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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索妮雅-活下去

    

汨索妮雅-活下去



    太源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左相別院。

    「…她又哭了耶,紅葉。」

    「噓,別煩人家。」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見少女的低語。

    恍惚一陣,我才想起自己身在此處的原因。

    -

    靠著夏風,我沒有被追兵攔截,逃出了郭羅氏族的領地範圍。

    在空蕩無人的小路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位在何方,又該前往何處。

    夏風越走越慢,我擔憂地撫摸它,讓它停下。

    不安果然成真。

    夏風死了。

    它固執地待著我又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停下。

    我剛跳下馬背,夏風就跪地不起。

    「夏風!對不起,辛苦你了,對不起??」

    它最後的長鳴像是在呼喚誰一般。

    我抱著它的頭,祝福它的靈魂回到淨土。

    忍不住想起薩奇蒙騎著夏風載著我歡笑的種種回憶。

    我忍不住放聲哭喊起「薩奇蒙!」、「薩奇蒙!」。

    只有呼喊這個名字,我才不會被絕望侵蝕。

    喊到後來,嗓子再也發不出聲音,連哭泣只剩下微弱的氣音。

    我昏迷了。

    「呦,難得出來跑馬,竟讓我碰到稀奇東西了。」

    漢族男子的聲音?追兵?

    我掙扎著想抬頭看清來人。

    「別緊張,我又不會對妳做什麼~」

    看起來不像是官兵的漢族男子居高臨下地笑睨著我。

    「如果妳想要我救妳的話,另當別論。」

    他會救我嗎?

    我繼續躺在這裡也只有死路一條,必須活下去。

    「聽不懂漢語?」

    「請、救我。」

    乾涸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但男人大概是看懂了我的口型。

    被抱上馬前,我扯著他的手。

    「幫妳埋了它?」

    順著我指的方向,他看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了,我再找人來處理,這筆帳可得記著一起算啊,美人。」

    漢族男子輕佻地撫摸我的臉頰和唇瓣。

    薩奇蒙,死亡令人悲痛。

    但獨自活下去所有付出的代價,似乎比死亡更加折磨煎熬。

    請你來到我的夢裡吧,薩奇蒙。

    -

    我清醒過來,不只嗓子火辣地疼,暈眩頭痛四肢無力酸軟等不適一湧而上。

    「噯,青草,你吵醒她了啦!」

    紅衣裳的少女發現我欲起身的動靜,輕輕推了把青衣少女的肩頭,語帶責怪。

    她立刻走到床邊幫助全身乏力的我坐起身。

    「我明明很小聲…」

    青衣裳的少女嘟著小嘴嘀咕著跟上前。

    紅衣裳的少女嗔怪回眸,青衣裳的少女吐了小舌。

    發現我盯著她們倆看,噗哧一聲,青衣小姑娘笑出了聲,惹得另一個紅衣姑娘跟著發笑。

    少女天真無邪的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曾經草原上我與族裡的姑娘一起策馬奔馳也是這般無憂無慮,因為瑣碎的小事就能笑鬧半天。

    「妳們…」

    聲音甫出口,我便被自己嘶啞微弱的嗓音給嚇到,後面的話也噎回肚裡。

    「姑娘妳的嗓子壞了,大夫要妳好好休養。」

    「雖然回不去從前的聲音,但以後正常說話還是沒有問題的。」兩個少女一前一後開口。

    「姑娘妳先好好休息吧,主子說了,等妳恢復到能說話時再見妳。」

    青衣姑娘接著對我說道,「對了!我叫青草,她是紅葉,我去叫人把藥送來,然後去告訴主子人醒啦!」

    青草笑嘻嘻的小跑小跳出了裡間。

    「門外都有人,有甚麼需要妳就搖鈴,他們會進來。大夫說你至少要養上一個月,急不來。」

    紅葉無奈地笑看青草跑了出去,轉回頭仔細的對我交代著一些小事,又等到下人把藥端來,看我將要喝完之後才離開。

    我每天就待在屋裡,吃飯服藥睡覺,希望早日恢復嗓子。

    偶爾青草和紅葉會來跟我說有趣的日常瑣事,除了知道救我的人是京城名貴,我還是無法得知她們口中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

    終於,一個月後大夫點頭,這位「主子」終於同意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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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源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左相别院。

    “…她又哭了耶,红叶。”

    “嘘,别烦人家。”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少女的低语。

    恍惚一阵,我才想起自己身在此处的原因。

    -

    靠着夏风,我没有被追兵拦截,逃出了郭罗氏族的领地范围。

    在空荡无人的小路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位在何方,又该前往何处。

    夏风越走越慢,我担忧地抚摸它,让它停下。

    不安果然成真。

    夏风死了。

    它固执地待着我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停下。

    我刚跳下马背,夏风就跪地不起。

    “夏风!对不起,辛苦你了,对不起……”

    它最后的长鸣像是在呼唤谁一般。

    我抱着它的头,祝福它的灵魂回到净土。

    忍不住想起萨奇蒙骑着夏风载着我欢笑的种种回忆。

    我忍不住放声哭喊起“萨奇蒙!”、“萨奇蒙!”。

    只有呼喊这个名字,我才不会被绝望侵蚀。

    喊到后来,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连哭泣只剩下微弱的气音。

    我昏迷了。

    “呦,难得出来跑马,竟让我碰到稀奇东西了。”

    汉族男子的声音?追兵?

    我挣扎着想抬头看清来人。

    “别紧张,我又不会对妳做什么~”

    看起来不像是官兵的汉族男子居高临下地笑睨着我。

    “如果妳想要我救妳的话,另当别论。”

    他会救我吗?

    我继续躺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必须活下去。

    “听不懂汉语?”

    “请、救我。”

    干涸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但男人大概是看懂了我的口型。

    被抱上马前,我扯着他的手。

    “帮妳埋了它?”

    顺着我指的方向,他看明白我的意思。

    “知道了,我再找人来处理,这笔帐可得记着一起算啊,美人。”

    汉族男子轻佻地抚摸我的脸颊和唇瓣。

    萨奇蒙,死亡令人悲痛。

    但独自活下去所有付出的代价,似乎比死亡更加折磨煎熬。

    请你来到我的梦里吧,萨奇蒙。

    -

    我清醒过来,不只嗓子火辣地疼,晕眩头痛四肢无力酸软等不适一涌而上。

    “嗳,青草,你吵醒她了啦!”

    红衣裳的少女发现我欲起身的动静,轻轻推了把青衣少女的肩头,语带责怪。

    她立刻走到床边帮助全身乏力的我坐起身。

    “我明明很小声…”

    青衣裳的少女嘟着小嘴嘀咕着跟上前。

    红衣裳的少女嗔怪回眸,青衣裳的少女吐了小舌。

    发现我盯着她们俩看,噗哧一声,青衣小姑娘笑出了声,惹得另一个红衣姑娘跟着发笑。

    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曾经草原上我与族里的姑娘一起策马奔驰也是这般无忧无虑,因为琐碎的小事就能笑闹半天。

    “妳们…”

    声音甫出口,我便被自己嘶哑微弱的嗓音给吓到,后面的话也噎回肚里。

    “姑娘妳的嗓子坏了,大夫要妳好好休养。”

    “虽然回不去从前的声音,但以后正常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开口。

    “姑娘妳先好好休息吧,主子说了,等妳恢复到能说话时再见妳。”

    青衣姑娘接着对我说道,“对了!我叫青草,她是红叶,我去叫人把药送来,然后去告诉主子人醒啦!”

    青草笑嘻嘻的小跑小跳出了里间。

    “门外都有人,有什么需要妳就摇铃,他们会进来。大夫说你至少要养上一个月,急不来。”

    红叶无奈地笑看青草跑了出去,转回头仔细的对我交代着一些小事,又等到下人把药端来,看我将要喝完之后才离开。

    我每天就待在屋里,吃饭服药睡觉,希望早日恢复嗓子。

    偶尔青草和红叶会来跟我说有趣的日常琐事,除了知道救我的人是京城名贵,我还是无法得知她们口中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一个月后大夫点头,这位“主子”终于同意见我了。