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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笑话了一顿,一边又不忘叮嘱甘松以后莫要轻易往旁的房头儿附近走动了,也免得真被人拿了把柄去。谁知道不久之前就被她撞上了匆匆离开同轩馆的付mama,是要去回事处问问请柬丢失的事儿。“奴婢将这几件事前后一联系,这才觉得白mama怀里那个大红洒金笺必是三房丢失的请柬,要不然白mama也不至于鬼祟成那样儿,还对甘松摆出一副贼喊捉贼的德性来。”锦绣也便对此事笃信起来——要知道康氏和莲姐儿娘儿俩给她告状那天,满脸都是颇为幸灾乐祸的神情呢。怎知随后却是莲姐儿反被禁了足,这娘儿俩可不越发将她恨到骨里?那若是四房扣下了给她祝贺认祖归宗的请柬,借此搅乱了这个赏花宴,她何止是在世交亲朋面前丢了脸,叫人都以为华贞不够重视她?就是华贞也得琢磨琢磨,怎么她一回来、三房就得罪了这么些人,送出去的请柬竟有三成人没当回事,连这宴席也不赏光。到那时她何止是个旁人口中不受重视的外室女,她还得成了三房的丧门星呢……锦绣便很想连晚膳也先不用了,索性这便径直打到康氏面前去,也好仔细问问康氏,她究竟是吃了四房的米面,还是穿了四房的绫罗,怎么就叫康氏这么想修理她。可再想到她之前已经去过回事处,等回事处那边查出真相才更加师出有名,再加上付mama回来后便径直回了同轩馆,此事最好还是等华贞亲自示下,她便按捺住心头愤怒,又笑着将春英安抚起来。“春英jiejie之前知道教给甘松别在后宅盲目走动,这事儿做得很好。至于那请柬一事,等我回了母亲再细也不迟。”这两句话落在春英耳朵里,不由得令这丫头又将自家姐刮目相看了一回。谁自家姐流落在外十四年,便不如真正的大家闺秀藏得住事儿?姐这分明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时也按捺得住!怎知就在锦绣打定主意、等晚膳过后再与华贞细细商量请柬之事后,待她刚到了同轩馆,便听得肖莹起华贞今日午后呕吐了好几次。“我便又叫人请了太医来给郡主诊了诊脉,那喜脉也算是正儿八经落实了。”那锦绣又怎会再去烦扰华贞?这就更别论随后的晚膳桌上,华贞更是吃什么就吐什么,最后也只勉强吃了半碗水泡饭。等得锦绣帮着海棠玉兰等人服侍着华贞进屋躺下歇着了,再回转到外间来,她便将甘松今日的发现悄声跟肖莹讲了。“我本还想与母亲商量商量,随后是该等着回事处详查,还是这便上四房要个法去,如今看来也没法商量了。”“因此上还请姑姑替我拿个主意,我是该等还是不该等?”她若是不等回事处的结果,四房定然不服,哪怕她再强势、再不会吃亏,随后也难免闹的一个鸡飞狗跳。可她若是坐等回事处的结果,谁又知道那鞠管事到底顶用与否,一天两天她等得,日久了岂不成了窝囊废!这时却也不待肖莹吭声,容程也回来了。迎上前去的锦绣便连忙一边请她父亲声些,也免得惊了内室的华贞,一边接过他的大氅挂起来,又问道父亲可曾用了晚膳没有。容程本来得了方麟的话儿,得知方麟已将女儿送回了家,便想早些回来陪妻女一起晚膳;谁知道临到出门前,又被些许事绊住了脚。如今虽是到家晚了些,却被他知晓妻的喜脉已经有了定论,女儿又如此乖巧,他的脸上不由得便挂满微笑。而他随后出的话便更加令人意想不到,那便是他今日之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前院回事处的鞠管事去了锦衣卫衙门寻他。*v本s文*/来自\v\v/**\.GZBpi.,更sq新更t快无弹*窗**正文第九十六章长线大鱼敢情连这容府回事处的大管事都成了他的耳报神?那他怎么就任凭蒋氏和四房五房多年如一日,整天将三房当成了软柿捏?只是不论肖莹与锦绣再怎么疑惑,肖莹只不过是个外人儿,她哪里管得着三爷对继母等人是杀还是纵容?而锦绣又是个辈儿,她亦无法对父亲的行为指手画脚。尤其是锦绣,她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明朝人,却对这个时代的森严规矩有着更深刻的体会,这正是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么哪怕她一时看不懂她父亲的做法,她也明白,她父亲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这理由一定暂时还不能吐露。她也便笑着道,既是鞠管事已经寻了父亲,不知父亲接下来打算如何呢。“本来在您没进屋前,我便正与肖姑姑商量呢,商量究竟是该这就打到四房去,还是该等一等鞠管事给我回话儿。”容程既是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听得女儿发问也不着急,只叫她等他吃完了饭再也不迟。锦绣难免有些懊恼,懊恼他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怎么就偏得等一等再,现在就了又能影响什么。难道她就算得了父亲的令,是这就可以打到四房门上去,四房还敢闯到同轩馆来掀了他的饭桌不成!谁知等得容程去了东次间坐到饭桌边用起饭来,肖莹便对锦绣低笑起来,笑问道你还看不出么。“三爷这分明是早就心中有数儿,情知四房蹦不出大天儿去,这才想趁势磨磨你的急性罢了。”锦绣这才扑哧一声笑了。其实就在她父亲慢条斯理坐到桌边后,她也纳过闷来,她之前的急切实在难看了些。要不是她本来就是占理的那一个,这等急切岂不就成了那迫不及待上蹿下跳的跳梁丑,又哪里像个国公府的大家闺秀!这时她也想起前一世的父亲亦是如此,总是在她越急切时、他就越不急,还口口声称要将她的急躁彻底磨掉。若非如此,父亲后来也不会给她报了个书法班,叫她一笔一划磨性,还动不动就拉上她陪他去钓鱼,在河边一坐就是一整天……锦绣便在笑罢后连连点头道,她知道她父亲与肖姑姑是为她好。“再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了,若是这当口叫我闹到四房去,哪怕我再占理儿,也得成了没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