蕃旧部叛乱,已经攻下了吐蕃的小驿,西唐的立场很难说站在谁的一方,毕竟国之益利远胜于个人情愫,若是西唐为了城池转而支持二皇子,那么如今的饮茶对弈的美好场景将永永远远的扯碎撕裂。苏松放下手里的白子,眉眼望向周璟,认真道:“叛将、叛臣永世而诛之,我吐蕃如今为西唐女婿,若是西唐瞧上了新的女婿,本君自然会倾尽吐蕃之力来攻击西唐,到时便是吐蕃亡国,西唐也会落得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