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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蒋德章这么私密的一个册偷了来。怎知连翘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这册可不是蒋德章藏起来的原册,“是姑奶奶连夜重新誊写的,那原册又被她原封不动放了回去。”锦绣顿时就皱起了眉。敢情她姑母拿来的并不是原册?那她父亲怎么就全盘信了她姑母没藏私?想来连翘这丫头也心有疑虑,深怕那册已被她姑母改得面目全非,这才对着她连连摇头,脸上的神色也颇有担忧吧?只不过再想到她姑母到底是她父亲的meimei,这些质疑的话不但由不得她对父亲提起,连翘身为一个丫头更不好提。她便悄声叮嘱连翘道,等明儿一大早你便替我去青果胡同寻寻阿丑。“要是他能想辙将那原册偷出来,或是能从我姑母那里偷听到一些话、足以证明这誊写的内容都是真的,那才叫人更放心。”……方麟第二日一早正用着早膳,只打算填饱了肚便前去容府帮忙,就从阿丑口中得知了此事。方麟难免含着一口粥便笑起来,直笑道他这个未婚妻还真与他是一类人,这怀疑一切的性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要知道连他岳父都未曾怀疑过那册内容的真假,还在昨日得了那东西后、当即就叫人前往武安送信儿去了,等他得知后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便放下手中的粥碗对阿丑摆了摆手道,你和阿寅他们昨儿夜里不是已经照着我的嘱咐去摸过底了。“若是连翘还没走,你就快去将你摸出的底细告诉她,也好叫她们主仆尽早放心。”怎知阿丑连翘前来传罢话儿便走了,方麟只得笑道,左右我待会儿也得往容府去,“等我到了再跟她细吧。”话锦绣之所以未曾自己亲自找方麟帮忙,便是她也知道这种怀疑一切的多疑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容程可是她亲爹,她亲爹还能轻信了容若繁、转而又叫这份轻信害了她娘?这就更别论她父亲做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若他是个轻信之人……她也不信。也许她父亲早就动用手段查证过那册的真伪了,这也是不准的事儿。锦绣自也怕自己这份多疑落在方麟耳朵里,便成了她的短处,难免会令自己不那么可爱。只可惜她除了阿寅阿丑等人能够托付,却再没有一样本事的人可以一用。她也便未敢直接去找方麟求助,只叫连翘找了阿丑,这般哪怕阿丑将原话给方麟学了,她这份多疑既未大张旗鼓劳动方麟本人、也能显得轻一些不是?锦绣也便想都没想到,等得这一日方麟来了,便叫她得知不单是她怀疑了那册的真伪,他也一样生了怀疑,还在昨儿夜里就派人去查证过。“你当怎么着,原来你姑母身边有两个丫鬟竟然都是你父亲的人。”因此上眼见着容若繁在蒋德章的书房里与蒋逵打了起来,那两个丫鬟便情知这正是个好时机,两人正好可以一个掩护、另一个动手,好将蒋德章的私密从那暗柜中偷出来。谁知当时却也不等两人动手,这二人便先后接到了容若繁的暗中指使,叫她们不论是谁、赶紧去暗柜里偷东西。这天夜里等得容若繁连夜誊写册,两个丫鬟也一直在一边帮手,甚至还有一人帮着誊写了半本,容程可不是拿到册也不用辨别真假?“你我们俩是不是都将你父亲看低了?连我都不知道他何时就将人手安插进了蒋府、安插在了你姑母身边呢。”方麟又叹又笑道。锦绣闻言难免有些羞赧,羞赧于自己还真将父亲想错了;可她又怎会承认自己这点错?她便嘴硬道,我们分明是替我父亲排忧解难呢:“毕竟他可比我们忙碌得多,也cao心得多,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也是可能的。”“我们若是主动伸手帮他一把,替他多多查漏补缺,这可是实打实的一片孝心呢,哪里就是我们看低了他或是疑心他什么?”再她就算是真疑心也没错儿!谁叫那前往武安办差的有她娘呢,她娘可就剩下她一个亲人了,她绝不允许别人一个疏忽、再将娘害了,哪怕是无心之举也不行。其实方麟又怎会不知道锦绣这点心眼儿?而他昨日之所以听了那本册便差人去查,为的不也是自己那个丈母娘?那可是未婚妻的亲生母亲,他绝不会允许丈母娘在武安出现一点点的危险……*首发更新.gzbpi.更新更q快广s告少正文第三百三十六章灯下之黑日再倒回蒋氏刚死的那一日午后——蒋逵刚被容若繁一个镇纸砸得头破血流之时,他立刻就暗叫了一声不好。只因那暗柜的大门还四敞大开着,若是他媳妇成心想趁着他包裹伤势之时、便对暗柜里的文书动些手脚,他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可是……难不成他还能顶着满头满脸的血不收拾,只管一味站在柜门前阻挡?那岂不是越发暴露了那里有鬼?再他本已是脑袋发晕、眼前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了。这就更别论媳妇到底是他媳妇,他若敢在此时些撕破脸的话威胁她或是吓唬她,万一她并没有那个心,今后两人还如何相处?蒋逵当时便咬紧了牙关,心中所想的也不敢破,既不敢明里将暗柜守死了,更不敢叫下人来替他看死他媳妇,只管将容若繁死死拽在手里不松开。直等着郎中来了,不论是给他处理伤口还是包扎,他的手都未曾放开他媳妇的衣袖,看起来就与从没受过伤的胆鬼无异,明里暗里也不知惹了郎中多少笑。只是当时也不知蒋逵实在是太晕了还是如何,他便将跟着容若繁前来的两个丫鬟忘得死死的,也便叫那两个丫鬟得了手,异常顺利的将蒋德章那本最为重要的手札偷走了。等蒋逵好好歇过了一宿,额头上的伤也好些了,他这才想起容若繁可不是独自一人儿去的他父亲书房,她分明是进门时还带着两个丫鬟。他当即便被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也不等洗漱更衣便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跑到了蒋德章的书房中,又心翼翼将那个暗柜打开门来,心里也念了不知多少声阿弥陀佛。想来也许正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求,那本册依然好端端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