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下（半架空，合订版，微R，210509）
轻放在地上。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捷德再一次诞生这个事实。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双眼睛了，他差点忘了自己“曾经”有个儿子这件事。 在过去无数次的循环中，以捷德计划为起点的，毫无疑问捷德都是存在的。但是如果循环的起点早于捷德计划，捷德就不存在于那条时间线。 但是，贝利亚知道，捷德似乎“固定”存在于所有的循环中。 在那些捷德不存在的历史中，他看见的捷德，是时间旅行者的身份，总是在一些关键时刻冒出来阻挠他。不过看得出来，那样的捷德已经被固定在时间中而失去了稳定的形体，所以并不能对事件进行直接干涉。只能忽然出现，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贝利亚想起来，不禁冷哼一声。 他很难说对这儿子有什么感情——不过毕竟陪着他玩了好几次亲情游戏……现在他们之间已然没有什么恩怨了，所以……不能说是讨厌吧…… 贝利亚忽然之间又意识到另一件事。 那就是，捷德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模样。 这不是由于那个斯特鲁姆星人的愿望而重复的循环吗，捷德需要在其中扮演什么重要地角色吗？他可不知道斯特鲁姆星人什么时候对捷德这么用情至深啊……难道斯特鲁姆星人不应该从始至终都只在乎他贝利亚吗…… 贝利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儿子起了一丝嫉妒之心。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啊。 不过……贝利亚望向小小的捷德，这回看起来伏井出K真的很照顾捷德的样子。 看来需要了解一下了……贝利亚就让孩子挂在他的披风上，走到伏井出K的住所。 伏井出K正在全神贯注地处理文件，连续工作的疲惫身躯反应力洞察力都极具下降了。所以连贝利亚接近都没有反应过来。 “斯特鲁姆星人。” 贝利亚低沉地声音在伏井出K耳边炸开。 伏井出K直接被惊吓得把手中的文件扔了出去。他慌忙跪下：“非常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您来……” 不过，当伏井出K发现挂在贝利亚披风上的孩子时，注意力就全部被吸引过去了。他也不跪了，站起来把孩子抱过来，为他擦干净身上沾上的尘土。 贝利亚只觉得匪夷所思，是从来没见过的伏井出K。 ——其实斯特鲁姆星人，本来就是很温柔和善的种族。 “斯特鲁姆星人……你为什么忽然对捷德这么好？” 伏井出K比贝利亚更加迷惑，因为显然他只听懂了自己的称呼。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捷德”应该就是这孩子的名字。 伏井出K躬身说道：“贝利亚大人，感谢您赐予神子之名。我一直未敢给他取名，因为只有您有资格这么做。” 贝利亚在心中想，这明明是他自己取的名字。还有，伏井出K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吗？ “还有，请允许我解释一下照顾这孩子的理由。”伏井出K依然低伏着身子补充道，“我只是在替您照顾未来的神明而已。” “我说，斯特鲁姆星人，我其实并没有允许这家伙的诞生吧。” 闻言，伏井出K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片惊惧之色。 贝利亚对他那唯唯诺诺的态度笑了，原来伏井出K只是完全换了另一种方式来培养“工具”而已。 “你不用紧张，我没说让你销毁他。” “不过，他并不是我的孩子。至于你想玩什么亲子游戏，随你便。” 5.5 神子的存在被神明亲口否定，这对于一直自诩为神使照顾孩子的伏井出K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觉得对这孩子的感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或许正如贝利亚所说，他应该亲手毁掉这孩子。 可是那毕竟是他亲自照顾多年的孩子……他并非那样铁石心肠。 “K，你是他的母亲啊……”在心中做着激烈斗争的伏井出K，另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插进了他的意识里。 “是谁？” 伏井出K在意识里看到，伴随着无数蓝色蝴蝶出现的，是一个有着可爱笑容的少年。 少年走过来，握住伏井出K的双手，十分真诚地说：“拜托了，K，你可以好好照顾他的。” 靠近了仔细端详少年，伏井出K觉得他十分熟悉。 伏井出K还是迷茫。 “为什么？我继续照顾他的理由，是什么？” 少年只是甜甜地笑着，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知道，K你的心底深处，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K，明明就可以很善良的……” “请不要再让这孩子……留下遗憾了。” 少年用力握了握K的双手，然后原地消失了。 5.6 时光荏苒，小捷德慢慢长大了。 他遇见了一个神秘的朋友。 和他完全不同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小捷德凭借着自己从书中看来的知识，轻易地判断出对方的种族。 “你是人类，对不对？” 人类模样的少年只是笑着摇摇头，坐到小捷德的身边。 “捷德，我想问你一些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重要。我想知道，你这么多年，觉得自己的生活怎么样？” 小捷德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觉得很好！” “K……你的母亲，对你怎么样？” “母亲对我很好！” “那……有关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小捷德义正词严。 少年无奈扶额。 “嘛，总之，”少年双手按在腿上，很认真地告诉小捷德，“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请一定要守护住它啊。” “嗯！” 朝仓陆摸摸小捷德的脑袋。在这条时间线上的自己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生活，那么，这个故事会在这里画上完满的休止符吗？以自己的心愿开始的故事，想必也会因为自己的心愿实现结束吧。 ——可是，真的就可以满足于此了吗？ 他的心愿，包含了三个人，包含了三个人之间互相的关系，如果任意一条关系线没有真正实现的话，恐怕循环还要继续下去。 循环再继续下去的话，到底是对谁的折磨呢。就算是不会有记忆的伏井出K，也会受到循环的影响，在上一次的时间线中，变成了主动推进的一方。更遑论是保持记忆的贝利亚，以及成为时空特异点，连稳定形态都无法维持的朝仓陆。 没有人会真正愿意成为这种存在，就算是心怀英雄梦想的朝仓陆。他的模样停留在了十六岁。他也想像个普通少年那样，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成为一个地球人类，过着平凡的生活，与三两朋友一起上学归家，追着更新的“闪光侠”剧集。如果可以，他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话或许是最好的，尽管这样的话，他不会和许多人相遇，也包括——对他影响至深的那位奥特战士。 自从成为特异点，他就能看见每条时间线上的事情，他看到他们之间总能发生一些故事。对于身世特殊的朝仓陆，赛罗可以成为支撑他的存在之一。因此，虽然无法直接进行物理干涉，他也尽力帮助他们之间的相遇相识，尽管几乎每一次都无法善终。 赛罗有着极其特殊的能力，他的光辉形态可以回溯时间。但是如果他为了朝仓陆使用时间回溯，那只会增加朝仓陆身上承载的时间。 朝仓陆恍然察觉，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是否又增加了愿望的分量？愿望的增加，只会反应在循环的次数上。果然，愿望这种东西，是如此沉重啊。很多人终其一生，甚至都无法明白自己真正的愿望。 如果循环继续，纠缠在朝仓陆身上的时间线会越来越多，或许到最后，他会完全成为超越自己认知的存在。 “身若浮萍，虚无缥缈。” 一语成谶。 5.7 战火在一夜之间席卷了银河帝国。 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银河帝国，它的倾覆也并非一夕之间的事情——臣子们对于实际掌权的伏井出K积怨已久，他们无法真正认可由弱小的伏井出K来带领银河帝国。而贝利亚本人，却已经多年不问事。 有些臣子认为，是伏井出K使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贝利亚，他们将一切归咎于伏井出K，于是在某一天，当着重振贝利亚之风的旗号，攻陷了帝国。 在战争的中途，贝利亚回来了，他不可能允许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胡闹。但此时，由于多方势力的加入，战局已经超出了掌控。贝利亚是很强大，但新兴崛起的黑暗势力最终占了上风。 邪恶的宇宙人渴望看到的是至暗至恶的王，现在的贝利亚已经不再满足他们的要求。 等到赛罗与他的伙伴们在宇宙中发现流浪的捷德的时候，已经是战火燃烧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那小小的孩子是奥特战士的模样，满身的伤痕，大大的蝶形眼睛很是奇特，也惹人怜爱。 孩子抽噎着，抱住赛罗不肯放手。 “哦——小赛罗，这孩子很喜欢你啊。你现在可以有个儿子了。”红莲调侃。 赛罗不理他。他把孩子提起来，问道：“小朋友，出什么事情了？” 小捷德只是不停地抽泣着。 赛罗盯着这孩子的脸一会儿，忽觉得万分熟悉。接踵而至的，是一种漫长的怅然感。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很想去救一个人，但是没有成功。 ——不，不对。 是在反复了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不停地重蹈覆辙。 “不要再增加时间的负担了。” 曾有个人这么告诉过他。 但是他还是做了，纵然使用一次要耗费巨大的能量，但是他还是用了那个能力。 然而都是徒劳。所有的结局，都收束为死亡。 那种无能为力感深深镌刻于灵魂之上。 “……捷……德……” 我明明说过，一定会救你的。而我再无数次重复之后，仍然只能看着你消失。 这一次，我也会救你。 这是我的愿望。 （篇章5·完） （完结篇）螺旋·篇章6：结束与重新开始 6.0 从前有个少年，他已经普普通通地在地球上生活了十六年。虽然在亲情这方面有所欠缺，但他的生活还算平顺。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神秘的外星人管理局，终于知道了原来地球上还有这么多宇宙人生活着。 少年喜欢与各种宇宙人打交道，他的梦想是宇宙和平。 后来有一天，少年的生活开始崩坏。地球上出现了战斗的怪兽和巨人，他也被卷入了纷争之中。 少年虽然一直有着英雄梦，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然而有一天，他在梦境中被告知，他并不是地球人，他是巨人逃逸的灵魂。 少年就这样被推上了命运的舞台。 在那个时候，地球已经危在旦夕。少年为了保护地球，为了保护重要的朋友，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个敌人，就是他血缘意义上的家人。 少年被困在异空间中，朦朦胧胧地觉得一切真是有些太草率了。他还没有许多时间适应，十六年的人生就这样戛然而止。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要战斗呢。如果是家人的话……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就好了。 如果大家能够互相理解就好了。 宇宙回应了少年的愿望。 “那么在没有真正互相理解之前，一切都不会结束。” 少年问宇宙，为什么选择他。 宇宙告诉少年，曾经有人为了救他，不断回溯，时间的丝线就在在少年身上汇集。 于是少年留在了十六岁。 6.1 贝利亚已经习惯了那种从混沌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保留着以前所有轮回记忆的情况。 又是新的循环开始了吗。 首先判断一下现在他所处的时间点。 周围的景象，还有他身上的红色披风，都说明，他现在是银河帝国的王。 不，不对。 贝利亚惊觉，新的循环开始的话，就说明，斯特鲁姆星人的愿望还没有实现。明明贝利亚已经给了他银河帝国的权力，还有rou体的垂怜。斯特鲁姆星人，你还有什么不满？ 贝利亚试着回忆了这条时间线上已有的记忆，发觉细节和上一次循环甚是相似。 这次循环貌似和以往的有所不同，并非开辟了一条新的时间线，而是回到了上一条循环其中的时间点。 贝利亚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斯特鲁姆星人，问清楚他的愿望。 贝利亚在伏井出K的住处找到了他。 伏案处理各种文件的伏井出K，知道贝利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才反应过来。 伏井出K就要起身行礼，贝利亚按住了他，然后很随意地坐在了一旁，有话要说的样子。 “斯特鲁姆星人，那小子呢？” 现在的时间，贝利亚还没有见到小捷德。伏井出K果然有些紧张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贝利亚有些无奈：“你不必紧张。我说的就是捷德那小子。” 伏井出K一下子放松下来：“报告大人，神子在外面……捷德？是您赐予神子的名字吗？” “我说，你能不能给老子……”贝利亚实在是受不了伏井出K奇奇怪怪的称呼，“正常一点说话？” “还有，他就叫捷德，不是我起的。” “遵命，贝利亚大人。” 伏井出K依旧低伏下身子，毕恭毕敬，贝利亚只能看到他的发旋。 贝利亚看到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心烦，他实在想不通这么愚忠的仆从到底会有什么连他贝利亚都不能实现的心愿。 “斯特鲁姆星人，我问你……” “你……对老子，有什么不满吗？” 6.2 贝利亚曾在某个循环中，亲手覆灭了光之国。他仍然记得，在战争的末尾，旧友Ken与他心爱的女人玛丽携手战斗到最后一刻。 就算是Ken先倒下了，就算是任何治愈术都无效了，玛丽仍然勇敢地挡在Ken的面前。 那个从来都是很温柔的女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也不曾屈服。她最后的话语，依然那么不卑不亢，那么坚决，又带着一丝怜悯。 她说：“你真可悲啊，贝利亚。” “贝利亚，为什么你从来都只是一味地掠夺，你没有任何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为什么玛丽，还有Ken，还有他们光之国的所有人，都能战斗至最后一刻，又平静地迎接终结呢。 贝利亚知道那个答案。 但是他就把那东西扔掉了。他觉得他不需要。他觉得不适合自己。那是用嘴作出口型就会被烫伤的词汇，是在心里想一想就会变得软弱的概念。 那确实是他已经扔掉的东西。但是想要重新拾起来也非常容易。 因为那是不需要任何门槛的。它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形式，是宇宙中每个生命体与生俱来的东西。 它可以如琉璃版纯洁剔透，如雪山之巅的纯洁花朵；但是也可以蒙上尘土沾染污秽，就像生活在淤泥之中自得其所的渺小生命体。 但无论它是怎样的模样，想要触碰这个永恒的话题，首先要做的就是—— “看见”。 6.3 伏井出K，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是什么？ 追随贝利亚大人…… 不，不是的，你再好好问问你的内心。你会就这样满足了吗？你为贝利亚大人奉献一切，真的只是为了贝利亚吗？ 你以为仅仅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被贝利亚利用吗？其实你同时也在利用贝利亚，去填补你内心的空洞。你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你在胡说什么？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伏井出K，我是你最深处的意识。在你死亡之后，我就离开了你的身体，终于可以和你对话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是啊，直到死前最后一刻还在说什么“贝利亚大人，我有帮助到您吗”，实在是太感人了哈哈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帮你实现愿望而已。 ……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虽然母星毁灭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但你不用为了明明是本能渴求的东西感到羞耻。 ……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在你没有承认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之前，这个游戏都不会结束。游戏的主角嘛，当然是你最尊敬的贝利亚大人。 ……你怎么可以…… 因为我就是你，伏井出K。别忘了，理论上，斯特鲁姆星人的反转能力是连时间的方向都可以颠倒的。我能拥有如此大的能力，还是拜你所赐。因为你有最渴望的东西，所以我才诞生出了自我的意识。 那么就开始吧，让时针往回拨动—— 6.4 “斯特鲁姆星人，我问你……” “你……对老子，有什么不满吗？” 被贝利亚如此问着的伏井出K，本能地回答：“我怎么可能对贝利亚大人有什么不满！”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实，伏井出K看着贝利亚，眼睛闪闪发光。 贝利亚也看着他。 这是贝利亚第一次敢于直视那双眼睛。 没有再继续逃避的余地了，他必须好好地看着，看到那双眼睛的深处。 排除了所有选项之后，贝利亚只剩下唯一的答案，那是通向螺旋出口的方向标。只要贝利亚下定决心，他就可以立刻握住它。 “斯特鲁姆星人……不，伏井出K，看着我的眼睛，你最真实的愿望，是什么？” 要“看见”什么，首先必须承认其个体的独特性。不再被任何身份定义，而是呼唤本质。 ——那就是名字。 这是贝利亚第一次称呼伏井出K的名字。 伏井出K颇为震惊，浑身僵住，一时说不出任何话。他在贝利亚的眼灯里看到了自己呆愣的模样。 “傻了？给老子说话。”黑色的爪子挑起伏井出K的下巴。 伏井出K浑身一颤，他咽了咽口水。 他意识到了自己被贝利亚看进了眼里。 伏井出K感觉自己仿佛要融化在那片橙红里。 意识恍惚起来，被层层覆盖的内心突然被拨开来，他走进深处，举起了那一团小小的光芒。光芒被放在手心上，慢慢转动起来，伏井出K看到了一幕幕片段，是他在斯特鲁姆星上温馨的过往。 伏井出K慢慢张开了嘴。 “贝利亚大人，请您，一直看着我。” “我想要您填满我的内心。” 他握住贝利亚的手腕，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里……是家人的位置。” 6.5 “收工了，收工了！” 朝仓陆盘腿坐于虚空，看着面前这个伏井出K模样的生物——事实上只是由无数绿色光点组成的人形轮廓，看起来像伏井出K而已。 “你要去哪里？” 朝仓陆问。 “废话，当然是回母星啊。”轮廓伸展了下身体，“虽然它已经毁灭了。但是回去那里的话，也许会重新开出小小的花吧。” “啊，真的好累啊，这两个人太麻烦了！” 朝仓陆从虚空中站起来，试探地问道：“那么……呃……K的斯特鲁姆器官先生，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吗……毕竟我也是……” 轮廓很嫌弃地说：“什么古怪的名字啊？你不必和我回去的，虽说你有斯特鲁姆星的血统……如果你的任务完成的话，回你该去的地方。” “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啊……” “你在胡说什么，不是一直有人在等你吗？” （篇章6·完） 尾声·01 “我回来了！” 出现在AIB等人面前的，是一年前在战斗中消失的朝仓陆。他还是那样朝气蓬勃的模样，穿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衣服，一切都未变过，仿佛他并不是消失了一年，而只是去路边买了杯咖啡回来。 萌亚手里的咖啡直接摔在地上。她反应了足足半分钟，才冲上去抱住了小陆。忍不住在他身上来回检查，确认他毫发无伤。揉揉圆圆的脸，熟悉的感觉未变，是她可爱的邻家弟弟。 “小陆，虽然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不过，有一个人现在应该向你介绍一下。”泽纳明显冷静许多。话音刚落，一个青年男性从泽纳身后走出来。 “你好小陆，我是诸星真。” “我的另一个名字是，赛罗奥特曼。” 尾声·02 是一堂普通的宇宙文学课，教师点评学生的作文。 “捷德，你来念一下你的作文吧。” 小捷德站起来，展开了他的作业，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字地慢慢地念着。 “题目是：我的父母。” “我的母亲，是在这个宇宙中最爱我的父亲的人。我的父亲，当他看见母亲的时候，他们相爱了。” （螺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