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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叫这二人务必不要偷看这封信,也不要叫任何人知晓他将这封信交给了容三爷。“这可是要命的大事,若是被你们将这差事办砸了,也不需要我张口,容三爷和你们小姐必也饶不了你们!”连翘顿时心头大喜,接过那信来抹头便跪了下去,直道亲家老爷放心。“奴婢和宋mama必会将您交代的差事办得好好儿的,否则也不需您和三爷、和我们小姐如何处置奴婢,奴婢也会一头磕死算了。”要知道阿丑和阿寅等人最近这些天虽不敢明里露面,实则却也一直隐在暗中,有空时也好给容府帮帮忙,阿丑这一回也跟来了。连翘可不是得了这封信便知道已经稳妥了,这才敢于张口便立下了军令状。……锦绣亦是没想到,她那位准公爹方二老爷竟然突然变成了这么一个痛快人。她明明只想叫宋mama和连翘旁敲侧击问一问,谁知方文安却极其爽快的便将蒋家老大蒋达的信件交了出来。只是她也明白,方夫人既然死了,方文安如今又已年过四十,哪怕妻孝过后便能再续弦,续弦后也能接二连三的生孩子,生的还都能是儿子,又哪儿有方麟这个现成儿的大儿子得济。那么方文安如今认准了方麟不放、只将这个儿子当成大腿抱了,甚至可以一切都听儿子的,这也没什么错儿。这棵墙头草过去再轻浮,如今也有了服老的那一天……这岂不是方麟与她的大幸事。她就轻声叮嘱连翘道,既是方二老爷口口声称叫你将这封信交给我父亲,我就别抢先看了:“还是先送到我父亲跟前去为好。”这之后不过片刻,容程便已看罢了女儿亲手转交的信件,那脸上的神色真是怎么一个精彩了得。那蒋达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替宁王府说起了亲事,不但意欲将宁王府的一个庶女说给方文安做续弦,还想将自己的庶出小姨子给方文安做妾室?这、这岂不是作着死的越发暴露了蒋家的短处,只怕旁人捏不着蒋府更多的把柄?这还真是怪不得蒋德章这些年来越发管不住野心、哪怕明知谋逆是大罪也要与江南派勾三搭四,意欲强扶宁王上位。这蒋家的子弟若是个个都像蒋达与蒋逵这样,肚子里除了草包还是草包,蒋德章可不是也想搏一搏,也好搏出一个真正的从龙之功,这般才能彻底恩荫子孙?容程便越想越失笑,难免笑对锦绣道,怪不得你那公爹不但没叫良姐儿知道信中内容,等你派了宋mama她们去,他也半晌没说话。“这样的内容你叫他怎么说?说他才没了正室便又走了桃花运?”就算那蒋家并没毛病,对方文安的这般示好也不算拉拢,这样的话也不好说给锦绣知道不是么?这会叫锦绣怎么做想她那未来公爹呢?只不过容程也清楚得很,那蒋达再怎么草包,必是与江南一派也颇有通气,更是早就听说了江南派对方麟的忌惮。因此上只要方文安是个糊涂的,还以为这样的联姻又能助他重上青云路,蒋达主动递来的这番好处也许就能成。这般一来那方府虽然才没了个方夫人,却会进来一对儿比方夫人还难缠的。那么何止是方麟今后更艰难些,谁叫他竟然有了个宁王府出身的继母,连着姨娘都与蒋府有亲,就连锦绣将来的日子也未见得多好过。这就更别论蒋达的信里最后还仿佛顺带了一嘴,问方文安可曾听说他那个在武安任职县令的表妹夫迟贵田回了京城没有。“我与那迟贵田既是表亲,当初科考亦是同年,虽是颇为惺惺相惜,可惜也已多年未见。”“若他今年也是正好回京述职,我必要在杏花楼摆个宴席与他叙叙旧,到时还请方兄赏光作陪,与我们二人不醉不休。”锦绣接了她父亲递过来的信、正好也看到了这里,更是立时便有些怀疑,是不是方麟前去武安押送迟贵田回京一事已经走漏了风声。毕竟那迟贵田可是一县的县老爷,在武安任上也还不到三年期满,根本就没到必须回京述职的时候。即便是方麟捉人时、便已做了周密布置,他既无法编出迟贵田必要回京述职的说辞,而是当即就令武安县丞暂代衙门事务,只说迟贵田生了大病,那江南一派任谁听了不心惊?容程连连摆手:“若这风声已经走漏,那蒋达也是听说了这个风声,他哪里还敢这般试探方文安?”这再换句话说呢,那方文安再怎么有着墙头草的名声,到底也还有个儿子做着锦衣卫指挥同知。要是蒋达这封信不慎落进了方麟手里,这一切内容可就不是试探了,这分明是蒋达傻呵呵的白塞个短处给方麟抓呢!那蒋府在京城又不是两眼一抹黑,那可是多年经营的兵部尚书府,若只为了打听一个迟贵田,哪里用得着偏跟方家试探这些!锦绣一听倒也是这个道理,何况蒋达那番话语说得又分外亲密,怎么看怎么都更像只想介绍方文安与迟贵田认识。而若武安县那个火器库并不曾暴露,迟贵田也未曾伏法,方文安若再与迟贵田交好,岂不更成了那个火器库的掩护。她就叹了口气道,方二老爷这墙头草的名声还真是招蜂引蝶呢。“蒋达这哪里只是想给方府的后院塞上两个江南派的人,这是连着前院走动的客人都想给定下调调、彻底将方府搅成一潭污水呢。”而这污水若是成了,方麟也就再难独善其身……正文第四百二十章湘赣剿匪好在锦绣也知道,她父亲在方麟离开武安前后也做了部署,不但那武安县丞的身边有人盯死了,连着迟贵田在县衙后街的宅子里也安排了人手,连个苍蝇也难飞进飞出。只要武安本地没有消息传回京城、或是传到江南,说那迟贵田早就不在武安了,她五叔容稽假作往江南押运火器、实则却是做钓饵的事情就不会暴露。再说那位县丞也是个懂事的,当时虽已猜到迟贵田并非病了,却也明白这位县太爷或许是比病了更严重,说不准便是犯了杀头大罪。而他若能将这暂代县令的差事办好了,将来这县太爷之位也许非他莫属。这位县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