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

    又是一个帝释天消失的周六，阿修罗根据他前一日发给自己的地址，找到了莲的家。

    他按响了门铃，稍等了片刻，莲才警惕地打开了房门。

    阿修罗见到莲的容貌时，震惊于她与帝释天的相似，脱口而出了恋人的名字：“帝释天……”

    “我不是哥哥，我是帝释天哥哥的表妹莲，阿修罗哥哥快进来吧。”莲的声音柔和甜美，毫不做作，就像是和煦的春风，令人惬意，她脸上挂起的浅淡笑容也与帝释天的无比相似，使人不禁怀疑他们其实是亲兄妹。

    阿修罗在门口怔了良久才跟着莲进了屋，只见莲的背影、步伐、一举一动完全就是帝释天的翻版，不过她穿得非常保守，长袖雪纺上衣配上小脚裤，只露出了脚踝和玉手，她似乎很喜欢可爱的东西，脚上穿着白色猫咪的拖鞋，拖鞋上还有猫耳和尾巴，每走一步路都会轻轻摇晃。

    紧随着她走了几步，阿修罗突然察觉到她身上喷了水果味的香水，比帝释天更香，但两人的体香似乎也有些相似，难道她是为了掩盖这相似的体味才喷了香水吗？

    阿修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一奇怪的想法。就算相似，她也没必要掩盖体香吧？

    “莲，你跟帝释天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那么像？连走路姿势都一模一样。”

    “我们确实只是表兄妹，我是因为憧憬帝释天哥哥，从小就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才像他吧。”

    “是吗？模仿得好像，难怪帝释天说我能透过你看到他。”阿修罗丝毫没有怀疑莲的话。

    “阿修罗哥哥想喝点什么？我去帮你泡茶。”

    “随便，我对茶叶没有什么特殊偏好。”

    “我上周六和朋友去买了罐新的进口红茶，就泡那个吧。”莲说着走进厨房烧水去了。

    阿修罗也想跟进厨房，却被制止了。

    “阿修罗哥哥还是去客厅等我吧，茶几上的小零食你可以随便吃。”

    于是阿修罗毫不拘谨地在客厅的简约布沙发上坐下了，他那高大的身躯显得原本就小巧的二人座沙发更小了，只见圆形玻璃茶几上摆着一些帝释天也爱吃的东西，不过他对零食的兴趣不大，反倒是屋内的摆设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是阿修罗第一次拜访独居女性的家，小公寓的面积不大，每个房间都显得小巧玲珑，屋内整洁，家具不多，但是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偶，似乎是因为她独居寂寞，用玩偶来营造小窝的温馨氛围。

    下次再带个玩偶来送给她吧？等一下，为什么自己还想见她？自己最想见的人难道不是帝释天吗？是因为她与帝释天相似才想见她的吗？

    阿修罗正如此考虑着的时候，莲端着一壶红茶从小厨房出来了，她将茶壶摆在了茶几上，然后往两个花纹素雅的瓷杯中倒入了茶水。

    “阿修罗哥哥，你怎么不吃零食？你别客气啊，帝释天哥哥说你喜欢吃辣，我还特地帮你去买了一些辣味花生之类的零食，虽然不是很配红茶。”

    莲说着也在二人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刻意与邻座的阿修罗保持了一个拳头的距离，然后将茶几上的一小包辣味花生递给了他。

    阿修罗接过花生时碰到了莲的手，下一秒，深受震撼的大脑命令他裹住了她那比帝释天更为纤细的手。

    “那个？阿修罗哥哥为什么握住我的手？帝释天哥哥明明说过你不碰女人，所以我才放心地让你来做客的，不然我也不敢随便把男人请到家中。”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握住了。”阿修罗赶紧松开了莲的手，为了缓解尴尬，他将小包花生拆开，往口中倒入了好几颗，边咀嚼边评价道，“不是很辣，但很好吃，谢谢你特地帮我买了，你真的跟帝释天一样贴心。”

    “不用谢，你以后跟帝释天哥哥结婚的话，也算是我们家的人了，我总归得好好招待你。”

    “莲不找男朋友吗？”

    原本来见莲只是想问帝释天的事，可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一问题？明明帝释天以外的人对自己而言都无关紧要，那为什么自己会对身为女人的莲这么感兴趣？是因为她是帝释天的表妹吗？

    莲怔了一下，随即挤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我爱上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男人。”

    “你爱上了哪个没眼光的男人？”

    闻言，莲轻笑了一声：“也不能说他没眼光吧，我爱上了一个gay，似乎是掰不直的那种，他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吗？”阿修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原本想伸手拂去她脸上的阴云，但是这一举动似乎又不太合适，于是手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后又垂了下来。

    “我已经放弃他了，要不阿修罗哥哥帮我介绍一下男朋友吧？”莲开玩笑地说道。

    没想到阿修罗竟然将她的玩笑话当真了，他的胸口燃起了莫名的怒火，他也不知自己因何而愤怒，他冷冷道：“我不会帮你介绍的。”

    “为什么？”

    “因为我认识的兄弟没人配得上你。”阿修罗又重复道，“他们不配得到你。”

    “那阿修罗哥哥觉得怎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

    “估计就是你心中所想的男人那样的吧。”

    “可是我得不到他……我们还是聊些开心的吧？”莲端起红茶，啜饮了一口，又放回到了茶几上，“你今天来想问些什么？”

    “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诶？为什么总问我的事？不是聊帝释天哥哥的事吗？”

    “他的事之后可以慢慢聊，我想先认识一下你。”

    “我毕业于女子大学，大学时就在当家教，毕业后也做了家教，我跟帝释天哥哥的喜好接近，我也爱吃甜点，喜欢花花草草，喜欢跳舞，虽然跳得没他好，跟他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喜欢收集可爱的东西，想被玩偶包围。”

    “所以你家才有那么多玩偶？”阿修罗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玩偶，觉得它们就像是保护皇后的可靠士兵，确实会给独居女性带来安心感吧？不过诡异的是，不论是什么动物或人形的玩偶，它们都是红眼睛与绿眼睛，而且似乎是成双结对地倚靠在一起。

    “是啊，我走在商场里，每次都会忍不住地带一对新的小可爱回来。”

    “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商场，我再给你买几个回来。”

    “是跟阿修罗哥哥去约会吗？好开心！”

    莲深感欣喜，不由自主地与之拉近了距离，她身上那香甜的果香味飘近了，似乎在阿修罗的理智边缘来回试探。

    “……也不能算是约会，哥哥带meimei出门算什么约会？”

    “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阿修罗哥哥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幽默细胞了，帝释天经常会被我的冷笑话逗乐。”

    “那么冷的笑话也就帝释天哥哥爱听吧，他讲给我听的时候，我每次都被冷到了，觉得阿修罗哥哥的冷笑话都能冻起来做成刨冰吃了。”

    “有这么冷吗？”

    “真的很冷，你对帝释天哥哥的爱有多火热，说出的笑话就有多寒冷，话说回来，阿修罗哥哥喜欢帝释天哥哥的什么地方？”

    阿修罗陷入了初见时的回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先是被他的容貌和声音所吸引，然后他的性格彻底使我倾心于他，他就是世上最好的恋人，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爱着他的全部。”

    “全部吗？阿修罗哥哥真的好爱他啊。”莲也噙上了一抹幸福的笑，如果阿修罗所说的全部也包括女性的自己就好了。

    这一刻，阿修罗受之蛊惑，眼前微笑的莲与记忆中的恋人逐渐重叠在了一起，他鬼迷心窍地吻上了她那诱人的朱唇。

    莲震惊地一把推开了他：“为什么阿修罗哥哥要夺走我的初吻？你真的讨厌女人吗？你为什么要背叛帝释天哥哥？”

    “……对不起。”阿修罗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自己此前明明是那样讨厌女人，为什么会受到蛊惑？是因为莲与帝释天相似的脸？是因为自己把莲当成了帝释天的替身？

    “只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能把初吻还给我吗？”

    “真的很抱歉，或许我今天就不该来见你的，我不想背叛他，可我已经做出了对不起你们两人的事，你们怎么才能原谅我？”

    “帝释天哥哥应该是不会责怪你的，因为他知道你一直爱着他，可是又有谁来爱我呢？阿修罗哥哥为什么要吻你根本就不爱的我？”

    “或许我是爱屋及乌，我爱他，所以也对同他相似的表妹产生了一丝爱意。”这似乎是最合理，也最令自己信服的解释了。

    “讨厌女人的阿修罗哥哥竟然对身为女人的我产生了爱意？”莲的心底泛起了欣喜的涟漪，可她很快又止住了这不该有的情绪波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对此抱有太大的期望，否则就会跌落进名为绝望的万丈深渊。

    “是兄妹的爱，我爱他，也敬爱他的长辈和亲人，家人之中自然也有女人，这家族之爱跟性别无关。”

    “是吗？那么我就原谅阿修罗哥哥刚才的吻了。”莲平静地说道，心中则在自嘲着看啊，自己果然不该对此抱有任何期待，还好在深渊之前止步了。

    “谢谢你能原谅我。你给我讲讲帝释天的事吧，他儿时有什么糗事？”

    莲稍加思索了一番，随即笑道：“帝释天哥哥六岁的时候，跟其他哥哥们一起看了恐怖片，那天晚上尿床了，竟然还尿出了类似莲花座的形状。”

    “当时看了什么恐怖片？”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害怕，所以没跟哥哥们一起看，听说鬼怪出来的时候，哥哥们还把帝释天哥哥推到电视机前，所以几乎贴着电视的帝释天哥哥被吓得不轻，六岁了还尿床。”

    “大舅子们好过分。”

    “是啊，真过分！如果阿修罗哥哥当时也在场的话，帝释天哥哥就不会做噩梦了，你一定能把他梦中的鬼怪打跑，他就不会尿床了。”

    “我也觉得能早些跟他相见就好了，你再给我说说他的童年时代吧，虽然他也给我说过一些，但我想听听别人眼中的他是怎样的。”

    “帝释天哥哥三岁时他爸妈就给他报了很多兴趣班，其中他最爱跳舞，我也爱看他跳舞，还像模像样地学了起来。”

    “我想看你们一起跳。”

    “我们有录过一起跳舞的视频，等等，我翻一下。”莲曾录制过一首自己与自己的合成视频，她拿出作为“莲”时买的金粉色手机，然后在相册里翻出了小视频，递到了阿修罗的眼前。

    阿修罗看到视频后，对莲和帝释天是两个不同的人已是深信不疑了。

    “你哪里跳得比他差了？明明是跳得一样好。”

    “可是我有几个地方跳错了，还有一些多余的动作。”其实莲是故意跳错的，为了营造出一种不是很擅长跳舞的感觉。

    “哪里？我没看出来，就觉得你比他跳得更灵动，如果说他是圣洁的不可侵犯的天神，你就像是生在人世间的活泼可爱的精灵。”

    “可是你已经得到了难以触及的天神，而且并不想要触手可及的精灵吧？”莲恍然意识到了自己声音中蕴含着的悲凉，马上带上了俏皮的语气继而道，“好想跟帝释天哥哥在同一天把自己嫁出去啊～我们下次一起举办婚礼吧！”

    “你要嫁给谁？”阿修罗的怒火又在心中翻腾了起来，并焚烧着他的理智，他的本能似乎将莲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可他还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这一想法。

    “阿修罗哥哥……你说，我如果偷偷地给那个爱而不得的男人生孩子，我跟他还有孩子会幸福吗？”莲身为帝释天的时候，每次看到垃圾桶内用过的安全套，都会考虑这种事。

    “不会。”阿修罗不假思索地答道，他觉得莲无法从其他男人那里获得幸福。

    “果然是吗？那我还是不生了。”每周只能维持两天的女人身体或许本就无法生育，毕竟连一次生理都没有来过。

    沉默了半晌，阿修罗开口问道：“你跟帝释天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一起享用点心，一起跳舞，一起修剪花花草草，他恋爱后，我们就经常聊阿修罗哥哥的事，他真的很爱你，我被迫听了他的恋爱经历，所以对阿修罗哥哥也是非常了解的。”

    “他不是说你平日里工作很忙吗？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见面的？他明明下班后一直跟我在一起。”

    “见面的时间还是有的，午休时是我去他的公司找他的。”

    “改天我们三人一起吃午饭吧？”

    “不了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打扰你们，不过你去找他的话，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那从下周开始，我就跟他一起吃午饭，虽然公司之间有段距离，但就这点距离也不算什么。”

    “可以给他一个惊喜，突然出现，让他高兴一下！”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你别告诉他。”

    “我会保密的！”看来自己到了周一还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了，她不禁笑了起来。

    阿修罗又被莲的笑容迷住了，差点再次吻上她的唇，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唇上，拍得鼻子也有些酸痛了，终于将差点脱缰的理智唤了回来。

    “阿修罗哥哥？你怎么了？”莲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不，没什么，似乎有小飞虫在我眼前飞。”

    “是吗？我家竟然有小飞虫？”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许久，将一小壶红茶都喝光了。

    “阿修罗哥哥，我们一起出门吧，你说过要帮我买玩偶的。”

    “好，答谢你告诉了我那么多帝释天的事，我今天先给你买一对玩偶，你等会儿去商场随便挑。”

    “谢谢哥哥！”

    望着她那灿烂的笑容，阿修罗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暖流在身体内流淌，他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只当是兄长的爱，没有兄弟姐妹的他此刻似乎真的将莲视作了meimei，他越看越觉得莲格外可爱，她已经不再是自己讨厌的女人了，而化为了一个不存在性别的无比可爱的存在。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牵上了她的手。

    莲怔了怔：“阿修罗哥哥为什么要牵着我？”

    “哥哥牵着meimei天经地义，帝释天难道不牵着你的吗？”

    “可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会走丢了，阿修罗哥哥牵着女人的我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不觉得，你在我眼中已经不是恶心的女人了。”

    “真的吗？！因为我看起来还像个孩子？而不是成熟的女人？”

    “如果你被其他男人变成了女人……”阿修罗光是想想，胃里就翻江倒海了起来，他紧紧握住了莲的手，“你一定不能变成女人！”

    “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了……既然阿修罗哥哥牵着我，那么我就久违地撒娇一下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向哥哥们撒娇过了，上一次撒娇还是小学的时候。”莲说着，往阿修罗的身上凑去，“哥哥比帝释天哥哥还要高大，好有安全感！”

    “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好喜欢阿修罗哥哥啊！是哥哥们之中最最最喜欢的！”

    “……”阿修罗的脚步滞了滞。

    “阿修罗哥哥怎么了？”

    “不，没什么。”刚才自己似乎差点硬起来？为什么？meimei的爱语竟那么有攻击力吗？还是联想到了帝释天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去，来到了商场后，莲目光熠熠生辉地望着挤在货架上的玩偶。

    “真想把它们全部带回家！不过今天只能买两个？那么我想要货架最上面的那只红眼睛的大黑兔和绿眼睛的小白兔。”

    “又是红眼睛和绿眼睛的玩偶？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两种颜色？那我去付款了。”阿修罗笑着将两只兔子玩偶抱了下来，拿去了收银台。

    付了款后，莲抱着两只兔子与阿修罗离开了店铺。

    “接下来还要去哪逛逛吗？”阿修罗没有察觉到自己看向莲的目光中满是宠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柔和。

    “去阿修罗哥哥想去的地方吧，哥哥跟我逛街开心吗？”

    “当然开心，平常的周末没有帝释天陪伴很寂寞。”

    “那我以后就代替帝释天哥哥陪你过周末！”

    “不过每周末都跟我在一起也不好吧？你也有自己的朋友要见吧？”

    “我也不是每周都会见闺蜜的，我想陪阿修罗哥哥！”莲终于能够每周都跟阿修罗在一起了，即便只能当meimei，而不是恋人，她也不想放弃这一机会。

    阿修罗颇受感动：“谢谢，你还真是个可爱的meimei。”

    “也就阿修罗哥哥这样高大的男人才会觉得我可爱吧，我其实也算是高个子的女人，所以其他男人不会觉得我可爱。”

    “那没有男人追过你？”阿修罗的声音中难掩欣喜，他先是惊讶于自己愉悦的语气，随后困惑了起来，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感到欣喜，这份欣喜似乎和当初得知自己是帝释天的第一个男人时是一样的，可为什么会对莲产生同样的感觉？真的只是爱屋及乌吗？

    “也并非没有，毕竟街上比我高的男人也有不少，偶尔独自上街也会被搭讪。”

    “别随便答应他们。”上一秒还欣喜的声音瞬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飘散出瘆人的寒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下来。

    “我不会答应他们的。”

    “那就好。”冰霜又化开了，漾出一丝温柔。

    “阿修罗哥哥……”

    “什么事？”

    “假如你和帝释天哥哥没有相遇，先是和我相遇，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我也可以成为能够向你撒娇的meimei吗？”

    “我不会主动接近街上的陌生女人。”阿修罗断然道。

    “是吗？”莲垂下脑袋，用怀中的兔子玩偶掩盖住了自己忧伤的表情。

    阿修罗将柔和的目光洒向了身旁的她，继而道：“但是，要是我们先相遇，我会多看你几眼，如果你正巧需要帮助的话，我会主动帮你。”

    “好高兴啊，阿修罗哥哥不是因为帝释天哥哥才对我好。”莲抬起了脑袋，冲阿修罗嫣然一笑，这一笑撼动了阿修罗内心的土壤，深埋在土壤下的那颗还不知名的种子在松动了的土壤中直欲破土而出。

    2023.3.16

    久我　まさ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