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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累或是碍于面子不敢动手,我辅国公府还得要个清白呢不是?”“若是叫郑指挥使这就走了,我辅国公府可受不起旁人指指点点、说我们府上明明有着窝藏要犯的嫌疑,却仗着权势欺人,使您不得不放了我们府上一马。”“来人啊,我看郑指挥使这是有点累了,大伙儿都上来扶他一把,就是架着他也要叫他将我们家搜一搜!”“如果我们辅国公府上真藏了嫌犯,自有我父亲等人跟随郑指挥使前去领罪伏法。”“可若是您今儿搜不出人来,或是搜出了不是要犯却冒充要犯之人,郑指挥使就给我擎好儿吧!”正文第四百四十七章深夜吊唁如果说郑蕴先还只是被那暗谍金牌与锦绣的身手吓坏了,如今再听了锦绣这番话,他也便再清楚不过,这辅国公府分明早有对策,甚至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来跳呢。而这容三小姐口口声声都是“辅国公府”,而不是仅仅自称“我们容家”,这也分明是说给他听的。那便是对方早就料到,他可不止是意图冤枉容程这个朝廷命官,或是窥探容程的行踪,他还要将辅国公府这个一等公府拉下马。那他这个罪过儿岂不是更大了?郑蕴的腰腿也便越发软了起来,也不等锦绣身后远远跟着的那些粗使婆子上得前来,人已是扶着墙慢慢的蹲了下去,继而便靠着墙连连央求起来,是在下糊涂了还不行么。“求容三小姐放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还不行么?”这倒不是说郑蕴着实太怂。虽说他本也是勋贵出身,这才凭着祖父老成国公的荫恩在南城兵马司得了个差事,可他既能混成一方兵马司指挥使,他又怎会真是个软弱人?眼下他之所以做出这等不要脸的服软行径来,只因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好在容府前来迎他的不过是锦绣和一个曾在宫里当过差的肖莹。这两人再怎么身份不一般,那也是女流之辈,多少都会有些心慈手软。可万一眼下来的却是容程,那位煞神又怎会被他这般装怂示弱骗过去?说不准他这一辈子也许都完了……谁知锦绣闻言就笑了:“郑指挥使还惦记着有下次?”“可我只怕今儿若这么轻轻松松叫你走了,你今后更将我们辅国公府当成你家的花园子了,随时想来就来呢。”锦绣说罢这话也不再跟他废话,一挥手便有几个粗壮的婆子一拥而上,架起他便离了垂花门、一路往后宅内里走去。毕竟锦绣心里明白得很,如果郑蕴只是被她和肖姑姑的腰牌吓走的,吓得他并没真正搜查过自家后宅,等他见了他的同伙儿后还指不定怎么胡言乱语呢。单只说她父亲这个人,家中遇上这等大事却始终不曾露面,这又该叫对方怎么想?那她可不是就得叫他将这搜查做完了,叫他想要胡说八道都得事先琢磨琢磨怎么张口?只是等她的人将郑蕴架住了之后,她也不忘轻声叮嘱容大管家道,容爷爷还是带着容奶奶先回去吧。“虽说进来的只有郑指挥使一个人,我们府门外面不是还有兵丁围着么?”“容爷爷回去替我盯一盯前院就行了,左右这后头有我呢,您若是不大放心,不是还有小容管事和容婶儿陪着我们么。”原来这位容大管事本就年事已高,出了今年正月就打算告老了。是容程执意挽留他再多留几个月,等他将小容管事教上手、再送这位老家仆去温泉庄子上陪着辅国公一起养老也不迟。而这位之所以姓容,本也是老辅国公赐姓,一个姓氏已是体现了不小的功劳,连着现如今的辅国公都对他尊重得很,锦绣叫他一声容爷爷也是应该的。容大管家既从进了垂花门、就将锦绣的说话与行事全都看在眼里,过去也不是没听自家儿子媳妇说过这位三小姐的能耐,如今闻言便笑着应了声,直道老奴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老奴也得禀告三小姐一声,那前院着实有几个奴才不大老实,见了兵马司来人就忙不迭的自作主张去开门了。”“如今既是三小姐叫老奴回去盯着前院,那几个奴才可就由老奴做主发落了。”而他本还想叫自家老伴儿陪着三小姐挡一挡,如今眼瞧着也不用了,他便又将小容管事叮嘱了几句,叫他和他媳妇好好陪着三小姐招待郑指挥使。“若是郑指挥使搜查了后宅却没搜到什么,你也不要对他动私刑,更别叫三小姐一个姑娘家跟他动气。”“你就趁夜带着郑指挥使去镇抚司见三爷,叫他跟三爷说个明白。”“郑指挥使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成国公府过去与我们辅国公府也是有交情的,万不能不带他去见三爷就送他见他的上司去,也免得害了他的前程。”容大管家这一番绵里藏针叮嘱自家儿子的话、难免又将郑蕴吓得一激灵——这老匹夫竟叫人将他送去镇抚司?就算那容程并不在家,也并不在镇抚司,那镇抚司可也是容程的地盘儿呢,那他进去后还能出得来么?……这之后也不知究竟用了多久,刁婆子几个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勉强架着郑蕴将这后宅的每个院落都巡查了一遍,最后还剩下一个同轩馆和四房的正院、以及齐氏的灵堂没进去。锦绣便轻笑着看向郑蕴道,不知郑指挥使下一步想去哪里。“是先去我母亲华贞郡主的院子里搜一搜呢,还是先去我二伯母的灵堂?”“我母亲和我四婶如今都是身怀有孕的妇人,我二伯母更是停灵在灵堂里,连三七还没过呢,郑指挥使最好想清楚了。”郑蕴的眼珠儿立时转了起来,只因他也知道,那位华贞郡主先嫁了陈鹤却是多年无出,后嫁了容程更是多年未孕,眼下这一胎还是她的第一胎,也是容程的第一个嫡子或是嫡女。那若是容家故意挖坑给他跳,转眼便说他夜入容府惊了哪位奶奶的胎,莫说惊得是华贞,就是惊了容四爷那位正妻……他也是浑身有口说不清啊!他就连忙慌不迭的张口道,容三小姐这是什么话:“你们三房和四房的正院方才不是已经去过了?”“容三小姐必是困得糊涂了,这才忘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