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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她知道。“若是婶当时就了实话,必是在我家连四天都待不得,哪里还待得上四年呢。”那也就怪不得她父亲虽与她在西厢房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问得却全是她娘的现状,以及该如何替她娘解决后患,却始终未对过去的事情解释半句。她娘既是这么个倔脾气,什么都不接受她父亲的帮助,更别论与他重归于好,他哪怕解释半句,听起来也好像是埋怨、或是找借口替他自己开脱不是么?而她娘之所以这么倔强,其实还不是害怕连累她父亲?这又哪里真是她父亲抛弃了她们娘儿俩!锦绣就忍不住又暗暗笑叹道,她这对爹娘还真是对冤家,便一路挽了宋三婶的手进了正房,又笑着招呼春英带着丫头们去给宋mama收拾个住处。“既是mama在我时候就带过我,我这馨园就交给mama了。”言之意下便是再放心不过。这宋mama肯定不知道宋银屏的真实身份,可她到底也是宋银屏的娘家族人,如今看起来又是容程特地交代过的,付mama这才将宋mama喊进内宅服侍,锦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等得宋mama对她道了谢后、便前往下榻之处安置去了,锦绣便又想起她父亲跟她过的话,是蒋氏的致雅堂下竟有条密道直通后花园的藏书楼。“我一直以为蒋氏早就对你娘的身份起了疑,这才不住口的拿着你们娘儿俩威胁我,若非是这条密道被我发现了,还不知她会继续将我欺骗到何时。”锦绣一边回忆着她父亲的话,一边不禁眯眼冷笑起来。原来蒋氏竟然常年拿着她们娘儿俩的性命威胁她爹,还什么只要她爹不找事儿,也不跟她四叔争夺世之位,便不妨留她们娘儿俩两条命?而她娘又偏巧是个不接受任何帮助的性,执意独自带着她生活了十几年,这才在无形间就叫蒋氏的威胁得逞了十几年?这蒋氏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她容锦绣既是回来了,蒋氏那算盘便已自己散了架!……锦绣便在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也不需要春英等人搭手服侍,先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好了,随后便离了馨园前往致雅堂请安。只因昨儿便是冬月初一,她祖父辅国公昨晚必是歇在致雅堂,如今天色才刚蒙蒙亮,必然也还未曾离开致雅堂前往前院。*v本\文*/来自\v\v/**\.GZBPi.bsp;Om,更v新更v快无弹*窗**正文第四十六章良药苦口容程这几夜一直睡得极不踏实,连梦里都在叹气。想当年要不是先得了二哥的死讯,随后又知道父亲被这两个噩耗惊痛得失了神智,容府的天都要塌了,他又怎会来不及给在河间养胎的丽娘报个信儿,便从大同军中一路赶回了京城!他一直以为只要二哥都在,这容府便不是他的责任!他当然也就从未在意过宋丽娘的身份,还以为只要他愿意,便能与她白头到老……殊不知造化却是如此捉弄人,他父亲在他二哥阵亡后,几乎变成了活死人,不但吃饭睡觉全要人贴身照料,连人都认不清了。他也便在回了京城后,一边要扛起振兴辅国公府的重任,一边又是急需延医问药的老父亲,一边既要照顾大房二房的孤儿寡母,一边又要努力压制上蹿下跳的继母。就算这样,他也从未忘了差出人手去寻丽娘,谁知道丽娘却打算与他恩断义绝了,天知道他那些年又是怎么一个心力憔悴了得!他自是知道丽娘害怕连累他,这才摆出了一副从此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更何况这辅国公府既是落在了他肩上,那便再不是丽娘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就是一个院,一夫一妻一儿一女一群鸡鸭,而不是洗白了身份之后依然勾心斗角、心惊胆战……却也好在华贞既是诊出了疑似的喜脉,容程便独自歇在了同轩馆正房的东书房,这一夜无论如何辗转,也未曾吵了华贞。等他起床后先去演武场打了一套拳,便回到同轩馆洗漱更衣,待他离开后宅准备上差去了,也不忘一路叮嘱自己身边的长随,今日务必赶早将他定下的人手送到后宅馨园去,也免得女儿身边没有得力人手使唤帮忙。这时的他又哪里知道,锦绣就是昨儿从他口中听了那条密道,今日便起了个大早前去致雅堂请安了?蒋氏听得外面报进来,是三姐来了,便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怎么来得这么早。辅国公却是闻言便乐了,连声喊道快叫三丫头进来,正好陪着我与她祖母一起用早膳。等下人应声出去了,辅国公这才颇为不快的看向蒋氏:“昨儿一早你不是还在埋怨,一个两个都懒得要命,还拿着车船劳顿当借口不来请安,怎么今儿又嫌锦姐儿来得早了?”蒋氏慌忙扯出笑脸:“妾身不也是怕锦姐儿才刚到家,为了请安这样的面事儿便饿着肚早早来了致雅堂?”“如今国公爷既是叫人将她喊进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倒是妾身白cao心了。”只是别看蒋氏话是这么了,心头却又免不了对锦绣多起了几分提防。这丫头才回来还不到两整日呢,便已经将国公爷的心拉得偏到肋巴上去了,天长日久还了得?看来她必须得及早动手了,否则再叫这丫头像今日这么上蹿下跳下去,恐怕用不了半个月,国公爷便敢看着这丫头的面上去为容程请封世了!这般待锦绣进来给国公爷夫妇行了礼后,蒋氏便难免啧啧出声道,看我们锦姐儿伶俐的:“竟是比你母亲与两个婶母来得还早,真是有心了。”“只是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呢,并不是每日都起得早、心头又足够孝顺就够了,哪怕琴棋书画都不用学,很多礼仪也是用得上的。”“国公爷您瞧瞧,锦姐儿方才这两个福礼是不是就不够到位,姿势也不那么端正漂亮?”辅国公听罢这话难免有些不高兴,张口便又想责怪蒋氏吹毛求疵。本来他大清早的瞧见锦姐儿便已是老怀甚慰了,脑袋里也再不像过去乍一起来就满是糨糊了,竟是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怎么蒋氏就看不得他高兴呢?他当然知道蒋氏这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