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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五叔究竟保得住保不住,全得看她五叔自己个儿怎么对方麟交代了。至于她为何不对黄氏,那蒋府肯定与什么周案康案毫无关系,也是因为她全将黄氏的慌张看在眼里。黄氏必对蒋府的一些作为心知肚明,否则又怎会问出这等话来,又是这等慌张的样?那么哪怕她为了暂时安抚一下黄氏、就蒋府干净得很,黄氏也不会相信。她也就眼见着黄氏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那份灰败与恐慌简直呼之欲出、时刻都能化为嚎啕大哭。而黄氏之前既然抓了锦绣的胳膊,勉强还算有个支撑,此时却被锦绣甩开了她的手,她登时便觉得双眼一黑,险些顺势栽倒在地,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是一句话,那便是自家五爷完了……好在锦绣身边的连翘机灵得很,伸手便将黄氏扶住了,眼前又离着后花园不远了。这之后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工夫,方麟等人便先是听得偏厅门一响,抬眼就瞧见锦绣和连翘扶着黄氏走了进来。……起来容稽虽是早被方麟捉了,就连脖也险些被方麟拧断,他却从始至终都没认账。他不但抵死不承认他确实从容秦的书房里拿了东西走,还执意一口咬定他就是蒋氏派去高府、与高源商量锦绣的婚事的,就在黄氏与锦绣进门前还如此咬着不放。容程是也笑问过他,问他和蒋氏母俩是不是将三房都当成死人了。“我们锦绣既是父母双全,怎么就轮到你们娘儿俩一声不吭、便敢去替我女儿议亲?”谁知容稽却不话了,显然他也明知这个“议亲”的借口不过硬;若是再多下去,难免多多错。他又哪里知道,却也正是他这么一副“煮熟了的鸭嘴硬”的架势,不但彻底惹恼了方麟,连着容程都不想再对他留情?因此上也就在锦绣带着黄氏进来之前,容程已与方麟对过眼色,打算这便将人提到锦衣卫镇抚司去算了,也免得容稽不见棺材不掉泪。要知道这里可是容府自家的后花园,而容稽既然打死不交代,还不是以为谁也不敢将他如何,否则早就将他带走了,又何必带着他回了自己家?这就更别论方麟的逼供手段虽然花样繁多,在这后花园的大暖阁里却是哪样儿都无法实施。那么现如今见得锦绣来了,方麟便眯眼一笑:“你这是来请你父亲回去用晚膳的?还是来替你这位五叔求情的?“左右不论你是做什么来的,你可来的不凑巧了,我和你父亲这就要提着你五叔回镇抚司衙门去呢。”“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五叔什么也不交代,白了就是个给脸不要的,竟看不懂我和你父亲这是给他留了条活路,偏要一心往死路上走。”“那我和你父亲也不妨成全他不是?”“你这就带着你五婶回去吧,我们这就走了,等你回了同轩馆也别忘了跟你母亲一声,你父亲今儿不在家用晚膳了。”这话虽落进锦绣耳朵里自有她的理解,譬如这也是方麟逼供的一个法,可容稽却在听了这话后,顿时再也坐不住了,再不然便是他这一天的奔波下来着实太累了。锦绣便只听得扑通一声,等她顺着声音望去、就瞧见她五叔已从椅上头滑落下来,一头倒在了地上。黄氏本就被方麟那几句话吓破了胆,此时可不更加吓坏了?等她撒腿奔过来,又眼见着单凭自己的细胳膊却扶不起容稽,她顿时便蹲在容稽身边哭了起来。“五爷这是何苦?既是三哥和方镇抚并不曾径直将您带去镇抚司,反而将您带到家来,您怎么看不懂他们的好意?“五爷不如这就将事情全都交代了吧?您从四爷书房里拿走的那些东西到底藏在了哪里,是不是送到我娘家去了?”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决不轻饶黄氏怕极了,她不但害怕自家五爷被方麟带走之后、唯恐再也回不来,也怕五爷真将那些所谓的罪证藏在了她娘家。只因她已经听得锦绣了,是五爷在外头躲藏了半日后,就去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高源府上——而她娘家黄府就离着高源的府上不远,中间只隔着三条胡同。那么这又何止是五爷进了镇抚司便再也回不来?就是她娘家也必被牵连得不善!这位方镇抚是什么善茬儿不成?他既是已经出了那话,他就是个言出必果的!她就一边哭一边劝一边哀求,转眼又瞧见四爷容秦也在,便连声道四爷也快劝劝五爷吧:“这明明都是能够在自家了结的事儿,何必非得抢着进大狱?”话容稽之所以再也坐不住,竟是一头便从椅上瘫软到了地上,也是被方麟那句“偏往死路上走”吓到了。实则他又怎么不想交代?他只是不想当着他三哥和四哥的眼前丢了脸面!更不想叫他三哥得知他们母勾结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高源,想要害的就是他三哥!那方麟的确不是个善茬儿,可他三哥就是大好人么?要知道他三哥本就从方麟口中知道他勾结了高源,还真去高家替锦姐儿做了媒。那若是再叫他隐藏物证的把柄落进他三哥手里,他今后的日又比落进镇抚司的大狱里轻松几分呢?倒是现如今被黄氏这么一哭,他也突然领悟过来,若是他果然被带离了容府,带到了镇抚司下了大狱,既是有黄氏问过他的那句话,问他是不是将东西藏进了他岳父家,他那岳父家恐怕也捱不过今儿晚上、便得被方麟带人找上门去。等得方麟在黄府找到了他送去的那些字帖字画,那可不是他主动亲koujiao待的,他可就真进了死胡同了……他就连忙将黄氏一推道,你哭什么哭,我可还没死呢,这才慌忙爬起身来、讪讪转头看向方麟问道,若是我这便交代了:“……是不是就不用跟方镇抚回镇抚司了。”“那些东西确实被我送进了我岳父家,我连着中午饭都是在我岳父家用的,方镇抚尽管这就派人前去取东西,等见了东西便知道我交待的是不是实情了。”方麟却是登时冷笑起来。他自是知道平心论起来,以着容稽眼下这么点“转移罪证”的事着实不用下大狱,毕竟那罪证也不是容家哪个人的罪证,容家亦没有人与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